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黑了你的机甲！(326)

　　辰钧山估计了一下大厅的顶高，再回忆了一下蛋型建筑物的高度，推测这栋建筑只有两层，二层应该是放置人造子宫的地方。

　　蛋型建筑物有五座，不可能每座的一层都是大厅，其他的蛋型建筑内，一层应该也是用于放置人造子宫。

　　人全都赶过来后，半空中投放出立体投影，上面是一个看起来很凶的人，在口吐飞沫地吼人。

　　周围的音响响起他的吼声：“都给我安静！我们中间混进来一个入侵者，此人目的不明，金斯先生马上回来了，在他回来之前，我们需要把这人揪出来！近期内有看到可疑的人立刻上报，现在开始第一轮集体筛查！”

　　集体筛查的方法很笨，但某种意义上很有效。

　　人员管理系统中，调出所有在册的人员名单，然后挨个核对每个人的身份卡、人脸数据、虹膜和指纹，核对一个放出去一个。

　　这份名单中只有少部分人是正常的名字，剩下的都是编号，从C1开始，一直到首字母编号是G。

　　辰钧山猜测，拥有正常名字的都是外来的，用编号代称的是培育人出身，因为身体素质好被筛选出来，经过训练和洗脑后，留在人肉厂作为低成本的守卫力量。

　　辰钧山的编号很靠后，点到他的时候其他人都快走光了。

　　他从大厅出来，又转到隔壁的蛋型建筑，刷卡进入建筑内部。

　　如他所料，其他蛋型建筑的一层不是大厅，而是一排排架子。

　　架子上堆叠了好几层的蛋型人造子宫，每个蛋型都有一人多高。

　　室内的灯光是暖暖的昏黄色，人造子宫上有一面直径半米的透明材料，像是一个观察胚胎的窗口。

　　昏黄的光线透过窗口照进人造子宫里，让辰钧山不禁怀疑，如果胎儿能视物，在母亲的肚子里看到的是不是就是这样昏黄的光。

　　他走近其中一个蛋型人造子宫，借着一点光线往里看，看到了一个已经成型的胚胎。

　　光线太暗了，他点亮手环，想借光看仔细点。

　　就在他按亮手环的一瞬间，一道刻意压低的声音远远吼到：“干什么干什么？你还嫌培育成功率不够低？在这里面开什么灯？”

　　这人声音由远及近，说完时辰钧山已经看到了她的身影。

　　这是个小个子的女性omega，名叫苏娅，之前点名时辰钧山见过她。

　　辰钧山低声疑惑到：“培育成功率？”

　　苏娅在黑暗中白了他一眼，低声怼人：“废话！又不是种花种草，撒下去浇点水就能活，这可是人！很难养活的！你以为受精卵扔进去不多加照顾，它自己就能变成活生生的人吗？”

