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镜也不知道,只能眼巴巴地看向池白,池白被两双眼睛盯着,尴尬地轻咳一声,继而摇头:“除了正在被追杀的贲齐之外,估计也没人知道吧。”
看着听到这话一下子失落下来的一僵尸一鬼,池白赶紧安抚:“但总算是有消息了不是嘛。”
“说的也是。”容镜小声道。
他从棺材里醒来到现在,终于有师门的消息,就当是开了个好头了。
容镜暂且将逢汜师叔的事情放到一边,池白来汇报过好消息便回特殊部门了,只剩下司流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剧。
结果没看两分钟就因为太吵,被容镜赶出去了。
下午三点半,有个全身包裹得十分严实的人推开了工作间的门。容镜抬头一看到他,就想到了那日的宋知野,但眼前这位显然比宋知野包裹得还好,鸭舌帽、黑色长假发、同色系的墨镜和口罩,乍一看背影,像个女孩子。
容镜尊重每位客人的穿着打扮,眼神都没变一下,只是道:“你好。”
“你好。”矫揉造作的嗓音对方喉咙里挤出来,容镜没忍住扶了扶额,而当事人似乎也觉得嗓子没夹住,颇有几分尴尬,连忙冲容镜露出抱歉的笑容。
见此,容镜主动递过去一杯水,随后又道:“你放心,我这边是不会泄露客人情况的。”
客人干巴巴地哦了一声,虽然没有将脸上的伪装给拆下来,但好歹嗓子不捏着了,以自己最正常的男性嗓音开了口:“那个,我朋友跟我说了那个大明星萧晟的事儿,他说萧晟会翻车是因为您在帮宋知野对不对?还说萧晟和宋知野的命格先前被换了……”
话说到这里,容镜便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狐疑着问:“你朋友怎么知道萧晟和宋知野的命格是被换了?”
照理说这事他只跟宋知野以及宋知野的经纪人说过,但以他对这两人的了解,他们应当不是多嘴的人。
客人迟疑了一下,到底还是说了实话。
明明屋子里除了他和容镜没有其他人,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您是不是没看这两天的娱乐圈新闻?可热闹了。”
“萧晟出事以后,又有好几个明星出事了,其中还有个在圈内很有地位的老前辈被曝光经常猥亵一些年轻后辈。”客人说到这事还有些唏嘘,“我以前……我朋友以前还和这位老前辈有过合作呢,觉得这老前辈人超好,还会指点他演技啊为人处世什么的,结果谁知道知人知面不知心,看着德高望重的,背地里进步竟然是这种货色。”
容镜假装没听出来他的这位朋友就是他自己,点点头表示同意:“现在惯会装模作样的人确实多。”
“可不是!”客人拍了下桌子,又惊觉这个动作有点冒昧了,连忙冲着容镜露出尴尬笑容,继续自己的小道消息,“这位老前辈翻车以后,就有他身边的人说,老前辈之所以在圈内有这么高的地位,纯粹是因为他很多年以前就去高潥请大师给换过命格!”
“那人是个知情人,还说这位老前辈找的大师和萧晟找的是同一人,现在萧晟翻车了,多半是您出手把那大师解决掉了,所以老前辈也跟着倒霉了。”
容镜:“……”
难怪。
容镜知道了事情经过,便直接问对方:“所以你找我是想做什么?”
客人露出不好意思的笑容,可惜被口罩尽数遮挡,他说:“我就是想让您帮我看看我的命格有没有可能也被换了?我觉得我以前运气挺好的,不知道怎么回事,现在干什么都不顺……要是命格被换了,您能不能帮忙处理一下?”
容镜心道,果然。
然后瞅他两眼,实话实说:“你已经是你们这行今天第八个找上门来,问我有没有可能被换命格的了。”
客人一呆:“啊?”
