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为何骂朕?朕才是被强吻的那个……
第49章 刘非喜欢他?
梁翕之其实见识过刘非和梁错亲吻的场面,在升平苑的千秋宴那日,他远远的隔着湖水看到的。
但那时天色昏暗,距离又远,所以看得并不真切,一切都影影绰绰的。
眼下不只亲眼目睹,而且近在眼前,冲击力不可谓不足,吓得梁翕之呆若木鸡,险些捂住自己的眼目。然,他便算是捂住眼目,也能听到刘非若有似无又旖旎无限的吐息之声。
梁翕之莫名感觉到了一股强烈的羞耻感。
刘非则是一脸平静,甚至整理了一下衣襟,道:“继续启程罢。”
马车粼粼的入城,众人要赶回丹阳城去,因此不便在此地久留,如果快马加鞭,今日便能抵达丹阳城,只要进入丹阳宫,便可粉碎典军将军的诡计。
晁青云驾着车,突听马车中传来一阵惊呼,他立刻停下马车,道:“郎主,可是发生了何事?”
刘非手心里都是血迹,面色难得划过一丝慌张,道:“快找落脚之处,夫人的伤口裂开了,发热严重。”
梁错的伤势十足严重,之前一直在荒郊野岭,没有任何医治的条件,晁青云稍微懂得一些歧黄之术,为梁错拔了箭镞,包扎止血,也是因着梁错底子好,若是一般人受此重伤,恐怕立刻便要不治身亡。
马车颠簸,完全无法与御用的辒辌车相提并论,梁错刚上马车,其实伤口便抻裂了,但因着赶路,一直忍耐着没有说出口。
这会子他只觉得浑浑噩噩,已然不是疼痛的问题,意识渐渐模糊,愈发的不清楚,咕咚一声靠在刘非的肩头上。
刘非感觉到一股火热,梁错靠在自己肩膀上的额头,竟然如此的滚烫,仿佛燃烧的炭火,他伸手接住梁错,登时发觉掌心一片温暖——是血!
梁错发热昏迷过去,已然不省人事,伤口又裂开,饶是他身子骨再好,也必须立刻找大夫来医治,否则凶多吉少,根本赶不到丹阳城。
晁青云动作很麻利,找了一家客栈,帮着刘非将梁错背进了屋舍,又叫来了大夫,让大夫给梁错医治。
大夫也从未见过这么重的伤势,给梁错开了退热的汤药,又给他开了一些消肿止血的外敷伤药,也只能做到这里了。
刘非亲自给梁错换药,将染血的衣裳褪下来,换上干净的衣裳。
他起身想要将手上的血水洗掉,刚一动,昏迷中的梁错似乎感觉到了甚么,挣扎着一把抓住刘非,轻声梦呓:“不要走……不要离开朕……”
刘非被他拉住,又重新坐回来,轻声道:“陛下,臣没有走。”
“不要……”梁错仍旧在梦呓,迷迷糊糊的摇头,出了一身的冷汗:“别走……”
刘非干脆重新坐下来,握住梁错的掌心,梁错似乎感觉到了刘非的体温,渐渐的安心下来,陷入沉沉的睡梦之中。
梁翕之在一旁抱臂看着,口中埋怨的道:“他这样昏迷,咱们甚么时候才能回到丹阳?”
他虽这般抱怨,却浸湿了布巾,递给刘非擦手。
晁青云很快回来,将熬好的汤药端过来,刘非又亲力亲为的给梁错喂药,梁错还在昏迷之中,喂药并不顺利,不过刘非动作细致小心,并不觉得厌烦,还是将一碗药全部喂给梁错。
梁翕之蹙眉道:“太宰中意他甚么?”
中意?刘非奇怪的歪了歪头。
梁翕之道:“难道是因着他的脸长得好看?那我也很好看。”
刘非挑了挑眉,道:“陛下的胸大。”
“胸……”梁翕之一阵语塞,这一点他根本无法反驳,梁错的胸肌是梁翕之不能比拟的,都是习武之人,这会子便看出习武之人的参差了。
刘非若有所思的道:“陛下……哭起来很好看。”
梁翕之:“……”???
