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之,花斑夫人为了“矫正他野蛮的习惯”,费了非常大的力气。
当然,野惯了的小明堑也会不服管教的时候。
有一回,花斑夫人用皮鞭抽打小明堑的时候,小明堑突然反扑,将花斑夫人的手给咬伤了。
花斑夫人为此愤怒地把小明堑的两颗上颚獠牙硬生生地拔了下来。
不过幸好,小明堑被拔掉的是乳牙,后面还是长出了新牙,他并没有因此变成一只“无牙老虎”。
听着明堑说起这些往事,池杏目瞪口呆:他总算明白为什么身为猛虎的明堑言行举止都跟人族的贵公子无异了,竟然是这样培养出来的吗?
光是想象那个画面,池杏就气得拳头都硬了,只想把花斑夫人揪出来辱骂一番:怎么可以这样对待可爱的小虎崽!!!你这是虐畜!!!
听到这些话,池杏又愤怒,又是痛心,一双狗狗眼泪汪汪:“她太过分了!怎么这样对你?……你一定很难过吧?”
然而,明堑却表情平淡地说:“没有。”
“没有?”池杏愣住了:这个明堑也太好性儿了吧!
明堑说:“我根本不记得发生过这些事。”
明堑玻璃般的眼珠子因为困惑而蒙上一层雾色:“完全没有印象。”
池杏讶异地愣住了,说不出话。
明堑像是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倾诉的对象,自顾自地就继续说了下去:“不过他们都说这很正常,很多人都记不得小时候的事情。”
按照仆人们的说法,小时候的明堑简直是劣迹斑斑。
比如说,花斑夫人的犬卫,因为吠了小明堑,就被小明堑打爆狗头。
又比如,花斑夫人的猫女仆,因为挤兑了小明堑两句,被小明堑把猫须给拔了还打了个蝴蝶结埋进猫砂盆里。
花斑夫人愤怒之下抽打小明堑,却被小明堑反咬一口,断了手指头。(不过花斑夫人作为血统纯正的大妖,得到治疗后,手指断了也能长回来)
……
说着,明堑的眼里闪过迷茫之色:“我想象不出来自己会做那些事。”
明堑所叙述的过去就像是一团迷雾,而池杏则仿佛在这团迷雾里窥见了一丝亮光。为此,池杏眯起眼,问:“那你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现在这样的?”
明堑嘴唇微抿,神情有些古怪,就像是冷不防被小石头扔了一下似的。
池杏察觉到明堑的不自在,便笑了笑:“不说也没关系……”
“我不是不想说,而我……不记得了。”明堑的声音沉下。
“那些什么拔牙齿的童年往事你也应该不记得吧?”池杏追问,“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明堑回答:“是管家、仆人、长辈还有其他人告诉我的。”
“那他们没告诉你,你是什么时候发生变化的吗?”池杏继续问。
明堑凝眉:“据他们说,花斑夫人把我带去了一个地方……”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黑明堑
【过去时间线·5年前】
暗巫的头被安在了狗的身上,自然是屈辱无比的。
但他只能低下头颅,掩饰自己失控的、扭曲的愤恨表情。
毕竟,形势比人强。他根本打不过这只天煞老虎,只能忍辱负重、伺机而动。他心里还是觉得人类的智慧是更胜一筹的,野兽就算再有蛮力又有什么用?最终还不是败在人类的智慧之下?
