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西兰:“二少的意思是,放我一个月假。”
一个月假……怎么敢的,你的上司还在加班,陆玉树笑道:“可以这么理解。”
林西兰:“谢谢二少。”
若是陆玉树卡着不让他办离职,按照集团规定离职必须提前两个月申请,两个月后孟雪圜的假孕反应都结束了。
哪怕是打官司咄咄逼人的陆大律师有时候也能考虑折中,想要假期,先提离职。
……
亲秘书要离职,显得提拔他们的总裁很没面子,将辞职信隐藏,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总裁们在这一天妥协了什么。
在公司电梯里面偶遇,看见弟弟身后跟着的秘书换了一个人,抱着某种隐秘的试探,陆大哥状似随口问一句:“原先那个秘书呢?”
陆玉树:“请了病假。”林西兰是需要去看看脑子的程度。
“你那个呢?”陆二哥轻飘飘反问。
“X市有个公司出问题了,比较棘手,派柏鹤去处理。”陆大哥同样一派云淡风轻。
陆二哥:“哦。”
对方的回答都令人失望,好在自己也维持了体面。
……
林西兰和柏鹤当天便搬进了孟雪圜的公寓里。
其实他们的任务只是保证孟雪圜不舒服时有人随叫随到,不用憋着各种不适反应,真正要干的活儿,没有多少。
孟雪圜坐车容易孕吐,林西兰给他当司机,不用忍着。
孟雪圜吃饭变得挑食,柏鹤给他做饭,不用强行逼自己吃一夜之间变得不喜欢的食物。
林慕担心孟雪圜工作太紧凑,累坏了身子,陆宵回来开除他,连忙用尽方法给孟雪圜排开了三天假期。
一时之间,几位天生卷王在家里面面相觑,感觉十分空虚。
孟雪圜提议:“要不,等方法医下班了一起打麻将?”
#麻友工作出了问题在他这里暂住,方便随时打麻将#
总不能一局都不打吧,手机里要有点照片证据留存,虽然不打算告诉陆宵,但陆宵万一知道了也有个说法。
下班时间,方傅容如约而至,还在地铁口买了三把9.9一束的小捧花,献给蜂后和保育蜂。
无论蜂后还是工蜂,都喜欢收花。
孟雪圜家里有很多漂亮花瓶,专门用来插花,粉丝送他的花,也会带回家精心水培,然后发微博感谢。
插完花,四个人第一次围着麻将机坐下。
孟雪圜拿出平板,在某站搜索南城麻将规则,放在中间播放,四人像听报告一样认真。
听一遍就会了。
开始下场搓麻将。都是数学高分的聪明人,打麻将也没有谁让着谁一说,技术不断精进,你来我往,假装看工作群,实际在看麻将攻略。
“胡了。”孟雪圜把牌面一推,修长的手指按了一下麻将桌中间的红色洗牌按钮。
桌面裂开一个口子,四人把麻将推进桌膛,桌面合起,抬出一副新牌。
旧牌在桌膛里嗡嗡哗哗地重新排列,孟雪圜突然觉得这声音有点烦人,呕吐感随之涌了上来,他赶忙捂住嘴巴去卫生间,扶着洗手池大吐酸水。
这次症状严重,还引起了咳嗽。
“没事吧?”方法医连忙跟进来,拍着他的后背,又按着手上的内关穴,“脑子想点别的转移注意力。”
林西兰去泡蜂蜜水,柏鹤去冰箱里端出草莓和进口橙子。
孟雪圜深呼吸了几下,红着眼眶,泪眼汪汪地出来,坐在沙发上,接过纸巾擦了擦脸。
幸好陪他的是工蜂,要是林慕或者助理或者做饭阿姨,看见他这样子,绝对马上报告给陆宵了。
他胸膛起伏未尽,连忙捏了一颗草莓放进嘴里,脆甜微酸的草莓汁在口腔里溢出,迅速缓解恶心感。
“谢谢。”
孟雪圜看了一眼时间,这才发现已经晚上十点半,他们居然打了四个小时的麻将!难怪身体开始抗议。
“傅容,你要不晚上就住这,明天再打吧,今晚我困了。”
