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饿的是他,吃了后痛叫的也是他。
林德庸脸上出现了既痛苦又满足的神情,整个人都处于煎熬之中。
佣人哆哆嗦嗦地喂完一整盆生肉,小心翼翼地看向林衍天。
林衍天:“你出去。”
“是。”佣人松了口气,连忙抱着脸盆出去,把夹肉的夹子忘在了桌上。
夹子上还沾着血和些许生肉丝。
林德庸胳膊上的人面疮似乎闻到了味道,整张脸缓慢地偏向桌子,嘴巴朝着不锈钢夹子撅起。
“啊啊啊啊……”林德庸又叫了出来。
江辞无看了眼不锈钢夹,抬脚走过去。
林衍天还以为他要出手了,没有任何动作,紧紧地盯着他。
只见江辞无拿起不锈钢夹,凑到人面疮嘴边,人面疮一口咬住不锈钢夹,连着夹子上的血肉,生生地把整个不锈钢夹都吞了下去。
“啊啊啊啊!”林德庸胳膊上隐隐凸起了不锈钢夹的形状,过了会儿慢慢变平。
江辞无眨了下眼,拿出一张符纸小人,放在人面疮面前。
人面疮似乎能察觉到符纸小人对他不利,靠近符纸小人的几张人面疮纷纷闭上了嘴巴。
林衍天这段时间来,第一次看到人面疮安分下来,眼巴巴地盯着江辞无。
见他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忍不住问:“这样就有用了吗?”
江辞无偏头看他:“什么有用?”
林衍天愣了下:“你在做什么?”
江辞无理所当然地说:“我就玩玩。”
人面疮还是有点脑子的。
林衍天:“……”
他嘴角抽了抽,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又说:“你、你不做点什么吗?”
江辞无淡定地点了点头,他不是不想做什么,而是不知道要做什么。
书上记载过对付人面疮的办法,但人家只是长了个一个人面疮,不是林德庸这种全身上下都长了。
再者说,既然书上有记载,道协、佛协的高人们肯定有所了解,他们什么都不做,肯定是那方法对林德庸来说已经没用了。
想着,江辞无看向一直没说话的宴朝一。
宴朝一掀了掀眼皮,知道他想问什么,直截了当地说:“因果报应,无药可救。”
林衍天脸色微变,咬了咬牙,追问道:“真的什么都做不了吗?”
宴朝一瞥看他,缓缓说:“有。”
林衍天忙不迭地问:“是什么?”
宴朝一:“等。”
林衍天茫然:“等什么?”
宴朝一吐出两个字:“等死。”
林衍天:“……”
作者有话要说:
人面疮,疮象全似人面,眼鼻俱全,多生膝上,亦有臂上患者,与之肉且能食,是积冤所致。——摘自《疡医大全》
第89章
林衍天的脸色也开始扭曲了, 他闭了闭眼,强忍住不满,低声道:“秘书马上就到了。”
“等她说完, 说不定能找到原因,找到办法。”
江辞无看着林衍天, 人面疮生成的原因, 宴朝一刚才说过了,因果报应。
林衍天找过的那些大师肯定也说过。
还不死心。
看在五十万的份上, 江辞无没有再继续刺激他。
转身打量林德庸,林德庸刚才被人面疮折腾了一通, 这会儿双眼紧闭, 一动不动, 似乎是昏死过去了。
江辞无仔仔细细地看了看那些人面疮。
每一个人面疮都是不同的,从形状、大小、阴气浓郁程度等等不同方面,有大有小、有男有女。
它们之间只有一个相同点, 那就是每一张人脸都睁圆眼睛、张大嘴巴,面孔变形扭曲, 都是怨气十足的神态。
充斥着对林德庸的仇恨怨气。
江辞无收回视线, 随口问林衍天:“你认识这些脸么?”
林衍天怔了怔, 迟疑地问:“这些脸有来历么?”
江辞无应了声:“看起来和你爸关系挺好的。”
林衍天:“……”
他沉默半晌,一言难尽地顺着江辞无的话说下去:“是啊,关系都好到在一具身体上。”
江辞无眨了下眼, 对他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林衍天看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江辞无面不改色:“我是在讽刺你爸。”
林衍天:“……”
江辞无眉梢微挑,慢悠悠地说:“这些人面疮全是你爸的因果。”
“他手上有不少人命啊。”
林衍天张了张嘴,想要为林德庸辩解, 但江辞无根本就不是在问他, 只是在阐述一个事实。
“他、他……”
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
房门再次被敲响, 这一次门外响起一道甜美的女声:“林少,是我。”
“进来。”
林德庸的秘书来了。
秘书是个前凸后翘的卷发美女,她低着头走进来,瞥见床上林德庸的模样后,动作僵了僵,把文件袋交给林衍天,轻声说:“这是最近几个月林总的行程。”
林衍天把文件交给江辞无,指着床的放下,对秘书说:“你过去看,给我看仔细了。”
“那些人脸,有没有以前看见过的。”
女秘书脸色发白,嗲着嗓音喊道:“林少,我怕……”
林衍天眼睛都没有眨一下,沉声道:“过去看。”
见状,女秘书咬了咬唇,紧张地走到床边,白着脸打量林德庸的身体。
人面疮着实可怖,她越看脸色越差,看到小腿处一张小孩似的人脸后,她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林衍天直直地看向她:“谁?”
女秘书往后退了步,伸出手,颤巍巍地指了指那张三四岁的小孩脸:“她、她……”
林衍天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她是谁?”
女秘书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说:“半年前,林少你在海城认识了一个离过婚的女人,叫陈轻雪,她和前夫还有个三岁的小孩。”
“和你处了一段时间后,她怀孕了,找到陵安市来了,说想让你负责。”
林衍天皱了皱眉,对这件事有点印象。
江辞无:“然后呢?”
女秘书继续说:“林总本来想让陈小姐生下孩子,带回林家,但后来,林总在一家饭店遇到了那个宣弘壮,宣弘壮算出孩子不是你的。”
“林总就让人压着怀孕五个月的陈小姐去医院做抽羊水做亲子鉴定,结果真不是林少的,林总很生气,就派人去陈小姐的公司说她水性杨花、弄丢了她的工作,还让人去她老家,把这件事告诉她家里人,把陈小姐的后路都断干净了。”
林衍天眉头皱的更紧了:“她找过我,我记得我让人给了她一笔钱。”
女秘书点了点头,低声说:“林总知道后,就让人告她勒索。”
“林少你当时直接给了她卡,没有说是赠与。”
“没了工作、不能回老家,还被告要坐牢,陈小姐她、她就带着她三岁的女儿在公司跳楼自杀了。”
说完,女秘书紧张地咽了咽口水:“后续是我去处理的,照片上的小孩,和这张脸长得很像……”
林衍天脸色沉了沉,他只知道林德庸说帮他处理好了女人,并不了解到底是怎么处理的,只知道从那段时间起,林德庸就开始信任宣弘壮了。
“还有么?”
女秘书再次看向林德庸,磕磕绊绊地说:“这、这个长得像是晨熙电子的总裁,两年前和林总一起去澳门,结果赌输了几个亿,公司破产然后自杀了。”
“这、这个女人……一年前,我在林总床上看见过。”
“够了,不用说了。”林衍天脸色越来越差,清楚明白了这些人面疮,都是被他爸害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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