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养猪成为帝国首席秘书(173)
年轻的智脑脸上闪过不忿,又让卫耀难免走神。
他都不记得有多久没看见过这样鲜活的露易丝……记忆里最后一次,大概就是她被国安局的人抓走前,他们大吵了一架。
回忆终于唤起了他一丝憎恨的情绪。
【咦?她钻出星门了!哈哈这个老女人忍不住了!】
智脑眼睛亮了,冲他抛了个飞吻就消失在原地。
卫耀回过神,无奈地摇摇头,走向红发男人,“关司长,你真的不打算到我这儿来?”
“大公阁下,”关琳虚弱地笑了笑,“不是我不识抬举,可我那时还在新闻司做实习记者,确实不知情。”
“我相信你那时不知情,”卫耀俯身对上他的眼睛,“可对于现在的国安局老大来说,再说不知情,是不是有点虚假?你是那样糊涂的人吗?”
关琳无言。
他本人对国安局的事务不感兴趣,但必须说,小琳一定不会放过那些秘密档案,她接手国安局的头一件事,必定是亲自整理档案。
“抱歉,我和她虽然共享一具身体,但记忆并不完全共享,”他平静地与卫耀对视,“她因为受伤已经陷入昏迷,我甚至不知道她还能否再醒来,所以我给不了您答案。”
卫耀猛地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砰的一下,把关琳怼到了墙上。他不断施加力道,看着红发男人脸色涨红又发青,双手无力地挣扎,露出了腹部的血洞。
“我、要、知道、他的下落!”他一字一句地说,“不然我就把国安局的人一个一个地拖过来,看看是你们的嘴巴硬,还是身体能抗!”
关琳眼前出现一片片光斑,他张大嘴,口水控制不住地淌下。
突然间,卫耀的掌心空了许多,他面前的男人在极短的时间变成了一个红色长发的女人。
女关琳穿着宽松的白衬衫,伸出手握住了他的手腕,然后在转瞬间用力反向扭转,不远处的黑衣男人还来不及反应,她就已经站在了卫耀的身后,反扭住他的胳膊。
“□□妈的死变态,竟然敢动老娘的人!”她拽过卫耀挡在自己身前,冲他的耳朵大声辱骂,“你个死阳痿,活该你生不出孩子,你他娘的不配!听见没有?你不配啊!”
屋里的所有人都被她镇住了,表情一片空白。
卫耀只觉得脑袋轰隆隆,眼前直冒金星,回神一看,自己已经被抓住了。
“谁知道你家里那档子污糟事?”关琳沙哑地咒骂,“当初卞成一帮人死的死引退的引退,早八百年都不知去哪儿了,给他们开绿灯的还是夏宫,你问我,我知道个屁啊!”
卞成就是当时的国安局一把手,同时也是老牌贵族,上议院议员。“露易丝”和卫耀大婚后五年,国安局突然死了好几个专员和一个副局长,随后国安局有头有脸的人物几乎都离开了,卞成也辞职离开了嘉莱万斯。
从此不知下路。
卫耀当年发现露易丝是假的以后,卞成已经离开了,他不能正大光明找人,又不像现在有智脑的帮助,这么多年一直没有找到有效线索。
他晃晃头,冷冰冰地反问:“难道你涉足国安局,不是走的卞成的人脉?”
“老娘靠的是……”关琳翻了个大白眼,还来不及说什么,突然倒了下去。
卫耀转过身,甩了甩发麻的手。
“来得挺及时的,把她绑起来吧。”
另一名黑衣人推开门缝,右边袖口露出的脉冲枪变形,恢复成了机械手。他戴着帽子,露出苍白瘦削的下巴,捆起关琳的动作利落简洁。
关琳一时痛得出不了声儿,愤恨地瞪着卫耀。
“我觉得你可能是记性不太好,”卫耀看着她,“我打算让人搜索你的脑域,这样得出的结果才算有说服力,不是吗?”
关琳脸更白了。
搜索脑域就是强迫她神经接驳,然后通过仪器把她的精神领域一寸寸翻一遍,这样搞完,她人岂不是也废了?
