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几次喝高了第二天清醒过来,发现手机上多了几条拨出去的未接电话,是我打给高望的。
响铃一秒就挂了,像极了骚扰电话。高望从来没有接过,也没有回拨过来,大概是真的很烦我,不想搭理我。
我没什么话要和他说,所以我也不清楚醉迷糊的我打他的电话是想要问什么。
我和他唯一的关联,只有那个早已支离破碎的人偶。
难不成我是想去问高望“你把我的人偶处理干净了吗”这种问题,想想就觉得离谱。
都一年了,肯定早就被他销毁干净,什么都不剩下了。
除了在店里买酒,我偶尔也会在网上买一些花里胡哨的果酒,贵的便宜的都尝上一口。
今天又到了几件快递。
我拂掉落在桌上的花瓣,起身前往楼下的快递驿站。
出门时,发现对门门户洞开,搬家公司的人进进出出,这一家我记得我去年刚搬进来的时候是没人居住的,看来我要有新邻居了。
我瞄了一眼就收回视线,去了驿站拿到我的快递,正要离开,机器后面突然有人喊:“小藜?”
我怔了怔,回头看去,对上一个年轻人不敢置信的欣喜眼神。二十出头的男生,高大帅气,样子好像有点眼熟,但我并不认识他。
“你是?”
“真的是你?”男生赶紧从里头跑出来,笑着露出八颗牙齿,“南藜?你叫南藜?我是陈鹰啊,你忘记我了?”
陈鹰?
我懵了一秒,想起来了。陈鹰,我之前游戏里认识的那个队友,想和我面基,被我找借口回绝了,我当时拒绝他时说的话不太好听,后来我没再玩过那个游戏,和他断了联系,也就不知道他还有没有再找过我。
“我刚才看到你的名字还以为是同名同姓呢,没想到真的是你,我们好有缘,这都能碰到!你居然就和我在同一个城市,真巧!我在这里兼职,你和我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呢!”
陈鹰喋喋不休说个没完,我还一个问题没问他,他就主动把一切都解释清楚了,搁以前那种年代绝对是个守不住组织秘密的大喇叭,敌人都不用盘问他他就什么都交代了。
“你想象中的我是什么样?”
我本来不想搭理他,但听到他说到这个又莫名起了好奇心。
陈鹰挠挠脑袋,英俊的脸颊上染了点红,说:“安安静静,皮肤白白的小男生。”
这个回答还真是gay味十足。
可惜和我一点不沾边。
我淡淡道:“那抱歉了,不符合你的想象。”
“不不……我觉得你真实的模样……”陈鹰说到这里声音小了很多,眼睛小心谨慎地在我身上上下一扫,嗫嚅着道,“也挺有味道的。”
味道?什么味道?下水道的味道吗?
我懒得再理他,转身要回去的时候,他跟着我走了几步,想起还在上班,不得擅离岗位,急急拽住我的胳膊,只轻轻抓了一下就松开了,这一下也足够扯停我的脚步。
他没有扭捏太久,直白地问:“你……你上次说的话还算数吗?我……你现在有男朋友吗?”
……这是寡多久了?我这样的居然也看得上?
“不好意思,不考虑,”我瞥他一眼,头也不回地离开,面无表情甩给他一句,“我丧偶,守孝期。”
抱着快递回到住处,对面邻居的大门依旧敞着,搬家公司的人已经离开了,看样子已经搬好了。
我没有兴趣去探究邻居住了哪些人,按密码开门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极轻的脚步声。
对面的邻居好像走了出来。
我下意识回头看了眼,一秒钟之后,手里的快递掉在地上,当啷一声,我听到玻璃碎裂的声响,快递箱里的酒瓶碎了,酒水渗透纸壳子,淌流一地。
那人弯着一双眉眼,五官和我记忆中的一模一样。
“好久不见。”
声音,样貌,比我这一年来的梦魇还要清晰。
但,怎么可能呢?是我亲手把它放进了行李箱中,亲手拉上行李箱的拉链,亲手把它送走的。
它不可能会有机会再次出现在我面前。
他脸上戴着一副无框眼镜,镜片微微反着光,瞧不清他的眼睛。人偶没有必要戴眼镜。
视线下移,我看到他放松垂在身侧的手掌,手指、手腕上都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人偶该有的接缝痕迹。
……不是?
