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于是就重重点了点头:“知道了,师尊,弟子定不会把掌门的行踪泄露半分。”
这话说完,她再次告辞,转身离开,方回便没有再喊住她。
关于这件事情,方小蝉一时虽想不明白,但没过几日,她下山采买物资时,听大家都在议论掌门真君才出关不久就又闭关了,而且同一时间,掌门夫人和秦婉儿也都闭关了。
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以往,掌门和夫人有时也会闭关,但两人之中至少有一个人是能够处理宗务的状态,这次如此反常,或许会和秦婉儿受伤的事情有关。
说起这事,许多弟子都不知道是该替秦婉儿担忧,还是随便看看热闹就好了。
说担忧吧,这位大小姐整天在宗门混吃等死,又占着大好资源,磕磕药就顺顺当当地突破进阶了,和他们这些千难万难才进一阶的人对比起来,实在是拉仇恨得紧。但是随便看看热闹,好像也不太合适,毕竟人家确实受了这么重的伤,据说差点没命。
此间种种,方小蝉也就随便听了一耳朵,想到掌门如今说是在闭关,其实是在他们清净峰上,心里隐隐觉得流言说的也不太对。
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其实相当不错,有种我知道真相,但我偏偏不告诉你,就看你们在那里犯傻的优越感。
方小蝉站在一旁静静地听了会儿,偶尔与平素有过交集的同门打个招呼,但他们想要拉着她一起讨论时,她却微笑着摆了摆手,表示自己还有事要做,就不多停留了。
在内心一片愉悦中办完了事,回到清静峰上,她把这些流言原模原样地说给方回和秦肃听,方回听后没什么反应,倒是秦肃,特地关照她有些事情听听就是了,用不着去较真。
说回秦肃这儿,他在清静峰这几日,就住在方回隔壁的偏殿,也在大殿右侧。
自从建了这座宫殿以后,除了方回自己所居的右侧偏殿以及方小蝉所居的左侧偏殿,其他殿宇从未住过人。
秦肃刚来时,这处偏殿完全就是一个空旷殿宇,里头除了一个空间,再没有其他摆设。
但是要住人,还是得稍微收拾一二。
除尘去污这些事情都很简单,一个除尘诀就搞定了,但一应生活摆设,向来简朴的方回根本帮不上忙,他那里没有这一类存货,还是秦肃自己拿出了从前储备在储物戒指里的床榻、桌椅等物件,稍加整理摆放,这才收拾出了一个能够住人的偏殿。
当初往储物袋里放这些,不过是为了以防万一,如今倒还真派上了用场,这让秦肃有了几分小确幸,一时间心情不错。
但是这份不错的心情,只持续到他开始修炼之前。
除了秦婉儿等少数运气极佳、投了好胎的啃老族以及资质不足早已放弃修炼进阶的人以外,大多数修士的日常都枯燥乏味得很,有了空闲,基本都是拿来修炼的,这点连方小蝉也不例外。
秦肃这样一路摸爬滚打走过来的人,自然也是如此,以往忙于宗务,修炼的时间都是好不容易才挤出来的,如今有了大段时间的空闲,他自然也会拿来修炼。
然而一旦进入打坐状态,便再次体会到腹中胎儿的可恶之处,秦肃从外界吸收的灵力,在筋脉中循环一个大周天之后,本该尽数归入丹田,壮大元婴。
现在,几乎有一半都被腹中胎儿吸收了,以至于他打坐修炼的效果,与往日相比,只能是事倍功半。
分明上一次内视之时,胎儿吸收的灵力还没有这么多。
这胎如今只有四个多月,就已经这么“猖狂”,按照这样的速度推算,再过几个月,他不仅修炼时会被分走灵力,恐怕自己身上原有的灵力也会被吸收走。
若真是如此,他有很大概率是会掉落境界的!