容镜冲他露出无辜的笑容,然后给出令人心碎的回答:“没被换,您放心。”
客人再一呆,嘴里的话比脑子更快蹦出来:“所以……我注定是个糊逼是吗?”
容镜:“……”
客人摘下墨镜,抹了一把红红的眼眶,也不管容镜是不是会看出来他的身份,有些难过地反复确认:“真的是这样吗?”
容镜看他可怜兮兮的模样,然后指了指收款码:“要不我给你算一卦,看看你的事业到底怎么样。”
秉承着‘来都来了’的原则,客人点点头同意了,但点完头,却又很快加了一句:“容大师,其实偶尔说说假话也没关系的,我的心已经碎得稀烂了,你看着补一补。”
容镜:“……”
他算卦这么久,还是第一次遇到希望他是个骗子的客人。
他说:“我先给你算。”
兆龟晃动,铜钱掉落到桌上,容镜低头看卦象,随后在年轻人又期待又害怕的目光中缓缓开了口:“上坎下离,水在火上,水火相济,汇合之意,卦象很好。”*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所求的必能成功。”容镜看到了他一瞬间亮起的眼睛,随后又道,“爻辞六二,欲速则不达。”
这回年轻人终于听懂了,他兴奋激动地问:“意思就是我不能着急,但我肯定能红,是吧?”
容镜点点头:“这么理解也没问题。”
年轻人脸上的笑容几乎抑制不住,但下一秒却忽然想起点什么,笑容猛地又一垮,有些不确定地问:“大师,这个应该不是来安慰我的假话吧?”
容镜:“我不说谎。”
年轻人:“那我给您磕一个!”
容镜:“……”那倒也不必。
得到满意回答的年轻人快快乐乐地转身离开,容镜看着他的背影颇感好笑,随后摇响了铃铛,下一个客人便走了进来。
来的是一家三口。
父母看上去三十来岁的模样,男人穿着一身西装,女人穿着黑色长裙,站在一块看上去十分般配。值得一提的是,他们三人的身后还站着聂六,聂六见容镜看过来,赶紧踮了踮脚尖,从一家三口的身旁绕过来,扬起一张笑脸做介绍:
“大师,这位是我的一个世家大哥怀文敏,这是他老婆,还有他儿子,特地从苍云省那边赶过来的,刚下飞机就跑来排号了。”
聂六着重了排号二字,示意自己可没有仗着大师小助理的身份给人家开后门。
但其实真的要开后门,容镜也不会多说什么。
只是这个后门得安排在下班时间。
他冲聂六点点头,道:“放心,有问题我会给解决的。”
听到这话,聂六也松了一口气。他也是今天才知道怀文敏一家三口来了雁城,这事还是他爸亲自打电话通知的,说是昨天两家老头子打电话唠嗑的时候提到了他在一位大师手底下当小助理,对方自然觉得不可思议。
聂六能干出这事正常,但听聂六老爹的语气竟然没有丝毫要制止的意思,还有种莫名其妙的自豪,便怎么看都不正常了。
对方心底好奇,便张嘴一问,于是聂六老爹疯狂夸赞容镜有好本事,自家儿子跟着如何如何放心。
这一说,对方就失声了,过好半晌才问上一句:“你确定对方很厉害?”
聂家老爹心眼多,一听对方的话便隐约察觉到什么,连忙道:“自然,您这边要是遇到什么问题,来找这位容大师肯定没问题!”
然后,怀文敏便带着妻子和儿子抵达了雁城。
“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聂六转身离开工作间,带上了门,而怀文敏和妻子则是带着儿子坐到了椅子上。怀文敏礼貌地跟容镜打了个招呼,随后便道:“大师,今天来是为了我儿子的事情。从前天开始,我儿子的情况就变得有点不对劲,我们跟他说话,他都不愿理会,而且特别怕水和怕火……”
容镜看向年幼的男孩,再看向面色微微苍白、显然没休息好的孩子母亲,轻声说了句:“因为这不是你们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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