“害怕了,”卫耀嘲弄道,“我早该这么干……和你说话简直浪费时间!”
他低头看看时间,到了去外城区演讲的时候。
“你去通知小姐,让她和我一起去7区,护着她上车。”他吩咐刚进来的黑衣人。
“是的,大公。”
黑衣人微微低头,随即离开了这间屋子。
外头的大小会客厅和保姆房简直两个世界,他带着心事走到大客厅,那个女孩依然坐在钢琴旁,整个消瘦的后背紧紧绷着,就像受惊的动物似的。
“小姐,大公让我通知您,傍晚在7区有一场演讲,他要您同去。”他一板一眼地复述,“您最好现在就准备出发,我负责你路上的安保。”
卫芙一下站起来,用一种厌恶的目光瞥他:“……你身上好难闻。”
黑衣人下意识地低头,发现自己第二粒纽扣的地方溅到了一滴血。除此之外,他周身整洁,在那间刑讯室待了不超过五分钟。
“我爸……他,他有提到我母亲吗?”卫芙快速小声地问道。
黑衣人眼角瞥向钢琴盖,她搭在上面的那只手在细微地发着抖,可能她自己都不知道。
“抱歉,大公并未提及夫人。”
卫芙喘着气,眼神一时一时地看向主卧的方向。她又警惕地扫了一眼通往保姆房的走廊,用近乎气声的声音道:“我想带我妈顺路出去逛逛,可以吗?”
黑衣人一瞬间就知道她的目的了。
他很想告诉这位年轻的女士,‘你太天真,想得也极不周到,首都星都封锁了,你能带着露易丝夫人藏到哪里去呢?别忘了,不仅云梯口,这里到处都是大公的人。’
也许他的眼神暴露了他的心里话,卫芙立刻意识到她的冲动,吓得差点腿软。
“对不起——你别告诉他,”她含着眼泪恳求黑衣人,“我就是随口说说,不行就算了。”
黑衣人其实一直保持着沉默,他没有回答卫芙,而是侧过身,朝次卧的方向伸手做了“请”的手势。
卫芙擦了眼泪,战战兢兢地走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在推门而入的那一刹那,她惊愕地发现手心里多了个小小的玩意儿。
她心口猛跳,若无其事地反手阖上门,这才喘着气靠在门上,看向自己的手心。那人塞给她的是一枚纽扣大小的东西,上面没有商品编号,看起来普普通通。
说来也巧,假如不是卫纵在她面前提过一嘴,她根本不可能知道这东西的用途。
军用的屏蔽仪,而且是未出厂的新型号,很大可能能够躲过检测。
卫芙猛地攥紧手心,这么长时间以来,头一次真正冷静下来。这件事她一定要办成,无论如何,她必须要把养母偷出去,至于她自己,那就拭目以待,看看卫耀是不是像他说的那样,把自己当成女儿!
她迅速换好衣服,重新洗脸化妆,镜子里的年轻女人显得气色极好,几乎看不出哭过的痕迹。
黑衣人在门外等她,等看到她头也不回地朝套房大门走去,不由诧异。怎么,他东西都给了,这个人不打算使用吗?
卫芙握住门把手,回头冲他甜笑。
‘谢谢你。’她做了个口型,然后拉开门。
啊,是不想连累他吗?
黑衣人懂了。
把卫芙送到会场后,他和别人交班,不过也不算下班,因为他得在规定时间内返回实验室报道,接受今日的检测。
他称之为“洗脑”。
黑衣人乘坐摆渡车朝外城去。经过62区的时候,摆渡车上来了一群船坞工人,车内顿时变得汗臭熏天,还特别拥挤。
黑衣人站在靠近门的地方,捂得严严实实,存在感却很低。他和一个短发女人挨在一起,不小心踩到了对方的脚,引来对方一声咒骂。
“抱歉。”他随即直视窗外,不理会对方的骂骂咧咧。
这群船坞工人在廉租房集中的城区下车,那个女人也从他视线里渐渐远离。黑衣人的眼睛掩盖在帽子下,脑子里念头一闪而过,随即再次变得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