他只要还活着,就一定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暗巫扑腾着去叼来了护菊宝,装成温驯的狗,但是心里全是愤恨。
——而黑明堑并不知道暗巫的心理活动,又或者说,他并不在意。
黑明堑拿着膏药,在手里掂了掂。
暗巫抬起头,认为黑明堑可能是怀疑药品有问题:说真的吧,暗巫确实是存了下药暗害的心思,但他也不可能直接在护菊宝里下药。肯定是要等黑明堑对自己放下戒心的时候再下手呀!所以,这管护菊宝是绝对安全的。
暗巫便解释说:“这是全新未开封的药物。如果主人不放心的话,我愿意以身试药……”
“没必要。”黑明堑说,“你在这外头打扫打扫卫生,弄个饭什么的,我的雌兽应该也饿了。”
“……是的,主人。”暗巫顿了顿,又试探性地提出,“只是我这具身体打扫起来岂不是部方便……”
“你不是有‘狗’么?”黑明堑说。
暗巫噎住了,他发现着只大猫懂的比他想的多。
黑明堑说的不错, 暗巫是有魔奴的,他在这儿驯养了好几只幽灵,当自己的魔奴。而暗巫原本是打算将这几只幽灵当做底牌,必要时召唤出来刺杀黑明堑。没想到,黑明堑居然知道他们的存在……
暗巫低下头,说:“是的,我马上召唤他们开始工作。”
“嗯。”黑明堑脸上是漫不经心的表情。
黑明堑并没有让暗巫的魔奴当自己的奴隶,而是继续放任这些幽灵当暗巫的仆从。不仅如此,黑明堑也没有给暗巫上镣铐或者别的,暗巫从某程度上来说是相当自由的——只有一件,黑明堑明令禁止魔奴或是暗巫本人进入卧室,因为那是他划定的“巢穴”。从门到窗到地毯,他都和自家“雌兽”以饱满的激情“标记”了一遍。
对他而言,那是他最私密的处所,除了他本猫和他的雌兽,谁都不许践踏,否则就视为进犯。
此刻,他的雌兽正在伏在柔软的大床上,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因为消耗过大,池杏现在是恹恹的,身体比较不受控,耳朵和尾巴都露出来了。一条灰色的狼尾半掩在臀后。
黑明堑的手轻轻碰了碰狼尾,立即惊动了池杏。
池杏心有余悸地钻进被子里:“干什么?”
黑明堑扯开被子,笑盈盈:“我替你上药。”
池杏脸都红了,扯紧了被子,摇头:“不用。”
“不用?”黑明堑说,“你可别逞强,你的肛门都肿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没感觉么?”
池杏听到黑明堑那张漂亮的薄唇大咧咧地吐出“肛门”两个字,简直的脑袋都要冒烟了:“就是……也不用你来帮忙,我自己可以!”
黑明堑打量池杏两眼,说:“你自己怎么可以?你弄给我看看?”
池杏更臊了,摇头说:“我为什么要给你看?”
黑明堑眯起眼睛,像是明白了什么:“你……该不会是感到羞耻吧?”
池杏噎住了,脸颊更烫了。
池杏的反应等同默认。
黑明堑诧异:“这有什么好羞耻的?你是我的雌兽。”
池杏还是有些别扭:“我可没同意。”
黑明堑皱眉:“我们都交`配了,你还住进了我的‘巢穴’——你是我的雌兽,这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池杏看着黑明堑那一脸理所当然的样子,竟不知好气好笑:“什么雌兽?怎么我就‘雌’了?”
黑明堑笑道:“你要是不服,咱们再来‘一决雌雄’?”
池杏脸都黑了。
黑明堑仿佛理解不了池杏在别扭什么,抓起他的尾巴就要给他上药。
池杏气得尾巴毛都炸了,一整条尾顿时变得蓬松,跟鸡毛掸子似的。
黑明堑用脸颊蹭了蹭这条狼尾巴,径自给他上药,也不顾池杏的反对。
池杏抗议无效,气得脸都涨红了,脑门的两只狼耳朵气得跟飞机似的立起来。
黑明堑却瞧着好玩,探过身来,从背后轻轻啮咬池杏的飞机耳,一时竟弄得池杏脸红耳赤、气喘吁吁。
好一会儿,黑明堑才和池杏一起从卧室里出来。
池杏猛然瞧见人头狗身的暗巫,也是吃了一惊。
暗巫在池杏的眼光里,更觉得屈辱,但少不得装出恭敬的样子:“主人,屋子已经打扫过了,饭也已经做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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