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前皇后(强强,宫廷侯爵)(13)
翟湮寂微微点头,突然他瞧见远处一抹红色飘过。
宫人内敛,身着素色,三品官员的夫人们庄重示人,也不肯轻浮艳装,这样打扮的怕只有一个人,翟湮寂想起那日在早朝前看到的李尚书的次女,他向远处看去,果然是李凌姬正站在桂树下,手捧一把黄色雏菊,跟人谈话。
那身着黄袍黑褂的男人,不是皇帝又是谁?
戚永琛随着他的目光看去,自然也看到这一幕,他们看到了,想必满朝文武都将此情此景尽收眼底,只是个人都揣着明白装糊涂,依旧大口饮酒,豪言壮语,心中却都打起了小九九。戚永琛掰开一块点心,从中挖出一颗完整蛋黄笑道:“人如这饼,心是什么模样的,偏要掰开了,捏碎了才能看到。湮寂进宫也有些日子了,跟皇帝琴瑟和鸣,倒是令人羡慕。”
翟湮寂说:“名为夫妻,实为君臣,陛下厚待我,我忠诚于他,也就够了。”
戚永琛说:“这倒是真的,恭敬进退怎么也不会错,我知道湮寂最有分寸,不过姨母还是托付我嘱托你,对帝王万不可全心托付,帝心深如海,波浪无常,千万保护好自己。”
翟湮寂不知如何倒是想到了萧贺在皇帝面前的无所顾忌,还有皇帝对他自称我时候的随和自在,心中蓦然一紧,抿了抿嘴说:“我知道。”
戚永琛说:“立后已有快两月,皇帝那边有没有选妃的打算?”
翟湮寂说:“他未曾跟我提过。”
戚永琛用眼角别有所指地一点说:“我看他心中倒是早有看上的了。”
翟湮寂说:“纵使选妃,也要谨小慎微,李尚书的女儿未必合适。”
戚永琛嗤笑一声:“你当选妃是选后?皇后是站在皇帝后面的人,而妃拆开是女己,是自己喜欢的女人,只要皇帝喜欢管她什么出身。”
翟湮寂叹了一下:“他,他应当不会如此肤浅。”
戚永琛说:“他是帝王,天下都在他的掌控,伸手是云翻手是雾,什么都能轻易得到,怎么会压抑自己的喜好呢?”
翟湮寂心中不知为何,像是被一口气堵住,搅合的心中一股憋闷,他没有说话,反而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夏涌铭和孟乔褚、李胜成三人坐在一处,他们当初是同窗,也还算有些情谊,但是自从各自为官后,渐渐生出几分间隙。但是面上仍然是一团和气,互相寒暄各自的生活,正说道热闹之处,一个声音打断道:“哎呀,今年的后选,各个出类拔萃,真是让本官大开眼界哇。”
正所谓哪壶不开提哪壶,三人不悦地朝着此人看去,萧侍郎笑眯眯地坐过来:“转眼间你们都长这么大了,真是岁月催人老啊。”
萧贺比他们最多也就大个三四岁,此时却充起大辈分,三人气得咬牙切齿,但是无奈官大一级压死人,也只好起身行礼:“下官见过萧大人。”
萧贺笑眯眯地说:“快请起请起,几位真是人中龙凤,哎,可惜可惜。”
虽然他们上殿后,从来没有看见过萧贺,但是这位声名狼藉的萧大人他们可算是有所耳闻,一张毒舌见人就损,完全不给同僚留一点面子,据说前年把户部的老尚书气的在朝堂上追着他打,皇帝罚他去老尚书家门口给人扫院子推车,结果他咋咋呼呼不光把老尚书家收受的贿赂全都翻腾出来,还顺手查出了老尚书儿子强娶民女的事情,最后老尚书只能告老还乡,放言说萧贺在一天,他便再也不上朝。几个老尚书的学生气不过,联名告萧贺,谁知道此人无家无业,无妻无子,连房子都是租的,每月供奉到手就花的精光,除了在朝中羞辱当朝大臣还真没有别的罪名,最后还是皇帝为了安抚人心把此人调去修大坝,才算安静了些。
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在朝中最不能得罪的就是萧贺,不然谁知道他在皇帝面前会给你抖落出来什么。李胜成对孟乔褚使了个眼色,然后站起来说肚子不舒服,孟乔褚扶着他,俩人赶紧跟萧贺告退,萧大人笑眯眯的说:“皇宫内院的净桶干净如琉璃盏,两位贤弟可要小心,别滑下来,摔青了屁股。”
眼看俩人急忙遁了,夏涌铭也站起来想跑,被萧贺一把拉住:“小夏哪里去?”
夏涌铭没好气地说:“萧大人且放手,皇宫内院,萧大人如此拉拉扯扯的,实在失礼。”
萧贺笑道:“半年未见,小夏怎么脾气越发暴躁了?难不成因为没有当上皇后,迁怒于我么?”
