雌虫心道,等我成为虫帝的那日,就把你的雄宠都送回老家去。
两国共主……两国共主!
虫帝激动地搓搓手:“好好,准了,喝吧!”
哈国虫帝喜用大杯,他说这样饮酒豪爽够味、喉咙通透,只一杯见底便能体会到令星月摇晃的美妙微醺。
洛克菲里端起大杯一饮而尽,酒液入喉辛辣甜腻,喉头滑动,很快一杯见底。虫帝拍手叫好,雌虫笑笑立刻便给自己满上第二杯。
他心说赶紧喝完赶紧走,否则他这个虫帝舅舅还不知道又要搞出什么幺蛾子。
琥珀色的酒液顺着下巴往下滴,在水晶灯的照射下透出棕红微粉的偏光。雌虫蹙着眉心往下咽,另一只手在兜里下意识捏住小兽的爪子。
一口气灌三杯,还是三大杯。
洛克菲里食管灼烧、喉头作呕,五脏六腑仿佛都要移位。漂亮的红晕出现在雌虫脸上,向来严肃的帝国将军上挑的眼角和嘴唇上都是令虫目眩的水光。
小宴厅里的众虫目露惊艳,老臣哈代眯着眼睛暗自思索。
“陛下,我……”洛克菲里一晕,当场晃了一下。
“您没事吧?”雄宠身手搀扶,温热的上半身贴的极近,醇厚的声音吐着热气近在咫尺。
白翰野几乎能闻到这只雄宠身上的香味。
感知到小兽身体僵硬有些不安,洛克菲里蹙着眉头推开雄宠,连道谢都懒得张嘴:“陛下,若无要事我就先告退了。”
桀骜不驯的外甥破戒罚酒,两国共主之位也即将收入囊中,虫帝今天面子里子都有了,因此他特别好脾气地挥手道:“去吧去吧,好好休息。”
洛克菲里闻言松了一口气,他施礼退下,极力控制自己总想打晃的脚步,一步一个脚印地离开了小宴厅。
雌虫离开之后,小宴厅里的大臣们很有眼色的开始活络起来,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歌颂虫帝英明,提前庆贺哈国国力即将攀升,叱咤联邦指日可待。
虫帝被哄得见牙不见眼,又接连喝了好多杯,正在他打算遣散宴会重新享受新玩具的时候……
“哈代,你这是什么表情?”虫帝皱眉:“也算是半个大喜的日子,你怎么哭丧着脸?”
哈代叹气:“老臣自然是为虫帝陛下高兴的,但是……”
“但是什么?”虫帝不解。
哈代轻咳一声,挥退了侍者、雄宠跟前来敬酒的大臣。
“陛下,您别怪老臣说话难听。如今的安斯克帝国一分为三任虫宰割,这对我们来说,的确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哈代又叹了一口气:“但安斯克帝国对我们来说,既是囊中之物,也是前车之鉴啊。”
“你这是什么意思!”虫帝面色不快。
哈代摇头晃脑:“您想想,如今的安斯克帝国一分为三,是怎么分的?”
“额……皇权、军部和虫怪组织……”虫帝似有所悟:“你……你什么意思?”
哈代低声凑近:“对啊陛下,您看,皇室有皇宫近卫军,军部有军雌,虫怪组织有虫怪,这说明什么?这说明只要手里有兵,就有自立、自治、自卫的能力!当初安斯克前任虫帝尚在时,安国军部对虫帝俯首帖耳。后来安斯克虫帝的侄子继位,安国军部便立刻自治,至今都不肯认可新任虫帝。”
虫帝迷惑:“听说那个安国新帝心机颇深,是耍了手段才获得帝位。安国军部跟随前任虫帝出生入死,自然……额……”
哈代笑笑:“陛下睿智,看得透彻。洛克菲里为何年纪轻轻便能成为帝国将军?他的能力固然出众,又有皇室血统傍身,当然了,最重要的还是他雌父威尔伯·哈芙霍尔的威名。威尔伯殿下十几岁就在军部出入,二十几岁就跟着当时的帝国主将围剿变异兽,军部上下都对那位殿下爱戴极了。”
“陛下……”哈代看着虫帝略显苍白的面色眯起眼睛:“威尔伯殿下受军雌爱戴,他的雌子便掌控了整个军部。您还记得今年在联合军演上的危机场面吗?军部的军雌根本就对您的命令置若罔闻,一心只想去营救他们的将军!皇子进入军部历练是传统,等您有了后代,洛克菲里将军也有了后代,一个是皇子,一个是主将之子!您说这些军雌是会服从皇子还是服从主将之子?”