“行。”
工蜂们意犹未尽,麻将是如此令新手着迷。
孟雪圜揣着一个橙子回陆宵那边睡觉。
手机震动了一下,陆宵发消息问他睡着了没。
“没有。”孟雪圜盘腿坐在床上,一边剥橙子一边道。
剥下来橘灿灿的果皮,还要放在鼻尖嗅一嗅。
陆宵都看愣了,怎么像小动物一样。
孟雪圜反应过来,道歉道:“对不起,好像弄脏了你的床。”
被子上果然有几点剥皮时溅出来的汁水汽。
陆宵:“没事,这有什么,你泡面倒上去都行,只是我不在不能帮你换床单。”
孟雪圜剥好了皮,橙子果肉完整地窝在他手心,他拿了一张纸巾垫在下面,低头咬了一口。嘴唇上沾了橙汁,轻轻地舔进嘴里。
陆宵:“老婆,你最近好爱吃橙子。”
每次视频聊天,老婆都在吃橙子,香橙的气息陆宵隔着网线都感受到了。他对橙子没什么意见,就是觉得嘴角的橙汁应该他来舔干净。
好好的吃播,看成擦边主播。
孟雪圜睫毛一垂,掩盖淡淡的心虚。他这不是怕跟陆宵视频时孕吐嘛,及时咬一口橙子,就糊弄过去了。
陆宵工作忙,总是借着餐点的时间给孟雪圜打视频,入镜的不仅有本人的帅脸,还有餐桌上的工作餐。
陆宵饭量大,无肉不欢。
孟雪圜经常在他餐盘里看见如今会令他眼前一黑的红烧肉,或者清蒸鱼,或者白切鸡。
总之,陆三少并不知道,他每餐都有一道菜在老婆的雷点上蹦迪。
不仅不知道,还要展示。
陆宵的银筷夹起一块剔透晶莹的猪皮冻,道:“味道也就凑合,不如我做的,等我回去就给你做。”
孟雪圜深吸一口气,狠狠咬了一口橙子。
陆宵误解:“这么馋,是不是想吃我做的了?”
孟雪圜:“……嗯。”
陆宵把镜头对准一道鱼:“你猜这是什么鱼做的蒜烧鱼块?”
孟雪圜看着已经被淀粉调料包裹住的鱼块,摇了摇头。
“鲨鱼。”陆宵是在员工食堂拿的自助餐,“谁知道师傅做这玩意儿啊,我拿了才有人告诉我是鲨鱼。”
“鲨鱼通过体表排尿,相当于它整个身体一生都浸泡在尿液里,味道腥膻,就算把皮去掉再做菜也不好吃。”陆宵笑道,“以前格林兰人吃睡鲨,这种鱼寿命长,泡了几百年的尿,味道可想而知。老婆,你闻过生鲨鱼的味道吗?我闻过,会吐。”[1]
孟雪圜:“……”
他眼疾手快地从床头柜捻了一颗酸杏干压压惊,酸得他面不改色。
“老婆,你吃的什么?”陆宵看似在做一个不吸引老婆的吃播,实际上眼神一直盯着老婆。
孟雪圜:“葡萄干。”
陆宵:“老婆你最近真的很喜欢吃水果。”
孟雪圜觉得自己也有毛病,自讨苦吃,又想了解陆宵的一日三餐,陆宵知识渊博,说什么他都喜欢听,仿佛他们在一起吃饭。
陆宵就着孟雪圜的美色吃饭,嘴里什么味道他一概不记得,只记得老婆看他吃饭的眼神很乖,偶尔会微微蹙眉,流露“你吃的太差了”的关心。
陆宵想了想,还是问:“你怎么不让做饭阿姨来了?”
孟雪圜道:“家里的菜吃腻了,想吃外卖。”
陆宵便也没说什么外卖不健康,老婆开心最重要,吃一个月也不能咋地,他回去好好做饭就是了。
吃完饭,陆宵又高兴地告诉孟雪圜,最近他办成了一件大事,是陆氏集团一直想开拓但迟迟没谈下来的新市场。
他特别牛逼,陆凤阁都对他刮目相看。
孟雪圜由衷地替他高兴:“你做什么都是top1。”
连老婆都能拿下,还有什么拿不下的!陆宵孔雀开屏不忘损两句亲哥,夸大其词:“我这成就太轰动了,陆氏集团大地震,我哥都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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