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欺瞒杨纪清,但是现在他还不敢把真相告诉对方,他怕杨纪清因这事与他分道扬镳。
说他自私也好,说他卑鄙也罢,但是请再给他一点时间,等杨纪清再多喜欢他一点,等他有底气留住杨纪清,到时他一定主动向对方坦白。
“你怎么了?”看到任朝澜有些走神,杨纪清伸手往他脸上贴了一下,“是不是太阳太晒了?”
现在已是六月初,时季接近夏至,天气也逐渐热了起来。
“我哪有那么脆弱?”任朝澜抓住杨纪清贴在他脸上的手,握在手里捏了一下。
“但你刚才的表情给我感觉有些脆弱。”杨纪清望着任朝澜小声说道。
“你想多了。”任朝澜赶紧收拾好情绪,生怕被杨纪清看出点什么。
杨纪清在感情上反应迟钝,但在其他方面却是敏锐得可怕。以前他是欣赏杨纪清的这种敏锐的,只是现在有事瞒着对方,就有点害怕他的这种敏锐。
“我再检查一遍法器上的符文。”任朝澜说着,捏着炼制好的法器,微微侧过身子,对着从窗口照进来的光,仔细检查上面叠覆的符文。
占天玦,由一枚近乎透明的烟青色古玉炼制而成法器,平安扣的造型,形状大小与铜钱相近,中间有用来穿线的小圆孔。
平安扣内,悬浮着一对是以符文叠覆出来的阴阳鱼,一黑一白,首尾相衔,远看就好似在烟青色的寒潭中嬉戏。
“符文没有问题,你上手试试。”任朝澜做完最后的检查,便将手中的占天玦递给杨纪清。
杨纪清捏着占天玦,施展术法。只见占天玦中那对阴阳鱼微微一亮,随即甩着尾巴从法器中灵活游出,在空中绕着杨纪清转了两圈。
两条阴阳鱼的尾巴上,各自拖着一条与它们身体同色的线,这是阴阳命数线,白色占的是生前的命数,黑色占的死后的命数。杨纪清只是试个手感,没有用法器进行卜算,所以阴阳鱼尾巴上的阴阳命数线,只是连着占天玦,自然地飘在空中。
“感觉很好,比我以前用的那枚占天玦还顺手。”杨纪清将阴阳鱼收回占天玦,然后递给任朝澜,又把戴着五帝钱的手伸过去,“帮我把占天玦跟五帝钱系在一起。”
“好。”任朝澜照着杨纪清的意思,很快把占天玦与五帝钱系在一起,又重新给杨纪清戴好,随后问道,“明天要回Z市,我们现在上楼收拾行李?”
“咳!先等一下,我有东西要给你。”杨纪清站起来,走到书桌边上,从书桌上的一本书内,翻出两张对折的红纸,又拿了一盒印泥,一起递给任朝澜,“你先在上面按上指印。”
任朝澜看着杨纪清递过来的两张红纸,心头微微一动。
他伸手接过,展开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这是一式两份的婚书。红纸是簇新的,纸面干净整洁,上面锋芒毕露的墨色行文是杨纪清亲手写的,新人的名字写的是“任朝澜”和“杨纪清”。
杨纪清的名字上,已经按上了指印。他的名字上还空白着,就等他亲手落下指印。
任朝澜将两份婚书展开放在书桌上,认真又郑重地,在自己名字上,按下自己指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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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婚书06 杨纪清:“不告诉你。”
深红色的指印,落在红纸上并不显眼,但定眼细看,两个指印亲密地挨在一起,却美好得胜过千言万语的海誓山盟。
任朝澜看着婚书上挨在一起的两个红指印,以及红指印下的两个名字,欢喜一点一点地自他眉眼间晕开,最后定格在他粲然的笑容上。
杨纪清还是第一次见到任朝澜露出这样的笑容。
任朝澜平时很少露出笑容,最近在他面前倒是经常笑,但任朝澜的笑,多是偏于安静内敛的笑,很少有笑得如此明丽鲜亮的。
