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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38)

作者: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9 09:46:44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成长 美强惨 救赎

  阿七这边的事情处理完了,谢樽还有别的事情要做。

  陆景渊那里可还在不知道生着什么气呢。

  客栈里,谢樽把饭菜叫到了陆景渊房间里,然后与陆景渊相对而坐。

  隔着一桌子饭菜,谢樽杵着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景渊,眼眸如星。

  陆景渊表情和平时没什么区别,还是那副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的样子,但谢樽分明从他的神色里看出了几分不开心。

  好像从出山寨之后,陆景渊就是这副样子了,几乎一句话都没说过。

  虽然陆景渊本来就不是什么话多的性子,但也不至于到这种地步。

  “我说,这是怎么了?不高兴?”

  “若有不快,还是不要憋着的好,憋坏了怎么办?说说呗?”谢樽笑着又凑近了些。

  他本以为这样能让这略有凝滞的气氛缓和上些许,结果谁知陆景渊的神色竟然更冷了。

  陆景渊并未对谢樽的问题作出回应,只将眼神扫向了谢樽虚撑着下巴的手臂。

  “你方才去洗漱了。”

  “对啊。”谢樽莫名地点了点头,“山林里乱窜了一夜,当然要清洗一番。”

  “那你手臂上的伤,上药了吗?”陆景渊抬眼,与谢樽对上了视线。

  “……”谢樽全身一僵,沉默了下去。

  护着那些孩子往寨门跑时,道路狭窄,环境黑暗,混乱之下,有个孩子踉跄着落到了后面,他拉了一把,手臂后侧便不慎被伤了一刀,并不深,这种程度的伤,于他而言并不值得在意。

  一路过来,周容都未曾看出,没想到陆景渊注意到了。

  “为了那种无关紧……”

  陆景渊顿了一下,没有说下去。

  他看着谢樽垂下去的眸子,压住了心头烧了一夜的火气,把将要出口的话给吞了回去,

  “你上药了吗?”陆景渊放缓了语气说道。

  “呃……”谢樽讪讪一笑。

  说实话那伤真的不重,此时已经不疼了,血也早已止住,要不了几天就能愈合如初。

  眼看着陆景渊脸色越来越难看,此时谢樽也多少有些明白了陆景渊为何而生气,他灵机一动,说道:“那伤在手臂后侧,我可看不见,我原本打算吃饱了休息片刻,找个医馆看看来着。”

  陆景渊一看便知这话是谢樽编来搪塞他的,眼前这人压根没在意那点小伤。

  是小伤,这他是清楚明白的,谢樽还算活动自如,先前所穿的外袍上也并无多少血迹,这点轻伤若是在边疆兵士身上,都不能称之为伤。

  但是,他就是不高兴。

  陆景渊仔细体会这自己心头的这点对他来说分外奇怪的感受。

  从和谢樽呆在一起以后,他已经很多次地感受到各种各样,从前从未体会过的奇异感受了。

  “我帮你上药。”陆景渊突然道。

  “这类外伤,不必去医馆,上药便好,我记得包裹中是有伤药的。”

  “……”

