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其实很‘害怕’,我只能依附着你……我只是一个什么都不会做,什么都害怕的宠物……我到哪里都需要你……我好怕你,也必须服从你……”
白衣淡水龙开始敬业地配合着两个人这一次要去生存区内部的那个‘剧本’一句句装弱小地回答了。
“哦,那么在‘十二块’进化成一个新生命之前,一直养大‘十二块’的主人是谁,‘十二块’是谁的宠物?你现在的名字叫什么?”
黑衣男人又笑了。
——主人这个词听上去可太羞耻了,正常人怕是都听了都得打我们缺德成习惯的茯某人了。
可谁让这个缺德到要死的半‘真实’剧情剧本还真就是这么写的。
所以半天,羞耻到单手捂着眼睛的白衣男人才‘入戏’般,整个人好似眼角梨花带雨低下头,口气微弱将肩膀缩在某人怀中轻轻道,
“……我的主人……是您……”
“我是主人……您唯一的宠物。”
“我叫……元薤白,元薤白这辈子……唯一的那个主人……您的名字……就叫茯神……”
(2)
白衣男人这羞耻又柔弱的声音一出,明明前一秒某人还抱着他演着所谓的剧本,此刻手臂却突然一顿又不动了。
这对当下的情况来说,可有点不合理,至少这位主人之前还一副乐在其中的样子,现在反而不接下去说台词了。
对此,白衣男人自称宠物后又坐在自己‘主人’的大腿上,半天没等到回应也没吭声。
可他似乎也不知道该怎么问询他人的意见,只好像有点害怕地塌下他的肩膀,又不得不利用自己脆弱的身体攀上去寻求主人的答案起来。
“我说错什么了么。”
当下,白衣男人表情好像在隐忍什么蜷缩在茯神的怀里问他道,“……可我也不懂该怎么做,这是我第一次这样做,对不起,主人。”
这么一听,他这种仿佛难以启齿的声音就和细小的小棉花球在耳朵里刮着你的耳朵一样。
你只能感觉到白衣男人在若有似无地依附你,害怕你,好像怕冷怕黑般攀上了你的身体。
正常人听见这声音,怕是根本忍不住要把他拥入怀中了。要是不认识他的,更可能以为他天生就这样,谁又能看出来这两个人就是演呢。
可就像是知道他正在演戏,一般人也很难抵抗这种诱惑,事实上,没有人能抵抗得住这个名叫元薤白的人这么叫自己一声主人。
应该说,元薤白一直隐隐也在向他传达一个问题。
一个……他们七年来,曾经使他们走到一起,抓住彼此,现在也必须一起去正视和面对的问题。
就拿之前那几个晚上的事来说,元薤白以前是从来不会对茯神主动表达‘情绪’上的对立性。
可淡水龙当时真的全程是以男性姿态在对抗着茯神施加给他身体和‘大脑’的东西。
他完美,洁白的身体即便对黑衣长发男人的怀抱中完全地敞开了,都没有一丝像被茯神控制失去自我的样子。
那神智如在海浪中臣服般闭着的眼睛更是冷静,自持地保持着最大的清醒。
他好像再也不会像小桃花一样在任何人面前以不对等的姿态承受茯神给他的东西了。
因为元薤白现在是一个成年男人。
他目前的身体和实力也不比茯神差,他的精神和肉/体更不可能永久地臣服于一个人自私和独/裁的占有中。
这一点,茯神不可能感觉不出来,更别说,他这个人的性格向来危险,冷酷,没什么正常人性,做任何事都堪称是步步为营了。
元薤白整个人是被他当年抱在怀中一步步走到这一步的。
对方目前的‘大脑’现在正在逐渐脱离他身体一部分,拥有一个人彻底去游向远处的能力,他怎么会感觉不出来。
他天性中的占有欲和控制欲,早在元薤白第一次看向他眼睛时时已经察觉。
茯神每一次去近距离发现元薤白身上这些转变的过程。
他往往也都是披着半长发,低头不说话,只用一双黑色眼睛自上而下俯瞰着自己唯一的欲/望和情感。
