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方言对辰钧山说:“哥,这个人好奇怪,我们回家吧,不要跟他走。”
辰钧山冷哼一声,朝唐泽唾了一口,骂骂咧咧带着林秋走了。
唐泽看向四周,发现自己正在被围观,几个磕着瓜子的大娘还在对着他指指点点。
他看向远去的辰钧山和林秋,直觉他们就是辰某和林指挥,但两人现在走路的姿势和发音,就好像当地的普通乡民。
难道真的只是很相似的两人吗?可是刚刚小周说方言,音色几乎和林指挥一样。
找不到耳夹藏在哪里,唐泽还有其他确认两人的方法,他继续思考着怎么靠近他们。
辰钧山和林秋直接离开集市,赶山路回去。最近两人跟着村长走过周围的路,都已经认路了。
山路上没人,两人走了一截,辰钧山思考着什么,说:“刚刚那个人很奇怪,给我的感觉好像唐泽。”
林秋没和唐泽碰过面,说:“他模你的耳朵,多半是想看看你有没有用耳夹伪装自己。如果所料不错,接下来他还会找机会接近我们。”
作者有话要说:
【唐泽】已加入村情六组重点观察对象分组
感谢观看~
第294章 梳头发
辰钧山想到唐泽会找来,但没想到他找来得这么快。
他和林秋早上出门赶集,在集市上吃了小吃做午饭,下午回到住处,到黄昏吃晚饭的点,李村长带着唐泽过来了。
现在的唐泽化名周铁,身份是来打短工的周家村人。因为阿花还在养伤,周棣没帮手,村长招人帮忙,周家村村长特意推荐他来的。
辰钧山看着唐泽,只能从他的脸型和声音上认出他是集市上拦住他们的人。因为集市上唐泽带着墨镜,梳着油头,看起来和现在乱糟糟的样子完全不同。他也没直接喊破他们见过,就当不认识。
现在的唐泽不能说和五天前一模一样,只能说毫不相干。
但考虑到他和林秋都用的假脸,人在社会上混,高低得有个把马甲,辰钧山又对他改头换面的做法表示理解。
反正他们已经猜到唐泽是唐泽了,他现在长什么样,叫什么都没差。
辰钧山和林秋一脸不认识他的样子,招呼他吃晚饭。
唐泽也没和他们客气,坐下来边吃边观察两人的行为细节。
为了防止被唐泽看出端倪,辰钧山和林秋苦练了五天的体态和各种动作,现在即使被唐泽盯着,也只是轻微地投去疑惑的眼神,故意凑在一起小声指指点点,讨论唐泽是不是眼睛有毛病。
两人动作随意,看起来就像乡间普通的兄弟。
唐泽没观察出什么来,周棣抱着阿花来接唐泽了。
阿花腿伤没好,见了仇敌分外眼红,闻着味道狂吠起来,龇牙咧嘴要从周棣怀里挣脱去咬唐泽。
周棣急忙呵斥到:“阿花,别叫!”
辰钧山状似疑惑地看了看唐泽,又看看阿花,说:“奇怪,阿花平时不冲人叫那么大声。周铁兄弟是不是身上沾了什么味道?”
唐泽被咬过的大腿隐隐作痛,心里暗骂狗,脸上笑嘻嘻:“不清楚,我要是和周棣大哥住一个院,阿花会不会咬我?”
周棣急到:“你别诬赖狗!阿花只咬坏人。”
辰钧山心说,你面前的就是那个坏人。
周棣接到人,带着战战兢兢的唐泽,抱着莫名狂吠的阿花,离开院子回住处去了。
辰钧山看着他们走远了,说:“本来还怀疑这个人到底是不是唐泽,阿花叫那么大声,一下就能确认了。他是不是以为他变脸很成功?”
