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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君同(148)

作者:海盐柠檬挞 时间:2024-09-09 09:46:44 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成长 美强惨 救赎

  “王卿所言,朕已尽知。”陆擎元说罢,目光轻飘飘地掠过谢询言,落到了刚赶到长安不久,一身风尘的陆擎洲身上,心下也多少有些郁郁。

  动乱了那么长时间,结果就只是狠狠从谢家身上剜下一块肉来而已,虽有所得,但也不值得如何高兴,谢家本就已经日渐凋零,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但齐王和赵家……

  罢了,日后再说吧,倒也不必急于求成。

  陆擎元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后目光一动,身边的谭盛便意会上前,将袖中的圣旨展开,缓缓宣布了一个算得上是震惊朝野的消息。

  “流放?!”有人忍不住失声道。

  自古以来,通敌叛国都是必死之罪,能不株连同族就已经是天大的恩惠了,声势浩大地闹了一月有余,居然就是是个流放而已?未免太滑稽了些吧?

  众人都傻了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中都是难掩的震惊。

  王锦玉站在大殿中央,脑中“嗡”得一声。

  他来不及思考什么如此判决是否合理,是否有违礼法,他只知道谢樽不用死了,他不眠不休三四日,此时乍一听得这个消息,脚下一软差点跌坐在地上。

  这裁断一出,不出所料地一片哗然,众人难掩震惊之色,不少人脚下长了刺似的挪来挪去,恨不得下一刻就站出来劝谏陛下。

  可惜站在前列的诸位重臣始终没有动静,他们一时也不敢当这出头鸟。

  王季生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强忍站出来质问的怒气,在原地气了个半死。

  他也不蠢,眼神扫视过周围几位老对手,见对方那八风不动、老神在在的模样,瞬间就知道一切都被打点好了。

  到了这个时候他说什么恐怕都是自讨苦吃,绕了那么大个弯子却一无所得,是他低估了这些人的底牌。

  王季生不示意,跟在他身后的那些同党们也只能在他身后干着急,不敢上前一步。

  况且什么律法不律法,合理不合理,这朝廷之上虽说世家坐大,但追根究底,还是皇帝的一言堂,不管犯了什么滔天大罪,皇帝真要保,他们又能怎么样。

  但殿上仍是有几个刚正不阿、油盐不进的家伙不买所有人的账,你一言我一语的劝谏起来,甚至有人扔了笏板,老泪纵横地就往柱上撞。

  这些人自然是都被陆擎元叫人挡了下来,然后不轻不重地敲打了几句。

  敢跟他呛声的大多都是他提拔上来的庶族寒门,他在这些人里积威甚重,堵了几个人回去,这群人也就消停下来了。

  任他们几番来去,在心系此事的几人耳中,这些话就像隔着重重迷雾一般远在天边,除了谢询言,多是一副恍惚的模样。

  陆擎元刚一离开,殿内就好像炸开了锅,相熟者三两聚集,说的自然是谢樽的事。

  “王大人,雨天湿滑,不若你我结伴而行?”谢询言走上前,垂眸看着独自一人站在原地不知在想些什么的王锦玉,淡淡开口道。

  王锦玉愣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荣幸之至。”

