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雯喝完了半杯水,抬头一笑:“说得太远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说,只要孩子不做出格的事,他们喜欢什么,就由着他们喜欢好了,我们最好都别干涉太多。”
“好好好!”
等和师幼青下完了第二局棋,惨败的郝天硕尿遁了,出来时,就看到原本剑拔弩张的客厅充满了欢乐的气息……
怎么回事啊?你们两家不撕逼,让我很失望啊!
这天,师幼青家里热闹无比,两家人加上郝天硕齐坐一桌,推杯换盏,一起吃了顿有些怪异却很和谐的饭。
出门时,郝天硕和薄父面面相觑。
郝天硕:“您有话要说?”
“没有。“
郝天硕哦了一声,转身要走,身后忽然传来叹息:“认清现实,有时候也是一种解脱啊。”
卧槽?郝天硕回头看他,自己那小心思居然那么明显吗?
他已经走到了电梯前,却愤愤拐了步子,去了步梯楼道,下去前,似是不甘,回头叉着腰哼笑:“你个老家伙再乱说,小心我哪天真去撬墙角!”
说罢,在薄父气呼呼地追来前,哈哈着一路跑下去。
……
这年寒冬,除夕的前一周,师幼青突然想要去海边看看。
最近的海城有座环海小岛,薄槐在岛上有栋房子,他带着师幼青前往,路经南城,顺道去看了新修建好的图书馆。
图书馆的名字就叫青青藏书馆。
师幼青进去转了一圈,出来时,迎面来了一群小孩,其中一个小孩对另一个小孩说:“你会背诗吗?”
“这有什么不会?幼儿园就开始背鹅鹅鹅了!”
“我说的才不是课本上的,”那小孩有些尴尬,还是努力让自己淡定道,“我说的是课本上没有的!”
“可是,我为什么要背课文上没有的?”
一句话,让那孩子更加尴尬,他结结巴巴道:“因为……因为我会背!你就不问问我,我会背什么吗?”
一群小孩都笑起来。
“原来是要炫耀!那就背背看嘛!”
那孩子低下头,有些难为情道:“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
“你就会这一句啊?”
“可你一句都不会!”他似乎很委屈,眼睛多了一层雾气,另一个孩子立马拉住他:“好了好了,我们去看书吧!”
他笑了:“我就知道,只有我们是一国的!”
“当然喽。”
“那你以后也别忘了,咱们才是最要好的!”
“当然喽!”
师幼青看那群小孩子走远,眼前也浮现出很久远的记忆。
上幼儿园时,有次放学等家长,薄槐忽然在他面前来来回回地走,他好半晌才开口:“你在做什么?”
对方似乎就等着他这句话。
“我在等你跟我说话!”
师幼青再次看向窗外,紧紧抿着嘴巴。
薄槐登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他继续围着师幼青走来走去,只是这次师幼青不再理他了。
就在室内的小朋友开始蠢蠢欲动地往外涌时,他终于凑近,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切地说:“青青,你就不问问我,我为什么这么做?”
师幼青看向他,他觉得自己似乎没忍住笑了一下:“为什么?”
“我们班有个很讨厌的人说你不喜欢我,他说你从不主动跟我说话……他就是在胡说!看吧,他真的在胡说!”他似乎很得意,又有些兴奋,两手抓着师幼青的手,“青青,你是不是还有半年就过生日了?”
“好像是……”不过这句话怎么说的像还有几天似的。
“我已经给你准备了礼物,半年后就可以送出去了……放心,一点儿都不幼稚!”
……
岁暮天寒,走出图书馆时,师幼青问牵着自己手的薄槐:“你小时候是不是给我准备过生日礼物?”
薄槐一怔:“你还记得?”
“到底是什么啊?”