“不清楚,不过就算变得很失败,我们也只能假装不知道。他们今晚应该过得很有意思,要不要晚上去看热闹?”林秋问。
辰钧山想了想唐泽被阿花撵得满地跑,还只能硬说他和狗萍水相逢无冤无仇的样子,感觉挺有趣。
想象很美好,但唐泽没有给他们看热闹的机会。
过了大约半小时,周棣抱着阿花,骂骂咧咧回来了。
林秋在洗头,辰钧山远远听到阿花的呜咽声和骂声,站在门口去看。
周棣见到他,骂到:“他妈的,这个周铁什么烂人,他非说阿花老对着他叫,他害怕。阿花那么乖巧,身上还有伤,他偏说阿花会咬他,一定要我把阿花送走,不然就不和我一起看地。妈的。”
辰钧山问:“所以你就把阿花送到这里来了?”
周棣把阿花往他身前一递,说:“你们帮人帮到底,而且阿花和你们也熟。帮我照看它一阵,等它伤好了,我立刻把那个家伙赶走。妈的,他是个beta,beta能顶什么用?还没阿花鼻子灵,屁事多,人不如狗!”
周棣送完阿花,骂骂咧咧走了。
辰钧山抱着阿花回堂屋,看到林秋已经洗好头发,在摆弄在集市上买的吹风机。
辰钧山给阿花弄了点枯草铺了个窝,把阿花安置在窝里,检查阿花的伤口。
吹风机的声音嗡嗡作响,林秋的声音夹杂在吹风机里传来:“周棣把阿花寄留在这里了?”
辰钧山说:“嗯,唐泽怕被咬。”
他们最开始处理阿花伤口处理得很精细,周棣照顾阿花的时候,虽然也很用心,但照顾得比较粗糙。
辰钧山看到阿花身上的布带已经拆掉了,露出来的皮肤恢复得很好,只是有的嫩肉还在渗血。
据说周棣带阿花去隔壁村找老兽医正过骨,阿花和唐泽算有血仇,不怪唐泽怕阿花咬他。
辰钧山把阿花抱在腿上,薅它狗头和他玩,顺便检查它伤口,玩着玩着,他突然反应过来,吹风机的声音好像没响多久就停了。
他回过头,就见林秋脑后的头发滴着水,手里的吹风垂着,在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发呆。
场景有点诡异,要不是他知道林秋自己怕鬼,他都怀疑林秋在故意吓他。
辰钧山把阿花放回窝里,凑过去问:“你怎么了?”
林秋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说:“没什么,只是感觉,我留长发的样子好像小叔。”
辰钧山往镜子里看去,林秋额前的头发已经吹干了,像林述那样自然散在两侧。
他的隐形眼镜在充电,现在用的是真实的脸。他长相本来和林述七分相似,加上和林述差不多的中长发,看起来和林述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林秋看着镜子,说:“看,这样更像。”
他把眼神放得柔和,嘴角微微抿起,温和地微笑起来。他在对镜子里的人微笑,好像镜子里的“林述”也在对他微笑。
辰钧山其实对林述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但他见不得林秋这样。
堂屋里的镜子是圆形的,用一个塑料框起来,有个提手可以挂在墙上。
辰钧山伸出手,从下面将镜子托起往前一移,镜子就从钉子上脱落,掉在地上炸成碎片。
林秋楞了一下,转过头来看他。
辰钧山理直气壮地说:“呀,手滑了。”
林秋:……
他叹了口气,说:“你不用这样的,我只是发现,我照镜子的时候,就好像看到小叔,忍不住多看几眼。”
辰钧山想起刚刚诡异的安静,看着他的眼睛问:“你不难过吗?”
林秋点头:“是挺难过,本来打算今晚练习扎头发,但现在镜子被你砸了。”
辰钧山:……
他试图补救:“我帮你扎,以后我都帮你扎。相依为命的哥哥帮弟弟梳头,很合理。我还能帮你吹头发。”
林秋笑了笑,把吹风递给他。
辰钧山用脚踢了两张凳子过来,坐在林秋身后。
他其实也不会吹,就拿着吹风机从上到下,这儿吹几下,那儿吹几下。吹后脑的头发时,头发被掀到额前,吹得林秋脸上都是头发。
林秋:……
他默默薅开脸上的头发,说:“要不还是我自己来吧。”
辰钧山:“不!再给我一次机会!”
他感觉自己快要掌握到诀窍了,而且给林秋吹头发很开心,虽然被吹的林秋好像不怎么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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