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养猪成为帝国首席秘书(44)
不是他矫情,实在是舱门口那位大秘书长,满脸写着八卦两个字,看他的眼神——不夸张地说,就跟看到某明星密会小情人儿一样。
他好好一个一米八三的壮汉,图什么呢?
“我挺好的,”罗华又托托镜架,认命地叹气,“倒是你看起来有点糟糕……大夫在塔楼等着呢,快去吧。”
亏他还以为是卫纵受了伤,心想能让这位破皮的得是什么样的人物?他都打算出动军队了!
“听见没?说你呢。”卫纵哼唧一声,拽过自己皱巴巴的大衣。他当着李紧的面啪的把衣服抖开,趾高气昂地披着走出去。
“……”李紧瞠目结舌。这特么是什么贵妇小学鸡做派?
他一脸匪夷所思地跟过去。
“习惯就好。”罗华拍拍他的肩膀,表情十分麻木。
凌晨三点,夜色深浓,纯白的走廊
冰冷湿滑。
李紧已经走过这条走廊很多次了,还是第一回 往另一侧走。他们从城堡的门洞过去,沿着中轴线穿过一大片草坪,回字形的建筑物高耸沉重,此时看起来有点阴森。
“没有灯……”李紧觉得很奇怪。
卫纵在一旁压低声音幽幽地说:“灯光会惊扰城堡里的鬼怪。”他回头冲李紧龇牙笑,一双眼睛在黑夜里闪着绿光。
啪!
卫纵痛呼一声,“干嘛打我?”
“打您的是城堡里的祖先。”罗华冰冷的声音响起,“听闻世祖大帝喜欢随身带鞭子抽人呢。”
李紧努力憋住笑,目视前方。
罗华还担心李紧误会,连忙对他解释:“你别听殿下胡扯。不装灯是帕拉蒙一世那会儿传下来的习惯,据说是为了防止刺客夜袭。”
“有道理啊,”李紧点头,“以前的平民营养不良,应该多有夜盲症。”
罗华推开一楼门厅的大门,开玩笑:“你知道的太多了。”
门厅装饰奢华,右侧有一个八边形的楼梯间。
“你跟着殿下上去吧,我去医院盯着苏南。”罗华叮嘱他,“你今晚不要回家,就在塔楼睡一会儿,明天一定要正常上班。记住,别让人知道苏南最后和你一起。”
李紧蹙眉,半晌抬头看向这位夏宫大管家。
“秘书长,我担心……她仍然不是安全的。”
“你最好先担心你自己,”卫纵懒洋洋地插话,抬手捏住他的后脖子,“你知道你自己发烧了吗?而且你的心跳急促,精神力不稳。”
李紧顿时像小动物被捏住七寸,一动不敢动。
心跳……什么心跳?心跳是什么?
“……”
罗华冷眼旁观,对王储的做法十分不齿。捏人家颈子,摸啊摸的,然后还说人家心跳加速。
职场性骚扰啊!
他突然同情之前那些被赶走的年轻人。同样都是骚扰,助理们至多只敢用眼神,话都未必有机会多说几句。
换成李紧,倒反过来了。
他仔细回想,以前卫纵对助理说的最多的就三句话。
“还有事吗?”
“给你三分钟。”
“出去。”
他瞄一眼李紧通红的耳朵,摇摇头。
得了,这两位分明半斤八两。
罗华和卫纵交
换了一个眼神,告辞离开。李紧晕乎乎地跟在王储身后,沿着高陡的旋梯上了塔楼。
塔楼由两边的高塔和连接的走廊组成。走廊一侧对外,透过雕花立柱间的空隙,能够看到远处的灌木迷宫,里侧则是一间间并排的房间。
走廊尽头的塔楼灯火通明,卫纵推开门,带着李紧走进了一间宽敞明亮的八边形会客厅。会客厅的一侧砌着大壁炉,错落有致地摆放着沙发和高背椅。
“殿下。”一个打扮讲究,留着小胡髭的中年人起身行礼,随后很自然地将目光投向李紧。
“你帮他处理伤口,”卫纵捡了一张沙发坐下,嘱咐大夫,“三棱/军/刺,皮下一寸,检查一下伤口有没有其它问题。”
中年人应了,对李紧和善道:“先生,我先帮您检查伤口。”他看见李紧腰腹上层层裹缠的绷带,尤其是后面那个蝴蝶结,动作顿住,露出为难的表情。
这……不会是殿下的手艺吧?