　　辰钧山没话说了，他按灭手环的光，顺从地被苏娅赶到门外。

　　从苏娅的话里看，人肉厂培育人的成功率不算高，虽然有五座蛋型建筑，但能活到最后的胚胎数量不是很理想。

　　也是，毕竟有五座蛋型建筑，每座两层，每层放了数以千计的蛋型人造子宫，要是每个都能成功，灰色星域早就人满为患了。

　　接下来的几天，人肉厂依旧在热热闹闹地抓潜入者，辰钧山也几乎把这里逛熟了。

　　他没打算和他们一直捉迷藏下去，既然潜入进来，直接控制最高层的掌权者就行，比如其他人口中的金斯先生。

　　金斯是在辰钧山潜入的第五天回来的。在整个人肉厂的最中央，蛋型建筑群旁有一栋高楼，最顶层就是金斯的住所。

　　各部门已经准备好了电子报告，发给金斯汇报工作，其中就包括有入侵者的事。

　　说来也奇怪，入侵者来了几天，但厂里什么事也没发生，也找不到丝毫蛛丝马迹。就好像这位入侵者只是帮忙开了飞行器回来，然后立刻离开了一样。

　　报告里还写着，已经为金斯先生加强了安保，竭力保障金斯先生的安全。

　　但金斯先生眉头一皱，直觉事情并不简单。

　　在金斯思考入侵者A到底有什么目的、他还在不在基地内的时候，他的门被扣响了。

　　他说了声“进”，门外响起身份验证通过的声音，一个年轻的alpha端着长条小饼干和下午茶走了进来。

　　金斯先生十分疑惑，在他的记忆里，为数不多能刷开他的门的几人中，并不存在这么一个年轻alpha。

　　辰钧山没有给金斯反应的时间，他简答解释了一句：“我受托来给金斯先生送下午茶。”随后理直气壮地走向金斯的桌子。

　　金斯也没想到有一个陌生人能打开他的门，一时间只愤怒后勤的人太不靠谱，而没有立刻将这个外观毫无破绽、举止自然的人和入侵者联系在一起。

　　等到一秒后，金斯意识到不对的时候，已经晚了。

　　辰钧山走近后把饼干往桌上一放，猛地朝金斯扑了过去。

　　金斯也不是省油的灯，他立刻从怀里掏出一支手/枪，举枪就要射击。

　　在这么近的距离内，辰钧山反应更快，爆发力更强。他一挥手打掉金斯的枪，同时抽出一条绳子，套在金斯脖子上死死勒住。

　　金斯立刻剧烈挣扎，辰钧山勒紧绳子，把他从椅子上拽起来，拖着他走到房间里空旷的位置，免得他踢到桌椅弄出大动静。

　　绳子很细，在辰钧山的大力收紧下，几乎完全嵌进金斯的肉里。很快金斯的挣扎变得轻微，整个人靠在辰钧山身上直翻白眼。

　　辰钧山暂时没想真弄死他，他拽着金斯走近被打掉的枪，把枪捡起来后，慢慢松开金斯脖子上的细绳。

　　金斯脖子上被勒出一道深深的血痕，重获氧气后，他迷迷糊糊躺在地上剧烈呼吸。

　　在他还没完全恢复意识的时候，辰钧山迅速把他绑在椅子上，用衣服塞住他的嘴，然后把椅子拖到空旷处。

　　往嘴里塞衣服是为了防止金斯意识不清，紧张的时候喊出声。

　　辰钧山等金斯缓了一会儿，拿着枪在他头上比划了一阵，见金斯回过神来，满脸警惕打量自己，这才拽下他嘴里的衣服。

　　金斯担心对方是个亡命徒，不敢呼救，只盯着他问：“报告里说的潜入者就是你？你在基地里潜伏了几天，目标是我？”

　　辰钧山摆弄着枪，绕着他走了两圈：“不止是你。”

　　金斯问：“你想要什么？钱？还是人？”

　　在灰色星域混的都不是什么普通人，能快速潜入，并且在基地的集体搜查下潜伏这么久，看起来还过得挺滋润的，更加不可能是普通人，金斯不确定钱能摆平他。

　　辰钧山用枪口敲了敲他脑袋，说：“放轻松，只是想和你聊聊天。你平时是做什么工作的？只是阅读其他人的工作报告？需要和购进培育人的组织接洽什么的吗？需不需要定时开会什么的？”

　　也许是他问的问题有点蠢，金斯面露轻蔑，但考虑到对方枪口在自己头顶，他快速收敛了自己的表情，回答语气也很常规：“不用什么事都亲力亲为，接洽客户的事有人负责，开会也有人负责。这里的制度是我请专业的人制定的，非常完善，平时看看报告，不用做那么多事。”

　　辰钧山琢磨了一下，说：“也就是说，你把事情都分给其他人做了，几乎只用躺着数钱？”

　　“可以这么说。”金斯有点得意。

　　他从父亲手里接手这里后，请人制定这样的制度是他做得最正确的决定。不得不说，科学的制度和方法，确实可以让人的生活更美好。

　　辰钧山继续问：“我在这里好几天了，除了香水产区和这里，听说这颗星球上还有很多和人相关的产业？”

　　这不是什么秘密，金斯点头认同。

　　香水产区的技术水平比人肉厂要低，设备之类的看起来比人肉厂落后。

　　反观人肉厂，各种制空巡空系统、飞行器和武器都很新。辰钧山拍照问过叶大佬，这些都是帝国近几年的军用型号。

　　他琢磨，人肉厂应该具有这颗星球最高级的武力装备，某种意义上在这颗星球上处于统治和提供保护的地位。

　　而其他的厂区都是培育人的下游产业，大概也在金斯的控制之内。

　　辰钧山继续问：“其他产区也需要给你看工作报告吗？”

　　“当然要……等等，你问这些干什么？你也想在这颗星球建厂？还是说，你也想自己建设人口培育基地？别想了，普通的技术达不到的。而且我警告你，一旦我生命体征消失，整个基地都会发出警报，这里的门也会锁死，劝你别动我。”金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