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之野道:“好。”
沈吉仍旧不那么信任,威胁道:“我最讨厌自我牺牲的戏码,你敢自作主张地丢下我不管,我立刻就跟别的男人在一起,你信不信?”
江之野轻轻掐住他的脖子反问:“你信不信我从今天就把你关在这,永远不让你走?”
看他这反应,沈吉稍微放下心来。
江之野慢慢松下手,拿起那枚稍小的钻戒追问:“那你愿意吗?被我一辈子照顾。”
沈吉想说,并不是被照顾,而是彼此照顾,否则这段关系是没可能长远的。可他觉得以馆长的身份和性格,能做到这一步已经很不容易了,所以还是点了点头。
能在星光和钻戒面前输出人生观的,只有傻瓜。
看着钻戒被带到无名指的时候,情绪总是非常激动的,沈吉心跳得很是剧烈,小心地拿起另外一枚戒指,也带到了江之野的手上,而后又慢慢地和他十指相握。
十指交缠,让最近积累在心里的不安逐渐融化成了种无法言喻的温暖,沈吉抬头凝望江之野,眼神对视上的刹那,忘乎所以的亲吻便自然而然地发生了。
温柔的爱抚逐渐变了味道,沈吉在某一刻忽而动作一僵,而后害羞地调整了个不那么难受的姿势,搂着江之野的脖颈,贴靠在他怀里说:“你、你轻一点。”
而后他隔着身体听到了馆长更加鲜明的心跳声,想象到那是另外一颗鲜红的心脏在为自己跳动时,又瞬时无比激动,小声喃喃道:“痛一点也没什么。”
*
这种事情,虽然像江之野所言要遵循本能,但多少也是有些技巧在的。尽管已经借着温泉水的天时地利,很做足了心理准备,可真到那一刻发生时,沈吉仍感觉身体像被劈开了似的,痛到冷汗直流。
但是很不容易才走到这一步,现在放弃的话,以后还有机会吗?
沈家的墓地已经足够催生觉悟了,无数危险和难题横在沈吉心头,他完全是鬼使神差,生怕江之野退缩,竟像碾碎一朵玫瑰一样,硬生生碾碎了自己。
结果还是把身体的承受能力想象得太坚强了,刹那间几乎要把人生生撕裂的剧痛让沈吉大哭起来,十分没出息地连声哀求。
江之野被他的鲁莽搞得呼吸急促,搂着沈吉说:“你先放松点。”
沈吉一身冷汗,哭哭啼啼:“我放松不了,你怎么不放松?大猫猫,你可以变小点吗?”
江之野本来还很心疼他,听到这话简直哭笑不得,立刻狠狠地吻住他的唇,阻住了这个少年的胡言乱语。
*
无比荒唐的一夜之后,是更加荒唐的周末,他们从温泉池折腾到床上,又折腾到浴室,渐渐对此事开始食髓知味了起来,结果到最后大理的美景一点都没看,就连别墅都没出,厨房、客厅、阳台……好像在哪都能做起来,到处都是激情过后的狼狈现场。
理性偶尔是会退化的,沈吉感觉江之野变成了一只动物,而自己,也被他变成了一只动物,十分荒唐,又有些甜蜜。
周日下午,他是被异物感刺激醒的,迷糊地哼了两声,才发现是馆长在帮自己上药。
江之野很有耐心地弄好,才帮他提上内裤,坐在床边问说:“今晚的飞机坐不了了吧?明天上午没课,再睡一下好了,如果不发烧我送你去学校。”
怎么会这么上头啊……
回想起来简直跟疯了似的。
怪不得都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
沈吉嗓子很痛,瞧见他神清气爽的样子更加郁闷:“你快把我搞坏了……这就是你说的旅行?色情狂。”
“我原来不是这样计划的。”江之野捏他的脸,“是你一直要,满足你是我的义务。”
“你!”沈吉被这理直气壮气的想扑起来咬他,可身体却疼的快要散架似的,刚支起来又不堪重负地倒了回去,缩在大床上的模样可怜极了。
“柔弱的人类。”江之野伸手帮他放松后腰的肌肉:“你趴好,我帮你揉揉。”
沈吉有点胆战心惊:“你别碰我,总觉得你没安好心,要不你帮我叫个按摩师来吧。”
“哦,男的女的?”江之野边按边问。
沈吉立刻回答:“当然是男的,最好八块腹肌超有气力那种。”
江之野立刻加重了手里的力道:“哦?看来是嫌我没力气了?”