李紧跟着低头去看,嘴角抽抽。他隐晦地瞪了一眼正翘着二郎腿的某人。
“瞪我干嘛?”卫纵抖着腿,不客气地点点他,“别耽误时间,我有点困。”
“……”李紧深呼吸,在心里默念养气名句,“麻烦您拿剪刀来。”他利索地剪掉绷带,把半干的衬衫脱下叠好,环顾一圈,小心地放在窗台上。
卫纵面无表情地注视他泡得发白的皮肤,从对方坚实的肩膀线条,一路滑到肌理分明的腰背,直到李紧转过身,露出腹部流血的血洞。
他呼吸一窒,露出不愉快的表情。
“军刺没有涂毒,”中年大夫用仪器检测,松口气,“伤口也不深。假如再刺入一寸,处理起来就比较麻烦了。”
李紧站直了,感觉到伤口一阵阵麻痒刺痛,脸色虽然苍白,但却很平静。
他知道最新推广的制式三/棱军/刺使用了特殊的材料和构造,只需要刺进去,紧握刀柄,刀身就会旋转割裂肌腱血管,杀伤力远胜于一般的匕首和军刺。
所以在一开始,他就控制住了黑衣人的手,主动后撤被动拔刀。
“已经缝合好了,我给您注射了愈合剂,”大夫替他缠了一圈绷带,“最近三天伤口不要碰水,三天后撕掉敷膜就行了。
如果想要祛疤,我再替您处理。”
李紧刚想说不必,嘴巴一张,不知想到了什么,又点了点头。
“那就麻烦您了,我到哪里找您合适?”
“就这里,”卫纵打断他,对大夫说,“三天后你晚上直接过来。”大夫没多问,收拾好染血的绷带,整理仪器就离开了。
李紧一时踟蹰,心里很紧张。
王储为什么会帮忙?
他看出自己还有奢望?
卫纵起身走过来,闲庭信步似的,停在了李紧面前。他微微低头,看着眼前神情不安的人。青年有一头深棕色的卷发,低着头的角度,正好能让人看见他鼻梁上一粒小小的雀斑。
“你想太多了。”他伸手碰了碰对方腹部的敷料,“这点伤口,不会影响你上战舰或者机甲。”
李紧抬头,眼睛睁得溜圆。
“殿下,我——”
“你不是跟我说过吗?”卫纵反问他,“难道你的理想不是驾驶超A级机甲去前线?”
‘我什么时候说得这么具体过……?’
李紧脑中的疑惑一闪而过,又被澎湃的情绪掩盖。
“我的理想没变,”他低声说,“但我的体测报告……”
“数据不能代表一切。”
卫纵和他对视,“数据帮你认识自己,但突破数据的极限,才是我们毕生的追求。”他说着说着,眼神闪烁,又补充一句,“不过也不一定非得去部队,关键是跟着我,你明白吧?”
感动一秒就没了。
李紧面无表情地看着元帅阁下,对方在线劝他不要参军。
“对了,”卫纵心虚地移开视线,“你明天要和我一起去医院吗?”
“殿下,医院真的安全吗?”
“我们不过离开了十几分钟,垃圾场的证据就被销毁得一干二净,难道他们真的会放过一个活生生的目击者?”
李紧想起他们最后飞过他与黑衣人激战的地方,残余的尸体碎块消失无踪。最关键的是,苏南的血都不见了,就好像有人开着挖掘机,直接将那一块地直接挖起带走,甚至那些顺着雨水蔓延开的血迹,都没了。
卫纵正好背对着李紧,眼里划过一丝冷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