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原因大家都很清楚,所以几人都像没事人似的,不会像第一次一样,跟四个头一回出门上轿的黄花大闺女似的又紧张又兴奋。
他们已经对没有大家长带领的临时小分队适应良好。
蒋不为安排好四个大龄儿童出门,自己就可以在家宅着偷懒,心情一下好了不少,就连白蛟又‘犯病’了给他脑海传音都没有损耗分毫。
四人临走前这天蒋不为吃完饭后,照例上了三楼露台上。四五月的大晴天堪比八九月中旬的酷暑,晒得人头脑发昏,蒋不为一上楼一股热浪直扑而来,差点没喘过气来。
喜阴暗潮湿环境的苔正在一楼的墙角萎靡又顽强地苟着,芍药和其他异植也躲在三楼的背光处不敢直面惨淡的烈日。
但凡事总有例外,一柄比人脑袋还大的向日葵正仰着脑袋晒太阳,十分激动地吸收着日月精华。
给它们挨个输送异能到蒋不为捏了捏叶子,觉得可以了,才停下输送的动作。
覃见深上楼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阴凉处闭目养神的青年,几片半人高的墨绿大叶子斜斜地搭在他的头顶,为他遮住了大半炙热恼人的阳光,只有几束漏网之鱼仍不死心地打在青年的鼻梁、指尖……衣角上。
覃见深没有出声打扰,走到在一旁的长沙发上坐下,拎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
蒋不为睁开眼的速度太快,不可避免地被晃眼的阳光刺了一下,没忍住紧闭了下眼。
他抬手遮挡眼前刺眼的光,轻轻启唇:“有人选了吗?”
看到覃见深已经自力更生倒好了茶,于是毫不客气地伸手拿起一杯,喝了一口,咂咂嘴,“还不错。”
都是一股茶味儿,大夏天的还挺醒神。
覃见深淡笑,“茶好。”
这话倒不是假话,空间里的茶叶都是蒋不为之前从大超市的高档烟酒柜台里整箱整箱抬出来的,不乏品质上好的名茶,就是覃见深直接拿开水泡出来也是醇香回甘的。
覃见深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接任务的人倒是不少,但是没几个合适的。”
“有实力的,要么没想着长留在这儿,要么心思不正,想进来当搅屎棍。”
“剩下的,还不如不招。”
覃见深一想起今天他一进大厅就被一群守株待兔的老弱妇孺、地痞流氓包围的场面就感到一阵后怕。
他赶紧喝口茶,压压惊。
蒋不为早有预料地往后一躺,懒洋洋地倒在躺椅上。
覃见深见他不说话,开始没话找话,瞧着这把竹椅子光泽不错,“你这椅子成色不错。”
蒋不为笑道:“超市家具打折区的,你要,空间里还有很多把。”
不过这把椅子倒是独得他的宠爱,从在小县城的时候就是这把,也算老资格了。
“人手找不到那我们就再等等,反正还有些时间。宁缺毋滥,大不了我们直接去首都基地招,我就不信还找不到合适的队友了。”
他忽然想到了什么,对覃见深说道:“这次行动以你为主,控制着,不能让他们三个太招人眼。”
覃见深微瞪大眼,惊讶蒋不为为什么将这么重要的主导权交给自己。
蒋不为点头,很自然地道:“你心眼多,当个小队长,多看着点那三个,别让人给忽悠了。”
“担子是重了些,毕竟看孩子的活也不容易,杀的丧尸你拿三成晶核,剩下的我再补点给他们就行。”
心眼多、担子重的覃小队长:“……”
心眼多听起来怎么也不像是夸人的话,但蒋不为这一说,覃见深就姑且将它当做是夸他的话了。
但他还是想不明白自己怎么会给蒋不为留下这种印象呢?
他依稀记得他们初次见面的时候自己是那么的温柔又无辜,脆弱又善良,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呢?