  这件事闹得太大,最后谢樽就落了个流放越巂,永不得归的结局,不少人对此有所不满。

  长安城的茶楼酒肆中流言不断,不满者多如牛毛。

  但终归战火止息于燕山,不管那里是怎样的血流成河,对于大多百姓来说,此事也不过是个茶余饭后的谈资而已。

  如此一来不出半月,流言便已止息。

  即使已然定罪,谢樽依然是重刑犯,呆在天牢深处不见天日,这一次,他连王锦玉都见不着了,每日孤独一人沉浸于黑暗之中。

  不过好在他被从铁架上放了下来,也有人仔仔细细地给他看了那一身伤痕,日日照顾地仔细。

  但天牢终究不是养伤的地方,就算把祛湿驱寒的药当水灌,也抵不住这牢中的阴湿血气。

  谢樽的身体不可避免地衰弱下去,一日之中即使有八九个时辰都在沉睡,也依旧是满脸灰败。

  又乱了半月有余,才终于有人想起他这个混乱中的主角。

  当他被戴上一身枷锁走出天牢时,已是深冬时节,草木凋零殆尽。

  天牢所在隐蔽,枯藤绕墙,满是不属于长安的荒芜与冷寂。

  “楚将军,好久不见。”谢樽一身单薄褐衣,脸色竟不比肩上落雪暖上几分,好似一杆将折的病竹。

  楚鸾看着他的眼神分外复杂,一时不知该如何自处,原先他以为那些罪名不过是被有心人诬陷了而已,才能念及旧情对谢樽照拂一二。

  但如今……谢樽已然认罪,却仍是这副无事发生过的平静模样,让他不由心头火起。

  见楚鸾没有回话,谢樽也没再说什么,他沉默地跟着众人往外走去,无视了周围兵士看来闪烁不定的厌恶目光。

  踏出天牢后,入目长街雪满,灰墙高耸,天地好似只有灰白两色,冰冷沉默地让人心悸。

  他来时无人相迎,去时亦无人相送。

  长安城外皑皑一片,雪似鹅毛,如浪奔涌的风雪很快便将谢樽单薄的身影吞没,不过少顷,连脚印都已被雪片抚平,消失无踪。

  无人注意到高墙之上,有一道小小的身影正透过垛口,望着谢樽消失的方向看了很久很久。

  “殿下,该走了。”薛寒在他身侧低声提醒道。

  陆景渊仍在禁足当中,东宫那边有羽卫时刻监督守卫,他们从密道出来,不能在外逗留太久。

  “嗯。”陆景渊应了一声,缓缓转身离开。

  风雪渐息,换班巡防的守卫目光中闪过一抹宝石般明亮的艳红,他“咦”了一声走上前去。

  只见积着厚雪的垛口上放着一支被冰雪半掩的红梅,不知是被谁遗落在这儿的。

  这大冬天地徒步赶路实在不是什么轻松事,谢樽感觉自己每天行尸走肉似的往南荡着,下一秒就要倒在地上再也爬不起来。

  有时候他甚至有些耍赖地想着,要不直接躺下等着那些押送他的卫兵拖着他走好了,说不定还能讨碗热汤喝喝,但是转念一想,现在恐怕也没什么人愿意搭理他一下了。

  况且他也做不出这种事来。

  千百里的路程,谢樽就算再累再痛,脊背也是挺拔如剑,不会虚软半分。

  谢樽的生命力顽强到他自己都无法想象,虽然从被简铮救下后他就一直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样,出了天牢更是浑身上下不剩几两肉,但他仍是这么吊着一口气似的活了下来。

  从长安一路进到蜀中地界,就靠着几碗温水就着剌嗓子的粗面馒头,这么活了下来。

  一路上谢樽心下也猫抓似的麻痒焦躁,总在想他这滔天罪名居然只判了一个流放而已,究竟是多少人活动的结果?会不会有人被牵连其中?

  但他消息闭塞,旁敲侧击地向卫兵打听也只得来只言片语,思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也只好道一句活着总比死了好。

  只要他活了下来,总归万事皆有转机,说不定他还有机会一刀一刀把必兰真那老畜生活剐了不是?

  山间雪晴,谢樽靠在树下喝着半凉的水,感觉浑身上下又舒服了不少,想来又有了不少力气支撑他上个一两个时辰了。

  虽说身上放松了些许,但当他抬眼看着狭窄蜿蜒的山道时,眼底仍是一片晦暗。

  算来他已经进了眉山郡的地界了,过不了多久就能到越巂,该来的人却始终没来。

  这一路安稳得太不真实,但若要说他真能就这么安安稳稳地进了那越巂的大狱,他是绝对不信的。

  不说其他人,就说陆景凌吧……那人被他耍了一通,能放过他那还真是见了鬼了。

  况且这一路过来,跟来的尾巴可半点不少,光是他察觉到的就已有十数人了。

  不过倒也不尽是敌人,看来看去,熟人也不少。

  谢樽叹了口气,将碗中片刻便已冷透的水一饮而尽。

  想来他这待遇也算得上是世间少有了,也不知该喜该悲。

  就在谢樽晃晃悠悠地站起来,想要去再讨碗水来时,几道利刃破空的声音迅速从远处逼近。

  谢樽神色骤冷,腕间一动,手中的陶碗瞬间飞起,挡住了疾射而至的冷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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