对方从年轻到成熟,从残缺到健康,种种人格蜕变为成熟男人的过程,他都看在了眼里。
然后,他才会将本质上越发完美的元薤白一次次锁在他怀中逃不走,又仿佛要用双眼和唇舌把对方一口口吞吃进骨骼和身体里。
毕竟,他想要把他这辈子最爱的元薤白彻底生吞活剥,真的每时每刻都在‘大脑’作祟。
如果,元薤白有时候不是也在冥冥中改变和中和他的为人。
以茯神从来没改变过的本性,他绝对每一次都能把元薤白抓在手中,让对方这辈子再也走不了路为止。
不过,大概是对方已经很久没有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了,唯有很早以前,他的个性才有这一面,加上,主人和宠物这种游戏配着白衬衫男人眼前这张‘楚楚可怜’极了的脸,实在效果太刺激了一点。
所以,明明他应该知道这是元薤白的一个圈套,但这狡猾又美丽的圈套给人带来的上/瘾程度太致命,这才使人更被勾引到了。
而冷不丁,就在白衣男人还在很怕人般对人低声示好,二人没说完话,他已经感觉到身后一个人突然像履行主人义务般将他就地摁在了身下。
始终不言不语的黑衣男人那性感无比的鼻子,嘴唇更是朝下方那块敞开的白衬衫下的锁骨一凑上去,那种二者之间熟悉到他将要完整吞没人的气息也跟着袭击而来了。
这种情况下,正常的‘宠物’当然只能被对方给一口吃了。
但就当白衣男人整个人也跟着他强有力的怀抱倒下去的瞬间,二人刚才说了一半的气息搅乱在一起,情况却立刻发生了改变。
因为,光天化日,以白衣男人真正的个性和实力怎么也不可能总是顺从着这人,更别说,他刚刚本来就是在演了。
所以,他明明上一句还在对某人一脸顺从叫着他主人,这下二人角色位置一变,他又感觉到一种危险来了。
在这种情形下,他的一只手还是早有预谋般对着一个人后脖子上落下,又把长发男人要对他实施所有动作的行为给彻底反制住了。
这防狼一招一出,不仅将两个人的行动都牵制住了,更伴随着元薤白的手还在茯神的喉咙口一边抵着,二人连上下位都彼此制衡了起来。
元薤白之前都一副被他完全控制的样子,现在却反而逆转了局面。
虽然,这么一来,也不会让他一个不会打架的人马上从对方手中脱困,但是力道和技巧上绝对是被发挥到了极致。
尤其这么利落的一控制住黑衣男人,配着元队长一张生人勿进的脸,马上让他整个人越发强势了起来。
至少,他面前这个‘主人’都觉得元薤白这种危险感十足,还要反过来对付他的样子比刚才更辣了。
但……如果这招不是他亲手教给元薤白防别人的,现在却被反过来对付他了,他一定会觉得更不错。
可此时,那个反向控制他的人也开口说话了。
“干什么,‘主人’,是忘词了,还是演不下去了。”
这话,元仙人刚才还入戏的很,现在倒是出戏很快,直接用一句话就把险些失控的茯某人问在了原地。
他身体不动,情绪稳定的脸上更一点没有刚刚央求主人的样子了,还相当不客气地盯着二人相贴处看了半天,才挪开眼睛笑了一下。
“看来,不止我一个人,你说对么。”
这话,元仙人这个垂眸观察他底下的样子和口气可太意味深长了。
事实上,一只外表柔软,温顺的白色猫咪也是会挠人的,当他现在拿雪白尾巴现在这么慢慢摇了一下嘲笑你的样子,还是很玩味的。
更别说,元薤白现在的脸上别说求他了,连个对任何人示弱的意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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