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廷深并不怀疑阿七所说的真实性,不然在筑灵公园重逢时,阿七不可能会敢上车,除非他活腻了。
“你就不想跟小时丞有肢体接触?”许知朗问完这话,发现所有人都看着自己,举起双手坦白道:“小时丞白白嫩嫩的,我特别喜欢他,要不是深哥占有欲强,我都想亲亲抱抱。”
周廷深说:“年轻人还是少做点梦。”
“深哥你太过分了!”许知朗嘤嘤道,“反正我是完全不能理解阿七的正人君子行为,除非你不行。”
阿七:“……”
柳苗苗都看不下去了,拍他脑袋,“瞎说什么……”
“我碰过时丞。”阿七在他们僵住时,继续道:“在一次意外。”
几人都安静下来。
“那次我们的异能都耗尽了,被丧尸群追赶,我失足摔下了围栏,时丞想拉我,但力气不足,被我拽了下去,我怕他受伤,就伸手抱了他。”阿七看着自己的双手,恍然如梦一般,“那是我第一次跟别的Omega离得那么近。”
“和触碰九哥的感觉不一样,时丞的身上很香,也很软,白白净净的,我很喜欢……也很自卑。”阿七透过时丞看到了自己的肮脏,“从那以后,我就再也没有靠近过他了。”
他甚至羡慕搜救队员可以肆无忌惮的跟时丞拥抱、玩耍,他却连拿走一支画笔都要从末端下手,刻意避开时丞的手。
他怕会把时丞玷污了。
周廷深说:“小丞不会这么想。”
阿七说:“但我会。”
周廷深默了默,不再延续这个话题,“搜救结束后,你打算怎么办?”
时丞是一定会跟周廷深回总部的,阿七不一样,他可以有自己的选择。
阿七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阿七的去向有待确定,时丞这边还得尽快查清桑怀的底细。
他站在办公大楼门口,往里面张望着,小声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周夫人?”陈运刚清除完满地的颜料,还在休息,看到是他,疑惑道,“你怎么来了?周队长呢?”
时丞走进去,摊开掌心,“哥哥在讨论下次救援的路线,我就过来还画笔了。”
陈运都忘记这茬了,接过画笔,看向他清洗干净的小腿,“你没事吧?”
时丞没想到陈运会关心他,愣了下,很快转动着脚踝,道:“多亏了大宝哥哥,现在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陈运说完,见时丞没有要走的意思,“还有什么事吗?”
时丞不好意思地指了指解压墙,“我可以在这里玩一会吗?”
桑怀不在,陈运也不好擅自作主,“这个……”
“我保证不会再弄脏地板了。”时丞轻抿薄唇,星眸里满是祈求,小心翼翼地询问道:“可不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
美人撒娇,英雄难敌。
陈运咽了口口水,“好、好吧。”
“那我们去楼上好不好?”时丞又拿回了画笔,不好意思地道,“这里人好多啊,我有点害羞。”
他人畜无害的外表以及先前哭唧唧的表现奠定了坚实的基础,陈运对他全无防备,再加上他也没有提出自己一个人上去,就答应了,“走吧。”
颜料桶就在二楼,陈运还省了拎下来的力气。
一楼的人多,二楼就他们两个人,时丞果然不害羞了,蘸了蘸黄色的颜料,在二楼的解压墙上涂涂画画,没一会就撒开了丫子画,偶尔在某个角落停留几分钟涂抹白色,又转向其他地方,玩得特别开心。
陈运守在旁边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像是纵容孩子玩心的家长一样,就让他在这里画个痛快。
时丞从解压墙的开头,一直画到解压墙的尽头,又从尽头画回来,在中间的窗户停下,和之前一样涂抹白色,在陈运毫无所察的监视中,目光向下瞥去。
一楼的围栏附近,有三四名守卫在帮角落里聚集的五六个人望风,那五六个人背对着时丞,似乎在做什么体力活,身后的衬衫都被汗水湿透了,有一两人不堪其热,干脆脱掉了衬衫,光着上半身继续干。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个死角,时丞看不清具体在做什么,只能看出他们做的体力活快要结束了,急得不断凑近解压墙,想把死角拉长,恨不能探出窗户看个仔细。
忽然,“咚!”一声闷响,有人汗湿手滑,手里的东西不小心摔了,猝不及防地出现在时丞的视野里。
时丞瞳仁一缩。
是丧尸!
“周夫人。”
与此同时,桑怀的声音在他身后响起,意味不明地握住了他执画笔的手,“解压墙,可不是拿来给你这么用的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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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69
时丞像是触电一样, 迅速抽手转身,因为桑怀的距离过近而形成了壁咚的姿势。
他感受到了来自Alpha的压迫,他皱起了漂亮的眉头, 藏在身后的手悄然幻化出一把异能手术刀,随时准备攻击。
“吓到你了?”桑怀却主动后退了半步, 跟他拉开距离, “这样好点了吗?”
时丞对上他温和的笑容,拿不准自己偷窥的事情到底有没有被发现, 做足了受惊的表演,畏畏缩缩地把双手都藏在了身后,“你……你不要随便碰我,哥哥知道了会很生气的。”
“好、好,我不碰你。”桑怀又后退了两步。让他放松,“不过, 在解压墙上秀恩爱, 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秀恩爱?
时丞想说他没有, 脑子就先一步反应过来, 顺着桑怀的视线回头。
解压墙上密密麻麻地写了十几个周廷深的名字,全是他无意识时的手笔。
桑怀没有发现他偷看一楼, 而是发现他对解压墙越凑越近,就跟做坏事似的, 原来是在写周廷深的名字。
桑怀笑道:“这让我那群因为单身找不到对象而来解压的兄弟们怎么办?解压不成更压抑了。”
时丞尴尬地红了脸,“我、我不是故意的, 我这就把它抹了。”
“哎。”桑怀阻拦他,“留着吧, 我是跟你说笑的。”
他这次没有再碰时丞, 而是按住了周廷深的名字, 不让时丞涂抹。
时丞道:“要是让其他人看到了,压抑了怎么办?”
桑怀道:“我和陈运都压抑了,怎么可以放过他们?”
这话把时丞逗笑了。
桑怀道:“脚踝没事了?”
时丞又一次转动了脚踝,“健健康康的。”
桑怀松开按住解压墙的手,“那你继续画?”
时丞点点头,陈运还贴心地给他端来清水清洗画笔。
无论时丞无礼还是有礼,桑怀和陈运都对他以礼相待。
时丞忍不住想,会不会是他们把桑怀想得太复杂了呢?
他打算冒险试一试。
他看着桑怀的手,“你不热吗?”
桑怀很诚实,“热。”
时丞眨了眨眼,“那为什么要戴手套呢?”
桑怀摩挲着左上的黑色皮手套,“因为想要遮住耻辱的痕迹。”
时丞疑道:“耻辱?”
“对。”桑怀说,“不过,它也是荣耀的象征。”
时丞被绕晕了,“荣耀和耻辱不是反义词吗?”
“它们确实是反义词。”桑怀笑道,“但是在某些时刻,反义词是可以共存的。”
时丞理解不能,“我没怎么读过书,听不太懂。”
桑怀也不多作解释,“你读过几年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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