沈吉疼得全身一抖,赶紧爬远了点,裹紧小被子说:“够了,你别再碰我,再碰就是□□!我全身都好痛,我要死了!”
江之野失笑:“你不是说舒服死了吗?”
人被快感控制的时候当然会说很多疯言疯语,加上沈吉本来就很直球,尽管当时神魂颠倒,但他可还没失忆,再回想起来时,不仅满脸通红地瞪着他,最后用被子羞愧着遮住半张脸不再吭声。
江之野没再逗他:“想吃什么?饿了吗?”
这两天沈吉根本没好好吃过东西,的确是饥肠辘辘的,这下他更委屈了:“我不要外卖,我想吃我外婆做的饭……”
“那我做吧。”江之野倒是很痛快,凑过来不管不顾地亲他一下:“你睡会儿。”
等着房间安静下来,沈吉才偷偷伸出手来,欣赏起自己的钻戒,而后带着美滋滋的笑容,在极度乏力中心安理得地进入了梦乡。
*
夜深时,睡饱了的沈吉终于恢复了点状态,套上睡袍费力地走到楼下,见馆长还在一片废墟一样的厨房里忙活,不经惊愕:“你这是要把房子烧了吗?”
江之野将嫌烦的长发扎了起来,还穿着条保洁阿姨剩下的围裙,那样子很是违和,他啧了一声,端了两盘菜放到餐桌上的粥旁边,叹息说:“我尽力了。”
其实沈吉也不知道连味道都感知不太到的馆长是怎么做饭的,估计真把他给难坏了。由于屁股实在很痛,他见凳子上摆了软垫,才勉强坐下,才慢慢尝了两口。
西红柿炒鸡蛋甜的过分,西芹炒虾仁又寡淡无味,实在算不上什么好手艺,但和墙角垃圾袋里那堆不明物质比起来,已经算是能吃的东西了。
沈吉抬头露出甜甜的笑脸:“好吃,辛苦啦。”
江之野这才稍微放心,回到厨房里动作生疏地收拾那里的残局,虽然明显不爱干,倒是半句都没抱怨。
沈吉慢慢吃着的时候,见江之野进进出出的模样,心里莫名感觉很是温暖,他当然清楚这只是短暂的不值一提的幻梦,心里面却异常满足。
一瞬间,沈吉喜欢上了这座还没来得及看仔细的房子,喜欢上了大理这个地方,甚至开始幻想,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
当然,那是永远不可能的。
他悄无声息地叹了口气,把小碗里最后一口白粥塞进嘴里:“吃饱啦。”
江之野又端来一盘洗好的草莓,很认真地盯着沈吉吃它的样子,这不禁让沈吉想起自己盯着呆呆吃猫罐头的表情,不由在心里哑然:这个大怪兽,不会真的误以为他在喂养不能自理的人类吧?
本是安静美好的氛围,放在桌边的电话却忽然震动,打破了所有远离生活的假象。
江之野看了眼消息,说:“吴邦言病危,吴格予去北海道了,我们最好也赶过去,不然等他拿到获麟,吴家全要听他指挥。”
沈吉把手里的草莓塞进嘴里,愣了会儿才点点头:“嗯,我给外婆打个电话。”
“对不起。”江之野又说出这个词,眼神很真诚,“原本真的是想带你看看大理的春天,我很多年前来过,风景很美,结果还没来得及又——”
“没关系啊的,等麻烦解决了我们再来。”沈吉朝他笑:“带上外婆和白姨也来,给她们拍很多照片,好不好?”
江之野不知想到了什么,半晌才点头答应:“嗯。”
第160章 永安宫
随着社会发展, 国家间的博弈关系,也成了让心印之争日益复杂化的原因,否则获麟不可能流落海外那么多年都无法强制回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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