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更漏长(22)
他安排完毕,连忙回来探视兄长,见济川已定住了神,自榻上坐了起来,忙上去搂了肩膀道:“阿兄不曾伤着么?”济川听问,冲他勉强一笑,道:“不曾。”忽似想起了什么一般,低头瞧自己左乳,见已被小骷髅吮得殷红轻肿,乳尖翘翘,在烛火下微有透明之色。
巨川取灯来瞧,恨恨为兄长抚揉红肿,道:“妖物甚是恶心人。”见兄长发怔,担心道:“阿兄?”济川回过神来,一笑,道:“无事,那妖物瞧着怕人,倒不伤人。”
巨川怪叫道:“哪不伤人?将兄长这里……都咬肿了。”说着便气呼呼地附上去吮了一吮。济川阻之不及,急道:“这却是做什么?”巨川轻咬他一口,道:“那小妖怪咬得,我就咬不得?”济川又气又笑,推他头道:“要是有甚妖气,如何是好?”又道:“它却没你咬得痛呢。”巨川听说,气道:“阿兄却是在嫌我?”济川正要分说,巨川性急,已摸着兄长手脚冰凉,想着夏日之间肌肤竟寒凉如此,定是被吓得不轻,又心疼起来,扯着济川的手臂搂进怀里,道:“阿兄身子冷,来暖一暖。”
济川乳首酥麻,在弟弟温暖怀中更是春心摇曳,自不挣扎。两人少年心性,害怕烦恼心思持不得多久,一时便又滚作了一团。此番竟别有风味,巨川吮至济川左乳,济川便觉一阵酥麻袭遍全身,顿时身酥骨软,如醉如痴。巨川搂着浑身绵软的兄长,更是情荡魂消,恨不得连身子都化在了兄长身上去。两人直戏了大半夜,方才筋疲力尽,相抱睡去。
第二日巨川唤那丢包袱的仆人来问结果,那仆战战惊惊回道:“奴将那包裹丢进井中去了,却听见里头有声音,好似在喊什么要乳……”巨川皱了眉,转身见兄长立在身后,脸色有些沉肃古怪,不知何意。便赏了仆役些钱,打发他去了,自转回身来问济川道:“阿兄,我再去唤道士来,如何?”
济川摇头道:“作了那些日子的法,没一星儿用处,何必叫他们。”巨川想想亦是此理,喃喃呐呐骂一回道士尸位素餐,又想已将那骷髅扔进了井中,且贴着道符,心存侥幸,便也罢休,自与济川到太学中去了。
又过得几日,两人禁束家宅,巨川又去相熟道观求了几道符回来,却不见小骷髅踪影。巨川心也懈了,日日随着兄长读书作文,不在话下。
太学岁试将近,周氏兄弟日夜苦读不辍。巨川平日里散漫,如今更是慌张,日日颂书作文到三更时分。济川怜爱弟弟,便嘱着仆婢煮粥调羹的侍候。这一日又有太学好友送了鲜活鲈鱼过来,济川想着弟弟极好鱼鲜,连忙命仆佣切脍。巨川见了自是馋虫大动,干脆抛了书本,又弄了酒来,拖着兄长对饮。
济川嗔道:“用几天功,便又懒惰起来。待我请上人家法出来,你便不必吃鱼,吃一顿板子倒好。”巨川涎着脸笑道:“阿兄莫恼,打了板子再切脍,鱼却不鲜了,误了阿兄吃酒,待吃了鱼再打吧。”济川笑骂他几句,两人令佣人在廊上摆了春台,切脍喝酒,自在赏花赏月,心旷神恰。
济川持着酒杯,指点着道:“那株玉蕊花开得甚好。也亏你平日里耐心浇灌。”巨川平日里醉心杂务,也喜欢侍弄闲花闲草,庭中花木皆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如今听兄长赞许,心里高兴,笑道:“阿兄欢喜便好,明儿便再请几位朋友来赏花作乐。”济川瞪他一眼,道:“你还想有明日?喝了酒与我好生去睡,明儿用功。”
巨川刚得一刻欢乐,又被哥哥提起书本,愁眉苦脸应了声“是”,自夹了脍丝往嘴里乱塞。济川见他没了欢笑,也有些懊悔不该扫兴,便连忙命仆人用残鱼作羹,又为他斟酒。巨川又鼓起兴来,自席上拈起一丝树上掉落的合欢花瓣来,软声道:“阿兄,合欢花也开得好。”说着将那花瓣投进自己酒杯,一仰脖喝了下去,乜斜了眼睛冲着兄长直笑。济川脸上一红,又为他斟了一杯酒。
待得半醉,两人果又做了一处。巨川坐在椅上,将兄长拉到怀中,方要扯衣,忽见庭院中花木错落,映得墙上一片暗影摇曳,有些心障,便搂了兄长回房。进门又下了门闩。济川自在榻边脱了外袍,见袍上袖中丝丝缕缕的都是合欢花瓣,方要抖一抖,已被弟弟扯了去,按在榻上。济川措手不及,只得放了手中袍幅,任它滑落地上。
两人吻得热情动火,巨川正在抚摸兄长,济川却翻转身体,伏在榻上任他施为。巨川有些诧异,在兄长耳边问道:“阿兄不是不欢喜马趴着么?”济川闭着眼摇摇头,细声道:“你来。”
巨川自是喜悦万分,压在济川背上,便往里入。一时间入了港,弄得水响,更是情难自禁,便搂了济川腰肢起来,迫他跪伏着,听见济川喘息尖叫,在兄长耳边喘吁吁笑道:“平日里我都听阿兄的话,因此不得这般动作。其实阿兄不知,这般入得才深,阿兄也得趣儿——”正在调情,忽听细细一声哀叫,便见那白骨骷髅自榻边衣袍中钻了出来,一纵便跃上榻来!
