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不是说明——阵眼破了?”崔臻书急急地追问道。
“是的,阵眼破了。”耿朝林舒了口气,随后笑着回道,“能被御鬼术封入铜钱内,说明这阴魂跟胗笼已经失去了联系,她已经不再是胗笼的阵眼。”
“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出去了!”崔臻书大笑了两声,“看来这胗笼禁术也没有传说的那么危险,就在困人方面厉害了点。还说有什么无限杀机?我们被困那么久,也没见出现……”
崔臻书说着,转头看向杨纪清,试图寻求他的认同。然而,杨纪清并没有搭理他,而是和任朝、耿家兄弟一同看着客厅门口方向,表情凝重地沉默着。
“你们怎么了?”崔臻书有些不安的问道,“胗笼已经破解了,你们不高兴点?”
“这胗笼还没破。”杨纪清说道,“这胗笼要是破解了,别墅应该会恢复成原来的布局才对,但是——你看客厅外面的房间,现在还是那间佣人房。”
这别墅原本的整体布局,他们在场七人中,也就赵靳庭这个别墅主人清楚,但要说这间客厅门外原本应该是什么样,却是他们每一个人都知晓的。
因为客厅门外的那段路,他们每个人都亲自走过——他们来到赵家别墅后,赵靳庭就是带着他们自那道门进来,然后在这间客厅接待了他们。
按照原本的布局,客厅门外,应该是一个过道玄关,玄关右边是洗手间,左边则是一间阳光房。
冯禄春点头道,“确实,门外原本应该是玄关才对……”
崔臻书脸上的笑意消失,“怎么会这样?阵眼不是已经破解了吗?”
任朝澜蹙眉,“这胗笼不止一个阵眼。”
任朝澜话音刚落,客厅内亮着的灯骤然熄灭。客厅内的灯一灭,整个客厅的光源,就只剩下从窗外照进来的天光。
此刻已是傍晚时分,外面的太阳已然西沉,天色转为即将入夜的昏暗,白日残留的余光,显然不足以照亮客厅,整个客厅顿时陷入了比外面更为暗沉的昏暗中。
几乎在同一时刻,客厅门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类似什么密集的东西聚集在一起,发出的细碎摩擦声。
“什么声音?”昏暗的环境叫人不自觉地紧张,崔臻书的声音有些紧绷。
“大概是你期待的杀机来了。”杨纪清回道。
“我没有期待这种东西!”崔臻书崩溃地叫道。
崔臻书话音未落,发出细密摩擦声的源头,就像奔上沙滩的海浪一般,连片地涌入佣人房,推挤着朝着客厅冲了过来。
那是数不清的小纸人,巴掌大小,浑身漆黑,带着一股子不详的阴冷。
“纸人?”耿朝林愣住。
“是带诅咒的纸人。”杨纪清微微眯起双眼。
耿立杰甩上客厅的门,耿朝林飞快地在门背后贴了两张辟邪符,随后双双后退,护在赵靳庭两侧。
他们这行人中,唯有赵靳庭不是玄术圈的,所以耿家兄弟下意识地选择保护他。
几乎是耿家兄弟退到赵靳庭身旁的同一时间,耿朝林贴在门背后的辟邪符就燃了起来,漆黑的小纸人成群结队从门缝钻了进来。
耿朝林和耿立杰齐齐扔出一把符纸,将赵靳庭护得密不透风。
崔臻书和冯禄春各持法器,手忙脚乱地应对。
任朝澜抄桌上茶壶泼洒出去。茶水落地,化作十五个巴掌大小的小水人,气势汹汹地冲向成群的纸人。当漆黑的纸人被小水人拍到时,便会顿在原地褪成白色,随后像失去生命一般瘫倒在地。
耿立杰余光瞥见,再次被震了一下,忍不住小声吐槽,“这家伙什么都能拿来炼阴尸吗?”
