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烤肠已经不需要濮落去做了,园长有钱后买了一台大号烤肠机,两台一起工作之下完全可以应付平日里的人流。
和动物园改造同步进行的还有动物园的招工计划,招工启事已经被张贴到当地的网站上了,不过让人没想到的是,招工的人还没来,倒是有人来毛遂自荐了。
而且来人还是个异邦来客。
“抱歉,你刚刚说你应聘的职位是什么?”濮落有些怀疑自己的眼睛。
“我来应聘兽医的,不然,饲养员也成。”黑人大兄弟露出了热情的笑容。
“我有兽医执业执照。”对方从文件夹里拿出了一张证书的复印件,递到了濮落面前,还很贴心地给他打开了,“我还有比较丰富的救助经验。”
这次是一叠活动证书,濮落一看全都是比较正规的救助组织,甚至还有国际性的几个大组织。
“我还会攀岩、散打,汉文学过了八级,阅读、聊天都没问题,就是口音可能需要适应一下撒……”
濮落的表情有些扭曲,这,这是人才啊!
这份履历和技能已经称得上是金光熠熠了,前提是如果这些证件是真的。
靠这份履历,面前这位黑人朋友完全可以去许多大型动物园应聘了,为什么要来他们这里应聘?
无论工资待遇还是未来的职业规划,他们动物园都给不了他更好的。
“为什么来这里啊……”他摸了摸头,哈哈一笑:“因为我的治疗方法有些特殊,他们不太能接受。”
濮落的笑容依然友善,但眼神却已谨慎起来,“我能问一下是什么治疗手段吗?”
“也不是啥子不能说的东西。”他憨憨一笑,从包里摸出了一个布兜,然后在濮落面前展开。那一袋子的金光闪闪差点闪花了小黄鼠狼的眼睛。
“这,这是……”濮落的眼神在这一套金器上来来回回地看,眼睛都要被吸住了。
不对,这东西怎么说也不应该出现在这里吧?
黑人兄弟对于这种一惊一乍的反应似乎已经见怪不怪了,他平静地说:“我师从四川的王氏针灸传人王爱国,这套金针是我出师时候师傅送给我的。”
没错,他的治疗手法就是——针灸。
濮落张张嘴,别误会,他不是对针灸有什么意见,但是黑人、针灸、兽医、动物园,这四个词联系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奇怪吧?
而且咱们国家对针灸治疗的支持,已经到了兽医领域了吗?
那当然是没有的啦!
“针灸治疗在治疗动物的神经系统和恢复上非常有效,在一些城市,动物诊所已经有开设针灸恢复的专项治疗了。”黑人兄弟摸了摸头:“不过我主要学习的确是人医没错啦,兽医是我的兼职。主要是因为我虽然出师了,但是愿意聘用我的医院不多,所以我打算继续念书但是读书太贵了,普通的打工又很占用时间,所以……”
濮落:= =
懂了,所以您就来找一个又能实操又比较空闲能让你兼顾学业的工作对吗?
那他们动物园的确还挺适合的。
因为动物园有救治野生动物执照的要求,他们动物园名下配备了两位兽医,一个是园长,另外一位则是挂名不坐班的兽医,对方只会在防疫时期到园帮园长一起完成动物的体检和免疫工作。
不过动物园现在正计划扩充,只靠园长一人的确不够,面前这位正是价廉物美的时候,的确可以考虑一下。
不过有个问题濮落实在好奇,不问又有些憋不住,他看看对方国籍上他完全陌生的国家名字,问道:“如果你会感到冒犯的话可以拒绝回答……”
“你一定是想要知道我是怎么会学习中医的吧?”黑人小哥露出了满口大白牙,他一看濮落的表情就知道自己猜对了:“我并不介意被人这么询问,事实上,我很乐意分享我的故事。”
黑人朋友本名很长,为了方便融入群众,他给自己取了一个响亮的中文名——王强国。
他来自和中国位于两个对角线的南非共和国里一个非常、非常贫穷的村庄。
这里必须要用两个非常来形容,用王爱国的话来说就是:他们那个地方是穷到没有贼的。
小偷、强盗、骗子啥都没有,因为他们只要一来,反而会被他的村民们暴起把人扒光反抢劫。
这样贫穷的村庄不用问,自然是缺医少药。
“其实我们那里的药物并不贵,因为有很多国家的人捐给我们,我们国家药物的价格只有发达国家的1/5,但是价格不是绝对的,在生活水平的衡量下,这个价格我们依然承担不起。”
说到这里,王强国的眼神有些悲伤。
承担不起怎么办?那就只有放弃。
王强国的家庭里就出现过这样的放弃,他的爷爷被放弃了,然后奶奶被放弃了,最小的弟弟也被放弃了,王强国很慌张很害怕,他一方面庆幸生病的不是自己,另一方面又怕下一个就是自己。
所以,他拼了命一样地想要去抓住一根绳子,去改变自己被放弃的命运,但他当时太小了,成年人都无法抓住的绳索,他的小手怎么可能握得住呢?
直到有一天,一辆挂着红色星星旗的卡车驶入了他所在的村庄。
那辆卡车的司机是来问路的,问完路之后,他们不光留下了问路费——一支风油精,还告诉他们中国的援非医疗队即将在附近建造新的营地,到时候会提供廉价的医疗援助,当然,也很欢迎大家来打工。
王强国一听能赚钱,便谎报了自己的年龄去打工,当然他很快就暴露了,他看上去太小了,没人相信他已经成年。
但援非医疗队并没有将他退回去,而是让他帮忙做了一些简单的工作。
对于没有接受过基础学习的王强国来说,他在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个叫做“CHINA”的国家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不知道她在哪里,是什么样子,也不知道他们有怎样的故事和怎样的文化。
而他接触到的援非医疗队,就是他知道的“CHINA”。
他们做事非常认真,连一颗螺丝的位置都要计较,但他们又很和善、温和、爱笑,比起西方的握手拥抱,他们更爱用拍肩膀来表达感情。
王强国在那里吃到了他人生中的第一粒糖,虽然当时的医生说那其实不是糖,是什么驱虫……但他已经很满意了。
后来医生们又给他塞了一颗更好吃的糖,白白软软的,满口奶香,非常非常美味,就是那个糖太黏了,它把王强国的一颗牙齿粘了下来。
看到牙齿后,不光王强国呆住了,医生们也呆住了,然后他们爆发出了一阵大笑,并且开始围观他的牙,然后王强国得到了一份礼物——一支牙刷和牙膏。
但王强国最大的收获,还是在那里接触到了中医。
对于王强国来说,中医简直太神奇了。
按一下手腕,不需要高昂的检查费就能知道病人的身体情况。
不用挂水、不用打针,不用买昂贵的小药丸,只要在身上扎几针,喝一些便宜的苦药汁就能把病治好,和不能理解并且心存抵触的大人们不同,王强国非常想要学习这种技术。
他太明白这种低廉的治疗成本对于病人来说意味着什么了。
援非医疗队的队员本身会带上几个当地的医生来教授他们,但王强国肯定不在列,他太小了,他连字都不会写,但不会写字,他可以用脑子记,可以学习捏针入针的手势,也可以在一旁偷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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