不是它。
那就只有一个可能了。
我拧起眉,后退一步,叫出了他的名字:“梁枝……庭?”
作者有话说:
好卡好卡,可算让我卡进来了(泪崩)
第36章 它是1%
对于我的惊愕和意外,他并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也没有回应我,只是默默站在门口,身后是门内映射出来的光晕,身形轮廓也变得有些模糊。
他怎么会在这里?居然还能面不改色地和我说话打招呼,这是忘了之前发生过的事情了?脸皮真是厚的可以。
屋里没有听到其他的动静,他似乎是一个人住。
付倩呢?怎么没和他在一起?
吵架了?估计是。不然他怎么会放着好端端的新房不住,一个人搬到这里来。
仔细想想他结婚至今也已经一年多了,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的时间,足够他暴露出一些问题,大概是伪君子的外衣终于被付倩撕下了。
喜闻乐见。
不过我也太倒霉了,好不容易甩脱一个麻烦,现在又来一个瘟神。还就住我对面,真他妈的邪门。
房租已经提前缴纳了半年份,现在搬走我的钱就白花了,况且,凭什么我搬?我先来的,凡事讲究先来后到,要搬走也是梁枝庭搬走!
蹲下身,我捡起啪啪滴水的纸箱子,很明显里头的东西都碎了,我就没有打开,直接整箱扔进楼道尽头的垃圾桶里。
转身回去时,梁枝庭还站在他房门口,视线往我屋子里瞟。
……
我的房门打开着,能清晰看到我屋里的摆设。
我上前进屋,“南藜。”他似乎喊了我一声。
我头也不回,重重把门关上,将他整个挡在门后面。
我以为梁枝庭会自发地识趣一点不来打扰我,可是晚上七点钟的时候,他突然敲响了我的房门。
一身宽松的灰色家居服,鼻梁上架着眼镜,笑意盈盈:“我做了点饭菜,你吃了吗?没吃的话一起吃吧。”
不得不说,他确实是拥有一副迷惑人的好皮相,可惜了,对现在的我没用,我不是人,我是小畜生,我冷静的可怕。
门只拉开了一条小缝隙,我在缝隙里瞪着他,听到这些无聊话之后立马就想关门,他一只手掌突然伸进来抓住我的门框,横在中间,阻止我合上。
我不想和他多说一个字,用了狠劲拉门,他的手掌夹在中间,被夹的青紫也没有抽出去,就这么挡着,我怎么都关不上。
他还笑眯眯地问我:“你吃晚饭了吗?”
“你有病吗你?”忍无可忍吼他,“滚!”
走廊里传遍了我的怒吼,我把门重新拉开,他的手背上淤青一片,但他好像不觉得痛一样,笑了起来:“南藜。”他又喊我的名字,喊得我汗毛倒竖。
我伸出手,在他胸口上用力一推,他后退一小步,抓着门框的手也落了下去。随后不给他一个眼神,我哐当关上了门。
关门之后,冲进浴室打上肥皂疯狂洗手,清理沾到的细菌。
真是的,吃错什么药了?
梁枝庭从搬过来这天之后,就开始疯狂骚扰我。
一日三次,早中晚,固定打卡一样敲我的房门,问我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吃饭。神经病吧,就知道吃吃吃,这辈子没吃过饭吗?
骂了他几次,他全不当一回事,照旧每日执行着他的骚扰任务,我恐吓威胁双管齐下,警告他如果他再这样继续下去就报警,他丝毫不憷,仍是我行我素。我苦不堪言,身心俱疲,懒得再和他折腾,后来就直接无视他的敲门声,把他当空气,随他敲个地老天荒。
上一篇:末世之作死
下一篇:我捡垃圾养你啊!小哥哥!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