方回这臭小子的种何德何能,竟让他不止要忍受非一般的耻辱,还得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秦肃是越想越气,心绪难平,一口郁气梗在心头,怎么也发泄不出来,这样的状态,修炼自然也就进行不下去了。
他索性停下修炼,起身倒了杯灵茶一饮而尽,试图以冰凉的灵茶来压下越来越旺的心火。
但是他引以为傲的自控能力,如今竟然不顶用了,心头的火气越烧越旺,也让他性格当中的破坏欲愈发凸现。
或许连他自己也没有发觉,这个孩子对他的影响,无论是日常生活还是处世性格,都已经远远超过他自己心中最初的预期。
“哐、哐——”
八仙桌上那个装着灵茶水的松鹤纹八转灵茶壶被骤然扫落,猛地撞在墙上,又从墙边滚落到地上,带起一连串的响声。
好在这茶壶也是灵器品阶,价值不菲,也特别地经摔,被秦肃这么来一下不至于立刻坏掉。
但是这么大的火气,就摔了一个茶壶,怎能让秦肃解气。
他化掌为刀,灵力聚集在手掌上,狠狠地往八仙桌上一劈,随着一记“哐啷啷”的声响,顿时,这张千年灵桐木所炼制的八仙桌没有灵茶壶那么好运,四分五裂地碎了一地。
看着屋里这满地的狼藉,秦肃狠狠地甩了甩袍袖,背着手转过身去,想来个眼不见为净。
就在这时,房门突然被从外头打开,接着,秦肃就听见了方回那个平静无波的声音在问:“怎么回事?”
秦肃正是为腹中胎儿火气上涌的时候,方回这个始作俑者一出现,根本不是灭火,而是在秦肃心头的这把火下面又添了一把柴,让秦肃一时被越烧越旺的心火给烧昏了头。
猛地转身,他突然瞬移到方回跟前,右手五指成爪,狠狠地掐在方回颈间,咬牙切齿地道:“你还有脸进来?若不是你,我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
如此这般发泄过后,秦肃的脑子终于逐渐清明,也意识到了自己现在的尴尬处境,他大脑飞速转动,试图寻找破局之法。
而方回,不知是过于自信,还是根本不将秦肃放在眼里,即便被对方掐着脖子威胁,他也丝毫没有抵抗的意思,回答也是淡定依旧,陈述事实:“那件事情你我都是身不由己。”
未尽之意,好像是在说,如果能够控制,我也不想与你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更不想让你怀上孩子。
但方回的确不是故意的,他只是习惯了这样的说话方式。
如果秦肃尚未清醒,这话对他而言绝对是火上浇油,然而此时脑子已经能够思考,他是还得做出符合现下状态的反应来。
眸光一顿,他已想好接下来的应对之法,虽然,这是一步比较冒险的棋。
秦肃表现得对于那句“身不由己”很在意的样子,掐在方回脖颈间的手骤然收紧,眸子紧盯着他依然平静的面庞,一言不发,整个人仿佛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几息过后,秦肃的左手突然动了,他单手扯开自己的腰带,齐整庄严的外袍整个儿松了开来,和同时脱离束缚的里衣一起,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
他本就是极匀称的身形,天生的衣服架子,纵使有了身孕,除了肚腹,其他地方都没有太大改变,若隐若现的锁骨也依然完美又勾人。
腰带松了,外袍和里衣松了,掐着方回脖颈的手却一直没有松开,反而加大力道,越收越紧。
他仿佛是着了魔,突然撩开衣裳,将微隆的肚腹完完全全展露在方回眼前,指着腹顶狠狠地说道:“身不由己!身不由己!所以就要让我变成这样是吗?姓方的,你是不是还在恨我对你和你父母做的那些事情,看到我变成这样,你是不是觉得很解气?”
此时,方回终于意识到喉头的力量太过压迫,眉心微蹙,抬手箍紧秦肃腕间。
没见他怎么用力,秦肃却感觉到手掌传来一股酸麻感,紧接着,方回的脖子就顺利地从他掌中脱离了。
“获得自由”以后,方回又仔细地盯着秦肃肚腹上那个微隆的弧度看了会儿,亲自替他拢好里衣和外袍,又不轻不重地系好腰带。
动作严谨又认真,一丝不苟,对待眼前的秦肃,仿佛是在对待一件精致的艺术品,不允许出现半点差错。
有意无意地,秦肃就顺从了方回,任由他在自己身上动作,其实也是想看看面对这样歇斯底里的自己,他接下来还会有什么举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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