看来是真的很喜欢他写的这份婚书。
这两张婚书杨纪清写完已经有两天了,但递婚书这种事几乎与求亲无异,让他多少有些羞臊,所以写完后才没有马上拿给任朝澜。
不过,现在看到任朝澜那么高兴,杨纪清倒是没感觉那么羞臊别扭了,反而生出了异样的满足感。
“可惜现在加盖不到官印了。”杨纪清凑到任朝澜身旁,看着展开在桌上的两张婚书,有些遗憾地说道。
400年前,官府虽然一般不给同性婚书盖章,但凭他和任朝澜的家世,走走关系,这种结亲的官印,还是能加盖上的。
“官印不重要。”任朝澜指尖珍惜地抚过杨纪清落在婚书上的指印,“你的指印才是重要。”
只要杨纪清本人认可这纸婚书,旁人的认证对他来说可有可无。
“这红纸会不会有些简陋?”杨纪清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微烫的面颊。
“比我们那时的红纸好。”任朝澜笑着说道。这不是假话,制造工艺经过400多年的发展,现在不管是纸质还是染色,都比以前要好不少。“回头我找人装裱一下就好。”
“也行。”杨纪清点头赞同道。
次日上午,杨纪清和任朝澜动身离开任家老宅,返回Z市。
谁想,临走前,却发生了一起小闹剧。
任少泽领着一众任家族人,亲自送老祖宗和杨纪清出门。然而,一出大门,就看到之前刚被他收了权的任五叔任淮康,带着旁支的两位老人,从藏身的转角口奔了过来。
领头的任淮康直奔任朝澜,幸而两名任家族人反应快,没等人靠近任朝澜,就上前将人拦了下来。
“五叔,你不好好在家带孙子,又跑来老宅做什么?”任少泽捏着束在发尾的银色发环,脸上的笑容阴了下来,这是他动怒的习惯性动作。
因为他这位拎不清事的任五叔,将他们任家的阴尸借给外人,被人拿去攻击特殊刑案局总部,他为了摆平特殊刑案局,里里外外忙活了好几天。他这位不让人省心的人五叔倒好,被下了处置没两天,就开始天天往老宅跑,闹着要见老祖宗。
任少泽大概能猜到他这位任五叔的打算,无非就是想借着老祖宗争权。
任朝澜早就发过话,不插手任家内务,对任淮康也没兴趣,所以拒绝了对方的拜访。
老祖宗说了不见,之后他再来,任少泽就让人直接赶出去了。原以为任淮康再蠢,但多赶几次,也该明白老祖宗不想见他了。
谁知任淮康比他想象的还要蠢,属实脑子有点大病,认为是他有意拦着他,不给他见老祖宗。为了见老祖宗,竟然还带人打了“埋伏”。
任少泽动了怒,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发作,任淮康就抢先发难了。
“老祖宗,你要替我们做主啊!”任淮康被任家族人拦着,冲不过来,就选择冲着任朝澜高声呼喊。
“这出有点像拦路伸冤啊,任青天。”杨纪清在一旁饶有兴趣地小声调侃。
任朝澜当家主时期,治家甚严,在任家可看不到这种戏码。
“你快问他有何冤屈。”杨纪清拿胳膊肘撞了一下身旁的任朝澜,低声催促道。
任朝澜好笑地看了一眼了杨纪清,看向任淮康时,眼神便冷淡了下来。
“什么事?”
任淮康对上任朝澜微凉的视线,心头顿时一慌。若只论在这世上活过的岁月,任朝澜的年纪其实要比任少泽小好几岁,但是对任少泽他只有忌惮,对着任朝澜却是下意识地生出了畏惧。
只是,眼下他要是打了退堂鼓,他任淮康一脉,以后在任家就真的没有立足之地了。
任淮康按下心头的畏惧和纷乱的思绪,决定照着原计划行事。
“我先前想要拜访老祖宗,想要聊表孝心,但家主却是不管不顾,横加阻拦。家主行事实在过于蛮横独裁,目无尊长,还请老祖宗多加训诫教导……”任淮康一脸痛心疾首,反手告状,还一副想要长篇大论,讨伐任少泽的架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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