梁翕之揉了揉额角,道:“若是此次咱们能顺利回宫,孤定要请天底下最高明的医士,为太宰诊治眼目!”
刘非:“……”
夜色深沉,梁错还未醒来,刘非需要守在梁错身边,以免半夜发生任何事情。
梁翕之打了一个哈欠,趴在旁边的案几上,道:“不行,我先睡了。”
为了安全起见,众人都住在一间屋舍之内,锦被只有一床,晁青云便将自己的外袍解下来,披在梁翕之的肩膀上,然后准备起身离开。
梁翕之道:“你去何处?”
晁青云道:“明日还要用马车行路,那马匹还未喂草料,晁某去喂马,侯爷歇息罢。”
梁翕之听了点点头,道:“快去快回。”
“是,侯爷。”晁青云轻声推开房门,很快离开。
屋舍中只剩下刘非、梁翕之和昏迷的梁错三个人,梁翕之睡着了过去,梁错又在昏迷,屋内一点子声息也没有。
渐渐的,刘非眼皮沉重,席卷而来的困意是那么的熟悉,就好似……预示之梦。
刘非再也支撑不住,头一歪,陷入了梦境之中。
【嘭——!!】
【“果然是反贼!给我拿下!”】
【客栈的舍门突然被踹开,一伙犹如山匪般野蛮的官兵冲进来,手执长刀,呵斥道:“就地正法,一个不留!杀!”】
【官兵突然杀进来,梁翕之从睡梦中被吵醒,大喊一声:“太宰小心!”】
【一抹银光朝着刘非刺来,刘非向后退了两步,嘭一声撞到了榻牙子,身子一歪直接倒在榻上。】
【嗤——!!】
【一声闷响,温热的血迹喷洒在刘非的面颊之上,却意外的没有痛苦。】
【刘非慢慢睁开眼目,对上了梁错一双赤红的双目。梁错的心口被长刀破开了一个巨大的窟窿,当胸穿过。】
【“快走!”梁错艰难而沙哑的挤出这两个字,一把推开刘非。】
【“想跑!?全部格杀勿论!”官兵大喊着,想要斩草除根。梁错却一把握住那官兵的刀刃,不让官兵将刀刃抽离他的胸腔,死死抓住,呵斥道:“刘非!快走!”】
【滴答——滴答——】
【那是梁错的血迹,敲击在屋舍地板上的声音……】
“嗬!”
刘非猛地睁开双眼,一眼便看到了正在沉睡昏迷的梁错。
四周寂静无声,客栈的屋舍中,燃烧着微弱的烛火……
刘非立刻站起身来,拨醒梁翕之,道:“快起来!典军的追兵要来了!”
“甚么?!”梁翕之倏然清醒过来,睁大眼睛:“追兵?!在何处?!”
刘非来不及解释,也无法解释,道:“快,这个地方不能久留,追兵马上便到,咱们必须立刻离开。”
“可、可是……”梁翕之着急的道:“晁青云还没回来!”
刘非艰难的背起昏迷的梁错,道:“先下楼。”
因着刘非的语气十分笃定,梁翕之没来由的深信不疑,立刻帮助刘非背起梁错,二人快速下楼,正好在楼梯拐角遇见了喂马归来的晁青云。
“郎主?”晁青云奇怪的看着他们。
刘非言简意赅的道:“快走!”
晁青云没有多问,众人一并来到马厩,将梁错扶上马车,晁青云赶车,干脆利索的离开了客栈。
嘭——
他们前脚刚走,还未走远,便听到一声巨响,光火冲天,一队官兵破开客栈大门,大声呵斥:“捉拿通缉反贼,谁也不许动!反抗者格杀勿论!”
“搜!”
“去楼上,给我仔仔细细的找!”
“见到反贼,立刻就地诛杀!”
马车粼粼的离开客栈,梁翕之打起车帘子,惊讶的道:“追兵还真的找来了?可他们是怎么找来的?咱们分明已然乔装改扮,按理来说,不应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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