他没勇气和商见礼询问,关于季时冷的下落。
外头报纸上,沸沸扬扬地宣传“上将夫人”的死讯,作为上将的商见礼,则毫无态度表示。
他觉得商见礼不喜欢季时冷。
之前他就这么觉得,但他没说。
虽然不喜欢人家,至少钱给够了。
“别动。”
经理立马停在原地,呼吸都呆滞的放缓了。
“和我进来。”
商见礼不容违抗地“邀请”经理,进入后花园的小桌上。
聪明如商见礼,在这段请假的空闲时间里,他其实想明白了很多。
“他一直,是在莱英斯特餐厅订餐的是吗?”
“是的。”经理头低到了桌子上,根本不敢直视商见礼。
商见礼给人的压迫感太强了,特别他现在浑身上下,透露出的一股淡淡的疯感。
“什么时候开始的?”
“大学时候……”
商见礼不知道第几次,痛恨自己的记性好了。
当初在餐厅老板办公室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不多问几句?
他不知道大学期间,季时冷的钱是从哪里来的。
“他是从哪个账号给你们汇款的?”
经理挠挠头,谁会去记对方从哪个账号汇款啊。
但他不敢说,老老实实拿出了通讯器,点开银行卡,将交易明细给商见礼看。
“嗯,谢谢。”商见礼交还回通讯器,“方便把这几年的明细,都拉出来给我吗?”
经理根本没有说不的余地。
就这样,经理被商见礼盘问了许久,巨事无细。
“谢谢,我送您?”
听到谢谢两个字,经理大气都不敢喘,“是我应该做的,不需要上将您送我。”
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完了,结果第二天商见礼来了餐厅,指名道姓和老板要人。
经理擦着汗,点头哈腰地跟在商见礼边上。
“你说他最喜欢桃子冰了?”
“应该是喜欢桃子冰的。每顿餐饭,都要带一道桃子冰。”经理也不敢把话说得太慢。
“那就是喜欢。”
商见礼叫经理找餐厅内,专门制作桃子冰的厨师来,教他如何制作桃子冰。
季时冷听到这儿,没忍住问:“他发疯了?”
“不知道。”经理耸了耸肩膀,谁知道呢?
“怪有病的。”季时冷点评。
经理沉默了下,从西服内袋里,拿出一张卡推到季时冷面前。
季时冷视线落到卡上,“什么意思?”
“今天商上将,托我来把钱还了。”
“什么钱?之前那些餐费配送费和100万的开通费?”
“是的。”
“……”季时冷良久无言,他把卡推回去,“不用了,也不缺这点钱。”
“季先生,您收下吧。”经理说:“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让您收下这张卡。”
“神经病,他怎么不自己给我。”季时冷晃了晃红酒杯,没去看桌面上那张卡。
“他说,如果是他告诉你这些事情,一方面你都不会听完。”
经理补充:“另一方面,你估计会把银行卡直接甩到他身上,叫他拿着钱滚开,别来烦你。”
“那他心里挺明白的。”
“嗯。所以商上将,他来交代我完成这个任务。”
“我收下了。”季时冷没兴趣为难经理,一个打工人而已,没必要让他难办。
他说完收下了后,经理肉眼可见的放松了下来。
还没放松多久,又见季时冷手指抵住银行卡,将银行卡往回推。
他淡淡地说:“我把卡给你,你替我转交给商见礼。然后告诉他,这张卡里的钱,是我赏他的。”
第88章 现在没那么喜欢了
经理放下的心,再次提起。
如果银行卡有自己的想法,估计也在瑟瑟发抖。
怎么一个两个的,都把它往外推。
难道它不是,人见人爱的星币了吗?
“星币总不嫌多嘛。”经理绞尽脑汁,找了个理由出来:“何况你那几年,确实花费了很多不必要的星币。”
季时冷抽出张湿巾,擦了擦手指,仿佛银行卡上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所以呢?”
“就算花了很多不必要的星币,又怎么样?”
他向经理反问,漂亮的眉眼里,染上了几分困顿,“不必要的星币能还我。那我那些给出的,不被需要的爱呢?有人还我吗?”
问题的答案,两个人都心知肚明。
经理狼狈地别开了目光。
他明明是向着季时冷的,可在这段对话中,他像是站在了商见礼那边。
“对不起……”经理说:“我的本意是,既然他愿意还星币,不如能拿一点是一点。”
季时冷拍拍他肩膀,“没事。主要真不差那点,几千万星币而已,洒洒水就没了。”
倒不是季时冷吹牛,对他们世家子弟来说,钱是最不缺的东西。
光是各类分红、基金、股票等,一个月的收益就不少。
更别提季时冷作为家里最小的那个,姐姐哥哥和爸爸妈妈,都会给他卡里打零花钱。
自己有间闻名的工作室,出了个爆款的现象级游戏。
他压根看不上那点钱。
“而且给出去的东西,后面分开了还要回来。”季时冷停顿了几秒,寻找了个稍显委婉的词,“不是我说,真太磕碜了吧?”
“而且再说了,这钱当我赏给商见礼的。”
“好。”经理此时才明白,季时冷从前到现在,他都是一如既往的落落大方。
于他而言,没什么过不去的。
商见礼也好,帝国流言蜚语也罢……
有季家载着他,没什么过不去的。
甚至,该过不去的另有其人。
“那我就不打扰了。”经理收下卡,收拾了桌面上两份没吃完的桃子冰。
“你放着就好,会有人收拾的。”
“没关系。反正收拾一下,也挺轻松的。”经理把融化了的桃子冰,重新装回保温盒里。
他没吃完,季时冷也没吃完。
“你顺便再帮我带一句话吧。”季时冷偏头喊住到门口的经理。
经理扭头看他。
季时冷墨发被窗外涌进来的风吹起,眉眼淡淡。
话说到嘴边时,他又咽了下去,最后缓缓吐出两个字,“算了。”
“嗯?有什么需要我带话的,请直接说就好。”
经理使命必达!
“不用了。晚上宴会他估计在,我自己带话吧。”
没必要麻烦经理。
“好。”经理没多问什么,提着垃圾对他告别,“希望你一切顺利,小季先生。”
“我会的,你也是。”季时冷笑了一声,挥手和他告别。
谁也不知道,这是不是人生见过的最后一面。
可谁都知道,人生的面,见一面少一面。
经理离开房间不久,苏轲从敞开着的房门,走了进来。
“时哥,刚刚那个谁啊?”
“之前餐厅的经理。”季时冷晃了晃红酒,问苏轲喝不喝。
苏轲拎起桌面的红酒瓶,透过灯光,确定了里面还剩下多少。
“少喝两口,晚上还得喝呢。”
“就抿了两口,嘴里压个味。”季时冷放下红酒杯,他说:“你知道的,我不太爱红酒。”
“我还奇怪,不爱喝红酒怎么开了一瓶。”苏轲抱臂催他换衣服,“要出发了,快换衣服。”
季时冷接过印有VEKAL字样的礼盒,走进房间去换了衣服。
——
两个人西装革履的出了房间。
季时冷靠在墙壁上,嘴里咬着烟,没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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