哈代的质问越来越快,他抓住虫帝的手腕问出最后一句:“陛下!到时候这哈国军部,还会是您的军部吗!”
“这这……我……”虫帝目瞪口呆,他向来只知道自己快活,哪想过这些关于后代的事情呢。
“陛下!老臣还有一问!”哈代语气急促:“您让他带着军雌征战安斯克,若是安斯克真的被收入囊中……安国虫民臣服于他,我国虫民敬仰他,到时候,他真的甘心只做一个主将吗?”
一字一句,振聋发聩。
虫帝双眼发直咽了一口唾沫,他心道,是啊,这样的雌虫,真的只甘心做一个主将吗?
洛克菲里的雌父是他的亲雌兄,自己这位雌兄的才能他从小便看在眼里。雌兄有野心、有抱负、有能力,唯一的不好就是命短,让他占了便宜。
可这样的便宜……他占得住吗?
“我……我该怎么做?”虫帝反手抓住哈代的手腕,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
虫帝心说,他想要的其实不多,他只想安安稳稳的做一辈子虫帝,如果真能坐坐两国共主的位子那就太好了。
还有,他的子嗣也是要做虫帝的,太久远的后代他管不了,但他自己的子嗣,一定要继续稳稳地坐在这个位子上。
哈代缓和语气,笑着拍了拍虫帝的手背:“陛下别急,军部是匹烈马,贵族便是您手中的缰绳。此时出手为时未晚,一切都将在您掌控之中。”
“怎么说?”虫帝侧耳。
哈代轻声道:“将军年纪尚轻,未育虫崽的雌虫脚下便不会生根。征战安斯克需做万全准备,至少也要等个一到两年,这时间足够将军产子收心了。”
“可是……我让他收个雄宠他都推三阻四,他怎么可能产子呢?”虫帝苦笑。
哈代隐秘一笑,指了指洛克菲里刚才所在的桌子:“要我说,陛下您就是天生帝星,冥冥之中自有虫神相助,您看那是什么?”
虫帝抬眼望去。
哈代继续道:“刚才那名雄宠心怀鬼胎,故意拿走了陛下您的助兴酒,没想到将军没着他的道,反而便宜了我们这些在后黄雀。”
虫帝恍然大悟:“怪不得,他当时只说喝一杯,你却突然激他喝了三杯!”
“若非陛下有福,我又怎能等来这个机会?”哈代凑近道:“这助兴酒往日您只喝一杯便情难自已,如今他一口气喝了三杯……陛下,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只要虫崽降生,您便有了手中的第一根缰绳。”
“第一根?那第二根呢?”
哈代眯起眼睛:“……他要犯错,犯大错,一个让他不配为君的大错。”
第16章
将军府卧室。
洛克菲里坐倒在沙发上扯了扯军服领口:“盖尔,帮我拿点解酒药……”
领口敞开,雌虫放松地喘了一口气,他吃力地把外套脱了下来,全然忘了自己衬衫下面的痕迹。
“解酒药马上就……”军雌副官愣在当场。
吻痕、牙印,汹涌着色.欲的痕迹尽收眼底,盖尔不可思议道:“将军,您身上……”
脑子发晕的洛克菲里突然回神,他垂目皱眉捏紧领口,遮住了胸口处青红发紫的痕迹:“……管好嘴巴,别多事。”
“是!”
盖尔连忙肃整面色,接过雌虫的外套挂了起来。
警告完副官的雌虫懒洋洋地倒在沙发上,酒红色的眼睛微微眯起,看上去马上就要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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