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蛟:“……”
腰不能搭,手也不能摸,就连他靠近喘个气都不行。
白蛟只好‘被迫’跟着关注起了那边的情况。
不远处的虫潮确实凶险异常,旁人看上一眼就会吓得做上几个晚上的噩梦,但蒋不为冷眼旁观的显然不止是这些。
崔诵眯着眼,仔细看了好一会儿才凭借自己身为‘同类’的直觉和眼神找到了其中的不同寻常之处。
“……里面有什么东西吗?”
黑压压的虫潮原本遮天蔽日,挡住了那一小片天空,让夜色变得更加浓郁,不见一颗星子。
但渐渐的,随着逐渐衰弱的嗡嗡声,远处黑黝黝的天空上竟然出现了几颗闪亮的星子。
慢慢的,那片黑黝黝的地方竟泄出了些许光亮,那几缕光亮不停地集结新的同伴,逐渐变得刺眼。
在几人的注视下,一枚刺眼的硕大光球出现在了原本黑暗的荒地中,照得周围青绿的草木都有些褪色。
几人都被这突然上升的光源刺到了眼睛,纷纷闭眼。
陈姨赶紧伸手打算挡住林意的眼睛,却发现另一只手比她动作更快一步。
覃见深伸手轻轻盖在小孩儿双眼上,“闭上眼,别看。”他出来匆忙身上只套了件衬衫,手腕上似乎有股清浅的温暖香味。
林意听话地闭上眼睛,轻轻耸耸鼻子,眼眶有些酸涩,好像妈妈的味道啊。
蒋不为被迎面扇来的巴掌十分‘温柔’地打在了脸上,准确的是打在了眼皮子上。
与此同时,背后传来自家大宝贝的声音:“快闭眼,别看。”
无意间和林意处于同一角色的蒋不为:“……”
他轻轻拍拍男人的手背,“捂住你自己的眼,我自己来。”
冷血动物的眼睛对强光刺激都比较敏感,比起担心蒋不为,捂住他自己的眼睛更重要。
蒋不为确定好白蛟已经捂住了眼睛后,淡定地拿出了十几副墨镜分发给大家。
空间地方多了,自然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都往里头收集,万一那天就能用上呢?
比如现在。
带上墨镜看拿出光源就没有那么刺眼了,顶多是比较亮堂。
他戴好后迅速跳下了车顶,查看他的几只动物们的眼睛。
用黑布挡住光源,挨个扒开瞧完确认安全才放下心来,看向光源处。
那朵硕大的向日葵正四处摆着大脑袋招摇,炙热的温度还在不停地灼烧着它附近的蚁虫,大片大片的黑雾被烧焦后成块成块地掉落在地上,成了这片杂草堆的养分。
第105章 抵达
蒋不为看向正昂扬展示着自己的向日葵, 神色中不见丝毫喜色,只有满满的凝重。
因为他发现在这一刻,他竟然控制不住这株异植的行动了。
就在他将要动用暗藤来解决掉这个看起来不安定的因素时, 却发现它周身发出的光芒又渐渐黯淡了下来, 恢复到之前无害呆呆的样子。
蒋不为是带着万分的警惕来到已经没了之前汹涌动静的向日葵前, 惊讶地发现它整根异植颜色暗淡,全然没有之前那副斗志昂扬的模样,垂头丧气。
白蛟捏了捏它蔫蔫的叶子,推测, “应该是白天吸收的光消耗干净了。”
蒋不为点点头, 想了想,走时还是把它顺带捎上了。
白天让它多晒晒,还能多个小太阳或者小烤架。
万一以后再遇上这样的情况, 这株向日葵就派上大用场了。
出了这件插曲, 大家也都睡不着了,索性离天亮还有不到三个钟头, 干脆直接开车上路。
越往南边走,天气就越热,有时隔一天甚至能有五六度的温差。
等他们走到南城基地的时候, 气温已经高达三十多度,大而亮的日头在头顶挂着,晒得万物昏昏欲睡,大概只有被安置在车顶上的向日葵更加昂扬有精神了。
车内的冷气嗡嗡地工作着, 不敢有片刻停顿。
他们的汽油很充足,但谁也不敢知道这样的情况会持续多久, 所以为了节约汽油,他们一天中的大多数时间都是开着车窗, 借着行驶途中窗外灌进来的阵阵微风乘凉。
只有午后最炎热的时候和夜晚停车休息的时候才会把空调打开。
而且他们还有一个杀手锏没有派上用场。
“大雄!”