夏涌铭剑眉道理,小声怒道:“萧贺!你再胡说八道,我把你舌头割下来。”
萧贺说:“冤枉啊夏大人,我哪里胡说八道了,当初你硬要去选后,我这心里刀砍斧劈一般痛,哎,这才去了江南自生自灭,好在皇帝他重情义,知道我倾心于小夏,特意没有选你当皇后,皇恩浩荡啊。”
夏涌铭被他调戏的怒从心头起,恨不得把他这张嘴撕烂:“翟湮寂做皇后本来就是计划之内,你、你再血口喷人,我就真的把你的舌头割下来。”
萧贺眯着眼笑道:“啊呀,我这舌头还是留着罢,以后你便知道它的好处了。什么计划,不要乱说,要是走漏了风声,该被割舌头的就是小夏了。”
夏涌铭气的脸白一阵红一阵:“你不好好在江南干你的事情,跑回来做什么?”
萧贺说:“养鱼虽然快活,也不能总养不捕,秋日到了,正是收网的好时节。”
夏涌铭见他难得正经的模样,坐下来拿起一串葡萄,有一个没一个的吃:“大坝建成了?可是要动手了?”
萧贺说:“太早,弄不好偷鸡不成蚀把米,皇帝满肚子心眼,才不会干没有把握的事情,还要再等等。”
夏涌铭别有所指的说:“可是我看有的人却按捺不住了,这脂粉美人计都用上了。”
萧贺说:“那是自然,帝后融洽,一旦丞相将兵权交给皇后,李孟就危险了,如今是牵一发动全身的时候,当然要想办法。”
夏涌铭说:“那你跑回来干嘛?”
萧贺说:“当然是因为想你了,如何,看到皇帝皇后两个比翼双飞,是不是对男男成婚之事包容许多,何时打算嫁给我,我去准备聘礼。”
夏涌铭说:“呸!要不是因为大计中还需要你,我早把你一刀劈成两半。别跟我面前晃悠,当心让人看出问题。”
萧贺挑眉笑道:“我为人轻佻无度,谁都知道,怕什么?不过倒是你,不想点办法,在兵部怕是待不下去。”
夏涌铭看着萧贺意味深长的笑容,有点紧张的咽了下口水:“你、你、你想怎么样?”
第三十三章
戚沐倾走到李凌姬面前,抿嘴一笑:“李少卿辛苦了,众大人都在食佳肴,品美酒,少卿怎么不去?”
李凌姬飘飘下拜,眼神偷看皇帝,娇滴滴道:“回禀陛下,凌姬官位卑微,不宜上桌。”
戚沐倾说:“少卿何出此言?摒弃官位不提,少卿是兵部尚书的女儿,出身尊贵,何来卑微两字?”
李凌姬说:“凌姬不愿依赖父亲名声,再者说,天下人都是陛下的子民,除了陛下堪称尊贵无比,余下各人都只有听遣的份儿。”
戚沐倾说:“少卿此言深得孤心,不过即便是孤,也不过是天子,万民万物生长依赖苍天,孤不过是带苍天治理而已。”
李凌姬说:“天虽宽宏但到底触及不到,真正恩惠众生的,还是陛下。”
戚沐倾笑了两声,对黄门官说:“都说你会说话,比起李少卿来如何啊?”
黄门官连忙道:“李大人机敏过人,口吐莲花,岂是小臣能相比的?自愧不如,心服口服。”
戚沐倾调笑道:“看少卿不吃不喝,抱着一捧花,难道少卿已经成蝴蝶,闻闻花香就可以温饱?”
李凌姬说:“不怕陛下笑话,小臣最喜爱的就是花,不过是些小女孩的玩应,跟皇后的英勇威严是万不可比的。”
黄门官到底不是梁婵月,听闻此话只是垂头不语,戚沐倾也没有出声,李凌姬好似不觉自己话语中有何不对,又道:“往日在家中,凌姬最爱就是在花丛中起舞,若是夏日,园中花团簇拥,蝴蝶翩翩,小臣仿佛也变成其中一只,乐在其中。”
戚沐倾说:“哦?如此,不知孤可否一饱眼福?”