巨川大惊,正要伸拳去打,不料济川手臂正横过来挡住。他怕打着兄长,连忙缩手,便听小骷髅依旧叫道:“阿母,与孩儿乳……”已跃到济川身边,含上了济川右乳。
巨川伸臂去抓,却又被济川伸手挡住。他惊诧莫名,道:“阿兄?”却见济川伸臂圈住小骷髅的头颅,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极舒畅一般,下面忽然一紧一套,挤得巨川闷哼一声,忍不住便腰肢一挺,狠狠动作起来。
他虽是舒爽,却也并未糊涂,见济川还搂着那小骷髅,急道:“阿兄,那等邪物……”济川听言,仿佛有些迷茫模样,微微松臂。那小骷髅忙伸了小手爪搭在济川胸膛上,吮得咂咂有声,济川又软了身子,引得身后的巨川又是惊诧,又是动情,再顾不得其它,搂住兄长便疯狂动作起来。
小骷髅亦吮咬得不亦乐乎,许久,方松开小牙,抬起头来。济川正被弟弟弄得身软体轻,喘成一团,正瞧见它的两只空荡荡眼眶,虽是无睛无珠,眶边却挂着了几缕自衣袍中沾染上的合欢花瓣,似乎一股哀切缠绵之意,便从那花瓣微笼的黑洞中升发出来。济川一震,又是一惊,随即忽生怜爱之情,迷迷糊糊地伸臂又搂住了它。小骷髅轻叫一声:“阿母,与孩儿乳。”便又伏在济川胸前,吮吸左乳不已。周家兄弟迷惘之下,竟自其中品出异样情色来,情欲若火,胡天胡地,万事皆休。
待两人事毕,方发现小骷髅亦不知去向,虽惊疑不定,但因方才实在太过纵情,现下两人都是连发丝儿也耗尽了力气一般,胡乱倒在床上,便任事不管地沉沉睡去。
第二日日上三竿,佣仆唤了数次,方唤醒两人。两人一面埋怨迟了,一面手忙脚乱整衣起身,济川揩拭身子,巨川见状,忙来帮忙,忽道:“阿兄,莫不是……我们一做那事,那小怪物便来了吧?”济川皱眉,正在思虑,又听巨川问道:“阿兄昨夜,如何……护着那怪?”
济川一震,苦笑道:“我……我却不知。”巨川急道:“莫不是被它迷住了?”济川想了一刻,道:“若说迷了,那时确是有些恍惚。但是现下……我也怜它。”最后一句说的低如蚊蚋,若不是巨川一颗心俱在兄长身上,耳朵竖起来听他说话,定也听不清楚。
巨川惊道:“那等妖物,有什么可怜的?兄长定是被迷住了。”济川想了想,道:“你说我被迷了。可我却不觉自己被迷了,那究竟迷了还是不曾迷?”巨川被他绕得糊涂,正不知如何回答,济川又道:“便是我被妖物迷住,如今你却又打算怎么办?”
这一问却将巨川问住,道场符咒俱无效验,且那小骷髅在二人燕好之时,方才出现。难不成要找道士来瞧两人私情?一时也束手无策。济川瞧弟弟一时咬牙一时皱眉,只觉可爱,笑道:“罢了,过半月太学岁试,你我正好读书,确也是好事一桩。”巨川怪叫道:“难道那怪物是来让我们修身养性的不成?”济川扑哧一笑,忙忙着衣,只觉这事情虽是诡异,却也生出了些趣味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