两辆车谨慎地停在了离基地只有一步之遥的市区边界,没有在大家都筋疲力竭的情况下草率进入基地。
他们的暂时停留的商业街身后就是曾经繁华的市中心,而几人恰好就是从那里来到基地的,带着一身的疲惫麻木和满满一麻袋的晶核。
什么时候开始,横穿市中心已经不再是一件能引起大家心里震动和恐惧的事,反而是眼下的炎炎苦夏才是最折磨人的酷刑。
幸好,他们还有大雄。
大雄应声来到蒋不为身边,瞥了眼这几日照例围在自己身边的一群人,百般聊赖地靠在了蒋不为脚边闭上眼,释放出了自己的异能。
几乎在闭眼的瞬间,以这头庞大凶恶的鳄鱼为中心,它周围的温度迅速下降,直到边缘位置和炎热干燥的空气互相接触,几声细微的刺啦声过后,周围也升起阵阵水雾和白烟。
大家只感到一阵扑面而来的冷气,周身一下清凉了起来,先前的窒闷感一扫而空,黏腻的毛孔都被冷气一激,齐齐收缩起来。
崔诵不禁打了个寒颤,满脸享受地喟叹道:“舒服啊,咱们家宝贝就是能干!”
周初被他这夸张的作态和肉麻的措辞恶心到了,作势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离他远了一些。
“我们休息一晚,明天一早进基地。”蒋不为道。
大家都对这个决定没有异议,找了间尚算干净的店铺打算进去休息一晚上,他们已经在野外露宿好几晚,刚好接着这个机会洗漱修整一番。
周初本来手已经罩住了门锁,被沈一行先一步阻止,
“别呀,我来我来。”
说着,一只手握住门锁轻轻一转,也不知道锁内里经过了怎么样的玄机,再松手就是打开状态了。
周初竖起一个大拇指,满是佩服地看向沈一行,“牛。”
沈一行眨了下眼,笑嘻嘻地摆摆手:“举手之劳,举手之劳。”
字面意思上的举手之劳。
好人做到底,沈一行从下往上拉开铁制的卷帘门,弯腰伸手绅士地让女士先行。
这是家理发店。
即使落锁已经快一年了,室内的地板上都已经积了一层灰,他们几人进来时还是第一时间闻到了扑鼻而来的各种洗发护发用品的香味,久久不散,索性味道还不算太难闻。
零星三两张皮椅和角落里一张不大不小洗头用的床,钉在墙上的小桌板上堆满了各色的瓶瓶罐罐,摆放得凌乱又不失规律。
几块半人高的镜子灰扑扑地挂在墙上,照出蒋不为几人有些模糊的身影缓缓走进来。
再结合门头上风吹日晒已经褪色了的几个字,足够大家确定这家店之前是干什么的了。
几人打起最后的精神简单清理了一下里头,铺好了睡袋和床垫才坐下准备吃的。
店面是小两进的,最里头还有个很小的隔间,被之前的店主装修成了厕所,对他们来说还算方便。
临睡前,蒋不为忽然想起了什么,警觉地看向身侧正要躺下的白蛟。
白蛟一手才刚掀开被子,就被无缘无故地瞪了一眼,不由得整个人僵在那里。一脸懵。
“?”
发生什么了?
怎么又瞪他?
然后就被瞪人的主子从被窝里拉了起来,拽到一旁的皮椅上坐下。
等蒋不为拿起刮胡刀时他才惊觉自己的胡子已经长出了长长的一茬,摸着十分扎手,更别提每天睡在他身后被他索吻的蒋不为的感受了。
每天早上起来,蒋不为都能感受到他的坚硬的胡茬怼在自己锁骨或者脸庞上,如果是在车上倚靠着睡着也不会幸免,因为醒来一定会被男人怼着脸猛地来一下。
他都有些心疼他自己了。
白蛟忍着蒋不为时不时喷在脸上的湿热气息,不仅脸上有些痒,心里也有些痒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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