蒋不为咂舌:“温柔又无辜?脆弱又善良?你对自己评价还挺盲目的。”
覃见深;“……”
蒋不为看到他一脸我冤啊的叫屈模样,不由得笑道:“哎,别装,这么久了谁不知道你啊,狐狸什么样你什么样,老奸巨猾。”
“就说头一回见面,我想就算没有我,你也会带着沈一行顺利脱身吧。”
覃见深状若无辜地眨眨眼,低头喝茶。
蒋不为确实没有猜错,他当时确实还藏了一手。
那时候的伤其实也不重,没到致命的程度,就是缺食少药,天天出去杀丧尸搜集物资,身体营养也没跟上,最后才累倒了一病不起。
覃见深又不是沈一行那个缺心眼、傻大个,手里怎么会不留点关键时候保命的药呢。
但药是有了,命也能勉强吊住,病后虚弱的身体却是需要营养调理的,如果当时没有蒋不为‘慷慨解囊’,他要想恢复过来也得一阵子,甚至会落下病根。
覃见深清楚自己是个内里极其冷漠的人,只是会装而已。
陪一些天真的学生玩了一段时间也让他得了些消遣,也算是收取了些当保镖的报酬。但没想一次搜集物资马失前蹄,不仅让他落到一个有些难堪的境地,也让他收获了一个以后可以信任的队友,还碰到可以托付的队长。
这么一算,好像又很划算了。
有表面功夫做得极好,外表温柔斯文老好人,实际冷漠又心眼多的覃见深在,蒋不为心里安心很多。
另外三位大龄孩子,他不是不信任他们在外头的处事能力和实力,但论玩心眼和做表面功夫,还是不如覃见深的。
所以蒋不为对四人这趟赴鸿门宴的行动虽然不放心,但也没有太过不安。
自然也没能料到之后的事情。
第119章 表演节目
上午天气不错, 晴空万里,偶尔吹过阵阵久违的清风,吹走了多日热浪带来的窒闷。
蒋不为挣扎着从床上爬下来, 再一次严词拒绝某个老东西得寸进尺的求欢, 走到窗前伸了个懒腰, 然后一把拉开窗帘。
嗯,又是个大晴天。
蒋不为眯着眼,平复着眼睛忽然被阳光直射的不适,视线自然地落到了院子里的两人身上, 陈姨正带着林意在晒被子。
四人小分队走了几天, 他们俩就在房间里闭门不出,造几天的‘车’。
别墅里也就剩下了一个老太太带着一孩子在操持着家务,先不说一大一小这几天闷不闷累不累, 光是想着怎么向人解释他们俩这几天不出门, 在房间里头窝着干什么了,就让蒋不为这个天生脸皮厚的人难得害臊了。
他套上件衣服才下楼, 到院子去帮陈姨搭了把手。
全队八个人的铺盖体积可不是一条两条,一老太太和小孩儿来来回回搬了好几趟,杆子上才搭上两三条夏天的薄被。
“我来, 陈姨,你和林意去屋里歇着。”蒋不为连忙接过小老太太肩上扛着的棉被。
心念一动,一直拷在手上装手环的暗藤快速轻巧一勾将屋内沙发上堆出来的铺盖被褥全都捆出来,搭在临时搭建出来的杆子上。
蒋不为出来溜达了两步发现今天天气确实不错, 索性将空间内堆成山的厚棉被都拿出来晒着。这么多被子竹竿子撑不住似的直往下弯,空间内几十把竹椅子又排上了用场, 一个个全都盖上了厚棉被躺着晒太阳。
别墅院子里除了几株异植那天心情好吃饱了给他们挡挡太阳外,没有能够遮阳乘凉的地方, 沈一行走前还特地发动群众,自己在屋子前头靠着窗户搭了一个乘凉棚子。
蒋不为接过晒被子的活后,陈姨和林意闲了下来,就切了盘西瓜,坐在那底下扇着蒲扇乘凉聊天。
林意看着门口望眼欲穿:“小初姐姐和沈叔叔他们怎么还不回来啊,舅舅还说要给我带好玩的呢,崔叔……”
陈姨听着耳边的碎碎念笑了,给她扇了两下扇子,“快了,快了。”
“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了。” 蒋不为晒好被子也过来坐下,挑眉看着周初:“今天的功课做完了吗?”
林意眨眨眼,小眼卡巴卡巴地开合着,半响伸出一根小指头掐着一点指尖:“就差这么一丢丢了,就这么一丢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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