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彼安没有理他。
范无慑促狭地笑:“是因为想我吗?”
“闭嘴,睡觉。”
身后没了动静。
解彼安刚刚放松下来,范无慑却突然一把从背后抱住了他。
解彼安猝不及防,吓了一跳:“你干什么?”
范无慑在他耳边浅笑:“想让师兄想我,梦里都是我。”
“你放肆。”解彼安挣扎着要推开他,却感觉到一只手掀开了自己的被子,然后毫无迟疑地抓住了要害。
解彼安瞪大了眼睛,身体瞬时就不敢动了。
范无慑技巧地弄了起来,哪怕是隔着一层冬衣,解彼安依然受不了这样的刺激,浑身都烧红了。
“你、你放开我。”解彼安微弱地挣扎着。男人的命门掌握在别人手里,基本上等于弃械投降。
“舒服吗?”范无慑含住解彼安小巧的、肉乎乎的耳垂,“师兄是喜欢的吧。”
“不是,我、你快放开我。”解彼安又羞又急,却不敢用力反抗。
“你喜欢的。”范无慑咬着他的耳廓,低笑着说,“就是爱嘴硬,装模作样。”
“你这个混蛋……唔!”
那只手竟钻进衣物里,直接握住了……
解彼安拼命蜷缩起身体,却躲不过范无慑的手,他哪里试过这样的刺激,很快就被范无慑完全掌控了。
范无慑摆过他的脸,含住他的唇浅吻轻咬,灵舌又闯入口中横行,极尽挑逗之能事。
在他们的前世,他对这个人索求无度,那几年里,所有的姿势,所有的地方,所有能想到的不能想到的下流无耻之事,他都对这个人做过,他的恨和他的欲望一样狂烈,他对这具身体,甚至比对自己的身体还熟悉,所以撩拨起来都踩在最敏感的点上,自然是手到擒来。
解彼安在范无慑怀中软成了一滩烂泥,却还在无力地挣扎,凌乱的发,潮红的脸,氤氲的眼,还有被亲的红肿微启的唇,像一只无辜落入兽穴的鹿,越是瑟缩推拒,越让人想把他撕碎。
范无慑被激得两眼通红,他用了全副的毅力才克制住疯涨的妄念,他必须紧紧勒住绞索,才能禁锢体内的野兽。他只能发狠地将解彼安吻到几乎无法呼吸。
解彼安失魂地任他为所欲为,过去二十年所构筑的自持此时散落了一地。就在他以为范无慑不能更过分的时候,有什么坚硬的东西抵在自己身后,隔着衣物,范无慑沉闷地一下一下撞。
解彼安只觉身体热得好像点了一把火,烧得他神志不清。
就在这极端的混乱和疯狂里,解彼安第一次将自己最难堪的一面,释放在了自己的师弟面前。可这远不算结束,身后那有力的撞击,让他羞耻到恨不能消失。
范无慑解了急,才能控制住情绪,将解彼安翻转了过来,面冲着自己,温柔地抚摸他的脸,安抚他的惊惶,与方才的强势贪婪判若两人。
解彼安双眼通红,他羞愤至极,却又对范无慑产生一种本能地畏惧,此时此刻,实在端不起师兄的架子了。
范无慑柔声说:“师兄喜欢吗?”
