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陶不明白为什么。
疑惑之余,他一种有些愧疚的感觉又在心里升起来。
谢宴川的喜欢有些沉重得他无法回应,他从小到大收到的喜欢都浅显得一看就明白,无非是因为他的脸,很多人对他表白时说对他一见钟情。
许陶甚至不用多想,就知道他们这是看中了自己的皮囊。
但谢宴川似乎不是,要不然他第一面就会喜欢上自己。
如果他第一面喜欢上自己,真的会在他们见面的第一个晚上就让他进行精神抚慰吗?
这么直白不掩饰地把自己当做一个工具。
许陶突然又想到在纳乌时,自己问谢宴川为了什么而决定救助纳乌,他说是为了自己开心。
原来从哪个时候就开始了吗?
许陶突然有些明白了,他知道了谢宴川喜欢自己的由来。
谢宴川次日睡醒时,许陶温柔而平静地看着他。
谢宴川想到上次许陶对自己说的他们不会有再办婚礼的机会,碰上早上许陶有事对自己要说的样子,简直有些想让许陶把想说的话埋在心里。
他知道许陶对自己没什么感情,可是每次从许陶的话中知道这个信息,仍旧是往他淋漓的伤口上又添上一刀。
谢宴川倾身吻住许陶的唇,舌头夺取着许陶口腔内的空气。
许陶被他一大早就粗暴的亲吻弄得气喘吁吁,他感觉自己口腔内都是血气,嘴唇也破了皮。
不知道过了多久,谢宴川才停下来,他捂住许陶的嘴:“我今天有事,不吃早餐了。”
他说着就从床上起来,走到浴室洗漱。
许陶跟着他挤进浴室,倚着墙看他刷牙洗脸,开口道:“我有事要跟你说。”
谢宴川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看到镜子里面色平静的许陶,他吐掉口中的漱口水:“一定要说吗?”
许陶没有回答他,直接道:“谢宴川,你不是喜欢我,只是因为当初在山洞中我帮助了你,你才产生感激的感情,或许是因为你从来都没有需要别人帮忙的时候,你才误以为这是喜欢。”
“许陶,我不是万能的,帮助过的人也有过不少,”谢宴川道,“我不会因为这个就想跟一个人在一起一辈子。”
谢宴川用水抹了抹脸:“以后……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许陶透过镜子,看到谢宴川难得有些脆弱的表情。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可恶,一个人的喜欢是珍贵的,即便谢宴川认识不清,他也不应该这样否认他的心意。
许陶有些慌乱地垂下眼,不敢再看他。
沉默一直持续到谢宴川洗漱完,许陶游魂似的将自己收拾完毕,从浴室出来时,谢宴川还在卧室内,身上穿着一丝不苟的军装。
许陶换下睡衣,从衣柜中拿出一套休闲装穿上。
“下去吃饭吧。”谢宴川看他穿好衣服,从沙发起身。
许陶“嗯”了一声,鼓起勇气上前抱了抱谢宴川:“对不起,我不应该说这样的话。”
谢宴川有些惊讶,许陶已经没有主动离他这么近了,他搂紧许陶的腰,不让他离开:“嗯……你再说这种话,我会很伤心。”
许陶又愧疚地道歉:“对不起。”
谢宴川放开他的腰,凑近许陶吻上他的双唇,声音含糊道:“那你可以试着喜欢我吗?”
“怎么试?”许陶不解。
谢宴川也意识到自己太心急了,退而求其次道:“试着把我当你真正的丈夫呢?”
“我们本来就是婚姻关系。”真的假的好像没有区别。
谢宴川又退了一步:“不要再抵触我,好吗?”
许陶沉默地思索,抬头道:“我也没有抵触你。”
“你不做任何回应会让我很伤心。”谢宴川有些脆弱地垂下眼。
许陶又有些过意不去了,可他难以一下子就适应谢宴川最近的不太正常的状态。
谢宴川看许陶沉默不语,揉了揉他的脑袋:“没关系,你什么样都可以。”
许陶最无法抵抗别人对自己让步,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在逼迫谢宴川。
许陶叹了口气,妥协道:“我会尽量不反抗你。”
谢宴川闻言又吻了吻许陶,许陶果然没有再抵抗他的动作。
许陶真是太心软了。
许陶一动不动僵硬在原地,他感觉自己似乎做错了什么,明明他没有要答应谢宴川在一起,为什么要答应不再反抗他呢?
这时候应该快刀斩乱麻才对吧?
他想要推开谢宴川,再缕清思路。
谢宴川吻他时毫不留情,许陶呼吸都有些困难。
“等等……”许陶摇摇头,想要推开谢宴川。
“宝宝,上次的精神抚慰可以今天补上吗?”谢宴川问道,但是却没有给许陶开口拒绝的机会,手指已经解开许陶的衣服。
将脱下来的衣服扔在脚下。
带着许陶便脱便走到窗边。
“精神抚慰……不是这样的。”许陶甚至没有放出精神丝线,没有进入谢宴川精神海的机会。
就已经被谢宴川压在窗户上。
第40章 死双标
直到结束了, 许陶都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上次好不容易消下去的痕迹此刻又布满他的全身,他抬起牙印明显的脚踝,弯腰将脚下的衬衫捡起来, 又扯出垫在身后的谢宴川的军装外套递给谢宴川。
他隐隐觉得不太对劲,自己明明没有想要跟谢宴川做,况且他们平时上床前都需要精神抚慰。
谢宴川说要补上次的精神抚慰, 可他也压根没再提过精神抚慰的事。
许陶拒绝了要和他一起洗澡的想法。
谢宴川手搭在门上, 看着许陶, 声音有些沙哑:“我怕你会摔倒。”
“不会, 我第一次也是自己洗的。”许陶说完,掰开谢宴川的手,啪的一声关上浴室门。
许陶没开热水, 用冷水冲洗着自己有些过热的身体。
他不应该因为生气而对谢宴川说重话, 可谢宴川也不应该不顾自己的意愿而拉着他做。
明明谢宴川并不是想补上次的精神抚慰,他只是想亲近自己。
许陶知道了。
可是两个人明明目前还是协议关系,陪谢宴川单纯上床并不在协议里。
他有些无奈地闭了闭眼, 他觉得和谢宴川说话好难。
谢宴川总是可以轻易地掌控着自己的节奏, 流露出的脆弱,也让许陶无法再狠下心, 而自己在他面前似乎是弱势的那一个。
许陶越想越有点气闷。
他并不在意两个人相处中谁是强势谁弱势, 他习惯了妥协,可和谢宴川在一起自己真的要妥协一辈子吗?
他不知道应该怎么处理谢宴川的感情, 不知道怎么处理自己和他的关系, 如果两个人一直是之前的关系就好了。
十年之后两个人或许还能做朋友。
为什么谢宴川会喜欢自己呢?
直到两人坐上餐桌吃早饭……
不, 应该是午饭的时候, 许陶脑子都还有些混乱。
但是拒绝、伤害的话,许陶是再也说不出口了, 他意识到自己伤人的话是把双刃剑,伤人伤己。他难受,谢宴川也难受。
他兴致不太高地简单扒拉了两口饭,吃了六分饱便放下了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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