杨纪清上前两步,任由黑色纸人飞起糊在他身上。纸人糊在杨纪清身上后便开始褪色,黑色化作一连串的细小墨字,爬上杨纪清皮肤,开始张牙舞爪地作乱,然而不及发挥作用,又瞬间在杨纪清低缓的念咒声中粉碎。
这诅咒杨纪清应对得游刃有余,但任朝澜却看得心头一紧,不等第二波纸人扑到杨纪清身上,伸手就将人拽到了自己身旁。
“你在做什么?”任朝澜的语气压抑着怒意。
“嗯?我在破诅咒啊!”杨纪清看向任朝澜,解释道,“引诅咒上身,再抓住诅咒生效前的时机,以诅咒反咒回去,这种方法效率很高。当年在雀茫山,手上的法器损坏后,我就是这么干的。看着吓人,但我有经验……”
杨纪清话未说完,就感觉任朝澜抓着他胳膊的手骤然收紧。
“当年……你没从雀茫山下来……”任朝澜哑声道。
杨纪清心里顿时咯噔一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他说错话了,他不该跟任朝澜提起雀茫山的。雀茫山是他殒命之地,他当年匆匆离世感想不多,但对任朝澜来说确是至死未解的心结。
客厅内光线昏暗,但任朝澜离着他很近,杨纪清抬眼就看到了任朝澜泛红的眼眶。
“我……”杨纪清有些不知所措地望着任朝澜。
他从来没哄过人,但又害怕看到任朝澜真掉下眼泪来,整个人慌张得不知道该怎么办。
“好好待在我身边,别乱来。”任朝澜低声要求。
“好,我听你的。”杨纪清松了口气,忙不迭地应下。
“着火了!”随着崔臻书一声惊叫,客厅内霎时亮了起来,凭空冒出的火苗一路舔舐着地毯,爬上窗帘,掀起灼人的热浪,一窜三尺高。
“我们怎么办?”耿朝林挥开扑过来的纸人,大声喊道。
“去破了剩下的阵眼。”任朝澜说完,改牵住杨纪清的手,指挥着小水人扫平一片诅咒纸人,开出一条路,朝着客厅门口大步走去。
杨纪清没敢反抗任朝澜的贴身保护,乖顺地任由任朝澜牵着他往外走。
耿家兄弟见状,没有浪费时间,立刻跟上任朝澜的脚步往外走。
鬼使附身的玩偶熊,在耿立杰的示意下,背起累得气喘吁吁的冯禄春,和崔臻书一起紧跟在后。
作者有话要说:杨纪清:我一生天不怕地不怕,没想到有一天会怕任朝澜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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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胗笼09 耿立杰:“你不要乌鸦嘴!”
任朝澜打开客厅门,十余个小水人从他两侧齐齐冲出,如暴雨过境般,将挤在门口的黑色纸人全部拍翻在地,随后气势汹汹地冲去洗手间门口,堵住还在涌进来的黑色纸人。
杨纪清被任朝澜牵着手,踏过地上褪色的纸人,走进佣人房间。
剩下的人紧随其后,毫不犹豫地跟着他一起挤进佣人房——因为现实容不得他们犹豫。就这么一会儿的时间,大半个客厅已经被张牙舞爪的火焰侵占,继续留在客厅只会被活活烧死。
佣人房的面积不大,七人一熊站在里面,显得十分逼仄和拥挤。门外的客厅正在熊熊燃烧,灼人的热浪带着呛人的烟雾翻涌而来,佣人房内很快变得闷热起来。
崔臻书一边往里挤,一边捏着手机打电话。
被挤到耿朝林回头看他,“你在干吗?”
崔臻书:“这火肯定不是幻觉,是真烧起来了,我给消防打电话,喊他们来灭火。”
耿朝林:“电话打不出去的,我之前试过了。”
崔臻书:“但紧急电话跟一般的电话不一样,没信号都能打通的……”
耿朝林:“那你打通了没?”
崔臻书:“……没有,这胗笼竟然连紧急电话都能屏蔽!”
耿朝林:“要出去还是需要破解这胗笼。”
阴魂女孩身上的阵眼,也许就是掌管房间排列的,这次他们走进新的房间后,外面的房间没有出现任何变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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