  谢樽没有拒绝,老老实实回了自己房间,从包裹里把那盒伤药掏了出来。

  那是叶安回长安前硬塞给谢樽的,崔墨亲手调制,江湖上千金难求。

  一想到这种圣药要用在这种地方,谢樽心底便腾起了一股杀鸡用牛刀的可惜之感。

  但是若是想想这伤药的实际功效并非在于那点小伤,而是在于哄某个炸了毛的人,谢樽又觉得似乎不是那么可惜了。

  谢樽握着手里触手温润的瓷盒,噗地笑出了声,然后又在踏进陆景渊房间之前调整好了表情。

  房间里依然安静如初,但谢樽却觉得气氛不再像之前那样略有粘滞。

  他随意地斜坐在床榻上,脱下半边衣服,露出了肩膀和手臂。

  陆景渊拿着药盒低头看去。

  谢樽的身材白皙却并不单薄,覆着一层薄而有力的肌肉,能将剑舞成那般模样的人,必然不会拥有一副柔弱的身体。

  这副身体上有不少伤,深深浅浅,有些没入了衣袍之中,陆景渊看不到的地方。

  陆景渊握紧了手中的药盒,忽然腾起了了解谢樽过去的想法。

  他有些想知道这些伤痕背后的故事,只是有些,并不明显,但分明存在。

  曾经陆景渊以为,只有发生些惊天动地的大事时,心绪的波动才更为动人,那一瞬爆发的激动,才能将人的感情往前推上一步。

  如今他却觉得,只有当一些,似乎是平常的,微不足道的事情发生时,仍旧能触动心绪,才能真正说明,有些事情已悄然发生了改变。

  退去一时激动而产生的心绪波动,真实而连绵不断。如春水,如清风,过后仍有万物绵延,不同于一霎燃烧的烟火,过后只留余烬。

  从之前与谢樽说了与哥哥有关的事,他对谢樽的防备就日益消减,如今更是到了他未曾预料到的一步。

  陆景渊看着谢樽,在那眼神深处有着清晰的震动。

  从小到大,他都在学习识人用人之道,毕竟储君并不需要有多么高绝的才气或是武艺,他是执棋者,只需要胸有丘壑,知人善任便足矣。

  而知之始己,自知而后知人。

  因此他向来是绝对理智,能毫不犹豫地剖析自己每一部分的人。

  他清晰地知道自己渴望什么,清晰地知道他成长为如今的模样,身上的每一道有形。或者无形的痕迹是何人所赠。

  而如今他也无比清晰的明白,这个人对他而言已经不一样了,成为了不同于应无忧,沉玉,桃叶等人的人。他对他的关注,已经不再是出于一些功利的想法了,或许是知己,又或许……还有其他想法。

  也许这早有预兆,已是必然。

  从安化门前,游龙枪尖沾着血出现在他眼前之时,他就已经感知到了,这个人将会是继母后和哥哥之后,他此生,第三个以心待他的人。

  后来洞庭湖前的些许失望,重逢后的点滴算计,都是漫长的发酵而已。

  陆景渊闭上眼,长舒了一口气。

  谢樽感觉到身后的床板震动了一下,随即一阵清苦的药香传来。

  陆景渊坐到了他身后。

  在伤口上传来冰冰凉凉触感的同时,谢樽听见耳畔传来了陆景渊略有沙哑的声音。

  “为什么这般不在意自己呢?从前是,如今也是。”

  陆景渊发现了。

  谢樽垂眸想到。

  也是,他能看穿陆景渊的些许伪装,反过来也应当是一样的。

  这些年来,他不欲与人相交过繁,入世过深,不只是因为叶安的限制,还因为他自己。

  在他内心深处,对这个世界有一种矛盾感,既想远离,又如何都放不下。

  两者相交,造成了他如今游离一般,于世若即若离的状态。

  如此,如今他便只能去做些并不会完全卷入世事的小事,以此压制他心中对世界的排斥感与内心的迷茫,也以此来证实,他仍旧有欲行之路。

  毕竟人生在世,总要去追寻一些什么意义吧,即使是一点也好,否则……他真的不知道他该如何前进。

  当时在玉印塔中,在叶安面前,他是那般笃定,掷地有声。

  但到了后来,他并不如表现出来的那般坚定,他其实并非如何坚定勇敢之人,他也很喜欢逃避,就像之前,光是决定与陆景渊同行,他便举棋不定了那么久。

  自由是痛苦的,当年叶安有意阻止他入世时,他便只有一个目标,就是突破叶安为他设下的屏障,但当这层屏障突破后,无数抉择放在眼前时,迷茫与痛苦就将随之而来。

  而对于性命,活着固然好,但若是死了,死得其所,也并无什么不好。

  他明白自己会这样无谓,除了矛盾之下的疲惫感,也因为他并不在意自己。

  他不知道这种感受从何而来,也许是来自于他失去的那些记忆,而他无意去寻求记忆,说来也是一种逃避。

  谢樽有些恍惚,他已经好久没有仔细思量过这些事情了,上一次仔细想来,还是坐在玉印塔之上时,伴随着山风与林涛,思索着自己的来路与归途。

  而这些在朝夕相处之中,已经被陆景渊察觉到了些许,并不深,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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