薄槐看了他一眼:“在岛上的屋子里,这次去,正好拿出来给你。”
师幼青也不急,他就是有些好奇,幼儿园时期的薄槐,到底准备了什么不幼稚的礼物。
天气寒冷,他们在南城住了一晚,次日早上乘船上岛。
薄槐小时候时常被家人带到岛上度假,对岛上的一切都不陌生,他带着师幼青熟门熟路回了家。
房子经常让人保养,里面也提前打扫过,很干净。
师幼青换了拖鞋走进去,转了一会儿,就坐打开的电视前,观看正在直播的围棋赛事。
当年的那份礼物,自从师幼青失踪后,薄槐一直走哪儿带到哪儿,后来跟着家人来这里度假,就存放在了阁楼里。
薄槐热了一杯牛奶给他,又拿了一张毯子把人裹紧,本想上去找礼物,可抱了会儿实在忍不住,碰碰那双唇,当师幼青看过来时,他只觉得全身骤然一紧,本能地撬开对方齿关……
薄槐凶狠地亲着,几秒后,亲吻变成了啃吻,他深深吸了口气,鼻梁与他互相摩挲着……
无意间碰到什么,师幼青愕然抬头。
对方双目充血,额角青筋凸起,却还在一遍又一遍地亲着他,师幼青想说些什么,可没一会儿,他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了。
薄槐的热气缠绕着他,很快就亲到了别处……
薄槐是个疯子,师幼青第一次这么深切地认知到这件事。
从床上醒来时,居然已经到了傍晚,枕边没人,他以为薄槐去收拾屋子了,转头就看到守在床边一动不动的人影。
薄槐的影子完全笼罩着他:“青青。”
师幼青应了声,很快,炽热的吻雨点一样落下,太阳穴、眉心、鼻梁和嘴唇全部没有放过。
他们似乎又亲了很久,这次薄槐克制许多,扑上床给他按摩,他死死盯着自己的宝贝,漆黑的眼瞳里到处都是兴奋的火光:“青青,我们在这里多待几天好不好?”
师幼青没说好也没说不好,歪头问:“为什么?”
薄槐抱着他好一会儿才说:“这个房子是用来养老度假的,和你在这里,我就觉得好像跟你过了一辈子。”
“那就多住几天吧。”师幼青哼笑了一声,转眼又被堵住双唇。
他们闹了许久才起来,薄槐本想让他继续休息,师幼青觉得躺着无聊,去客厅继续看围棋赛事的直播。
薄槐怕他感冒,用毯子把他一圈圈裹紧,终于上楼去,迈了几个阶梯,又忍不住朝下看。
青年窝在沙发上,侧脸被壁炉的暖色光影勾勒得若隐若现,不知道是不是看好的棋手赢了,脸埋在毯子里,哼哼直笑。
薄槐垂下目光,他知道自己也在笑。
上了阁楼,由于期间被保洁整理过多次的原因,那份礼物没能第一时间找到。
薄槐把所有柜子打开,耐心地一一翻找,半晌后,终于在柜子的顶部找到了。
那是一本厚厚的书籍,落了许多灰,他一点点擦干净。
过去蒙上灰尘的记忆,似乎也随之鲜明。
修长的五指紧紧捏着书的边缘,手指泛白。
这不是薄槐第一次回来找它。
高考结束那年,薄槐一个人来到岛上散心,半夜做梦惊醒,他想起曾经藏在这里的礼物,当时就跑到阁楼,在黎明前找到了它。
那是一个包裹在礼盒里的书籍。
小孩子总觉得同龄人看不懂的东西就代表着成熟。
那时候,他总想在师幼青面前表现得沉稳可靠些,绞尽脑汁后,终于想到了这样一个生日礼物。
那是一本诗集,收录了许多古代诗词,幼儿园的孩子别说看懂,里面许多字都未必认得。
诗集里,藏着一个他折好的爱心。
如果打开爱心,就能看到里面的一句话——我以后的小红花都给你。
那年黎明之际,十七岁的薄槐坐在阁楼地板上,打开尘封多年的礼物。
上一篇:杀穿副本后,我在规则里养大邪神
下一篇:祈愿的苗疆少年被神明缠上了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