解彼安咬牙道:“这都是谁教你的,教你这些龌龊的、的手段。”
“我只是情不自禁。”范无慑浅吻了他一口,又故意把湿黏的手心在被子里上蹭了蹭,“你看,你不是很喜欢吗。”
解彼安脸色爆红。
“要做我的道侣,这样还远远不够。”范无慑又亲他的鼻尖,“我不止想亲你,不止想碰你,还想对你做更多‘龌龊’的事。”
解彼安抿紧了唇,面对范无慑犀利又直白的目光,他的眼睛不停地闪躲。
“师兄不愿意,是吗?我喜欢师兄,才想和师兄做亲密的事,如果师兄也这样喜欢我,就会明白。可惜,你不喜欢我。”范无慑说完之后,眉宇间带几分落寞和委屈,好像刚才那些出格的事都不是他干的,他只是个求而不得为情所困的少年。
解彼安的喉结上下滚动,踌躇半天,才说:“我不是……不是不喜欢你。”
范无慑眼前一亮。
解彼安憋了半天,才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做。”他不知道怎么叫喜欢,也不知道怎么与男子做道侣,更不知道如何处理他们师兄弟的身份。
“为何要考虑那么多,遵循本能便是。”范无慑抵着解彼安的鼻尖,声音充满蛊惑,“我喜欢师兄,师兄也喜欢我,我们就要一直在一起,也要做亲密的事、舒服的事,对不对。”
“……”
“还有更多更舒服的事,想和师兄一起做。”
解彼安小声说:“但你太放肆了。”
“又有什么不好。”
“我说不过你,你总有一堆歪理。”
范无慑笑了笑,努力往解彼安怀里挤:“师兄,你抱抱我好不好。”
解彼安没有动,范无慑便拉起他的手环到自己背后。
解彼安无奈地一声叹息,抱住了他。
那个霸道放肆的师弟让他抗拒,可这个向他撒娇乞求一个拥抱的师弟,又让他心生怜爱。到底哪一个才是范无慑,为何一个人可以有截然不同的几面?
被温暖清雅的兰花香所包围,范无慑感到身体的每一个毛孔都舒展开来。小时候,他总爱钻进大哥的怀里,只要大哥在身边,就能睡得又香又甜,这个怀抱是世间最坚实的堡垒,最强大的结界,让他能放下所有防备,安心地在此沉沦。
范无慑不觉发出满足的叹息,将自己紧紧偎进这个怀抱。
好香,好暖,好像人生中的所有丑恶和寒冷,都没有到来,他多希望时间就停驻在此刻,他愿意陷在梦里,永不醒来。
第107章
山洞外风饕雪虐,天地间尽是缭乱的丝丝絮絮,呼啸的寒风如厉鬼在嚎哭,声声不绝。
山洞内却是另一番天地,火堆安静地燃烧着,橘红色的光晕散发着阵阵暖意,将相拥而眠的两人温柔笼罩,就连投射在石壁上的影子都显得亲昵。
只是,范无慑睡得安稳又踏实,解彼安却正好相反。
被范无慑弄得燥热的身体并没有在释放后沉静下来,反而因为被手脚并用地缠抱着,无处可躲地感受着少年高热的、坚实的、生机勃勃的身体。他们刚刚做过那样的事,这时候他如何能淡然自处?
解彼安又困又累,但满脑子胡思乱想,就是睡不着。
耳边传来范无慑均匀的轻鼾,解彼安心头火气,凭什么这兔崽子还睡得安稳?
他开始默念静心诀,想让自己尽快入眠。
昏沉间,解彼安感到身体在摇晃,他疲倦地睁开一条眼缝,就听范无慑“嘘”了一声。
解彼安突然意识到,身下的土地正在颤动,不,是整个山洞都在轻颤,洞口的积雪不停地崩落。他瞪起眼睛:“发生什么事了,地动?”
“不像,你听。”
仔细分辨,那地动并非持续的,而是一下接着一下,像是一柄巨锤不断砸向大地,而这声音正在向他们逼近,听来令人心惊肉跳。
天寒地冻,俩人极眷恋这温暖的被窝,也不得不爬起来。
“我去看看。”范无慑将解彼安塞回被子里。他裹紧衣服,跑出了山洞。
解彼安听着那一下更比一下沉重的声音,心里发毛,还哪里躺得住,脚不能走路,他干脆膝行爬向洞口。
突地,一道黑影飞速掠进山洞,惊得他寒毛倒竖,差点拔剑。
定睛一看,竟是乌雅。
范无慑跳了下来,快速给解彼安穿上鞋,将他打横抱起,放到乌雅身上。
“是追兵吗?”解彼安冷静地问。
范无慑沉沉地“嗯”了一声。
“什么东西?”
“雪妖。”
范无慑一手拽缰绳,一手揽住解彼安的腰:“坐稳了。”
乌雅纵身一跃,冲进了风雪。
只见几个庞大如丘的黑影隐没在晦暗的雪雾之后,正摇晃着朝他们走来。每近一步,都震颤着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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