黄门官连忙说:“小臣去叫乐师来。”
说罢对两侧侍卫使了个眼色,两人敛目,不动声色地离皇帝更紧一些。
李凌姬说:“凌姬自然求之不得,女为悦己者容,凌姬学舞,便是为了有朝一日献给陛下。”
戚沐倾说:“凌姬真是有心,可惜李少卿是女子,不然定也拼的头筹,竞技后位。”
李凌姬嘴角轻扬,眼神忽忽闪闪:“凌姬却不这么想,皇后固然光宗耀祖,陪王伴驾。但是唯有女子才能桌前榻边侍奉陛下,为陛下生儿育女,共享天伦……”
这一番话直白得露骨,戚沐倾嘴边的弧度更大了:“哦?少卿果然不同凡响,天下人都想从孤这里得名得利,少卿却只想陪伴孤。”
正说着,黄门官领着宫里的乐师走到前面,戚沐倾说:“如此,就有劳少卿来一段了。”
乐师开始弹奏,李凌姬丝毫不忸怩,褪下红色披风,里面竟然还穿着飘逸纱裙,在桂树下翩翩起舞。当是时,霞光四射,给佳人镀上一层金光,李凌姬一身艳红在素色菊花当中翩翩起舞,轻盈好似白鹭跳在水中间,婀娜堪比舞蛇摇曳无骨,随着乐师的演奏,或急或缓,一颦一笑,正是态浓意远淑且真,肌理细腻骨肉均,一双玉臂,在薄纱水袖中半遮半掩,好似春风拂柳绿,高昂着的胸脯起伏不定,珠影旋转星宿摇,花鬘抖搂龙蛇舞。
群臣们不少人已经围过来,接着酒精也不收敛目光,李尚书坐在人群中,跟孟将军碰杯饮酒,仿佛根本不知道他的女儿正在为皇帝跳舞。李胜成远远地看着妹妹的舞姿,又偷眼看皇帝的表情,戚沐倾眯起眼睛,手指跟着乐师的演奏打着拍子,黄门官叫人搬来一把椅子,戚沐倾坐在上面,嗅着桂花香,看着美人的纤纤曼舞。
不远处,戚永琛冷笑一声看向皇后:“我同你说什么来着?这李姓的女官略施手段,皇帝便看上了,说不定回去就要册立皇妃,李尚书打得这如意算盘真是精明。”
翟湮寂看了看戚沐倾,又看了看戚永琛,目光深邃,他嘴唇动了一下,但是还是没有说话。
尽管不说破,他也察觉出了问题,仿佛每个人都是深不可测的,皇帝是,父亲是,李尚书是,这个突然撞到御花园的李凌姬是,戚永琛也是,他依旧足不出户,却已经知晓宫中所有事,或许不仅是他,这满园的大臣,每个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他做了什么,戚沐倾做了什么,这些人都一清二楚,他不禁想到那日,戚沐倾拉他在园中的亲昵,或许也不过是做样子给别人看的。
一曲跳罢,李凌姬香汗淋漓,更添艳丽,微微一笑简直九天仙女失颜色,月宫嫦娥愧见人。戚沐倾说:“千秋无绝色,悦目是佳人啊。有劳少卿。”
李凌姬娇滴滴地说:“谢陛下。”
官员们忍不住已经交头接耳起来,甚至不少别有用心者已经去恭喜李尚书了。
正在这时,突然在人群中听到一人边鼓掌边说:“哎呀哎呀,真是六宫粉黛无颜色啊,真是让小臣大饱眼福,还是李尚书厉害,一双儿女,才子佳人,厉害厉害。”
大家微微偏头,说话的人除了萧贺还能有谁。
他这话说的又似褒奖又像讽刺,百官一时不知作何反应,只好假装没听见。
萧贺走到皇帝旁边,笑道:“陛下真是洪福齐天,皇后殿下骁勇善战,李大人又能歌善舞。选后当日小臣远在江南,没能拜会,一直心有遗憾,”他面向大家道:“今日得陛下的恩准才有幸目睹李大人的绝妙,那么是否也可以一睹皇后殿下的风采呢?”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戚沐倾转头看他,翟湮寂也皱起眉,戚永琛从椅子上站起来怒道:“萧贺!你算是什么东西,皇后殿下岂是尔等能觊觎的!”
萧贺不慌不忙地跪倒:“琛王息怒,琛王误会小臣了,小臣是说当日皇后跟三位大人擂台夺位,战况十分激烈,小臣远在南方都听闻打斗途中突然出来影卫捣乱,唯恐这三位小将不服,小臣想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恳求皇后殿下赐教一番。”
夏涌铭嘴巴张开了半天,才用手把下巴扶上去,李胜成和孟乔褚对视了一下,也一脸惊讶。
戚沐倾不慌不忙地端着黄门官哆哆嗦嗦递过来的秋茶,用杯盖刮去浮沫,对翟湮寂说:“皇后以为如何?”
翟湮寂用锦布拭了拭手指,站起来说:“如此,便切磋一下吧。”
第三十四章
翟湮寂不顾戚永琛的拉扯,几步走上前,夏涌铭被萧贺在后面一推,狼狈的走上前去,李胜成和孟乔褚两个犹豫地看着李尚书。李钰昌面不改色地冲他们微微示意。两人也走上前去。百官都紧张的盯着台子,大气都不敢喘一声,如今翟湮寂代表的可不是相府,而是皇帝。若是输给其中一位,岂不是颜面扫地?
翟湮寂慢慢地拔出佩剑,眼神也变得比以往专注。他毫不犹豫地将剑扔在地上,面容坦然道:“既然切磋,还望三位少卿全力应战,切勿相让。”
文武大臣中,十有八九都会武功,相让是否一眼就能看出来,大家不免又是担忧,又是兴致勃勃。那始作俑者倒是一脸期待,萧贺跑到中央,对皇后笑嘻嘻地说:“如此,就让小臣来当评判吧。还有夏家的小将吧?”
夏涌铭腹诽了几句,只能迎身上前,伸手道:“如此,得罪皇后了,微臣先来。”
翟湮寂抿了抿嘴,朗声道:“不必,你们一起来吧。”
话一落音,周遭的人都吃惊地看向皇后,戚沐倾虽然表情未变,眼神却克制不住地流露出稍许担忧,他深知翟湮寂的本事,但是这三个也不是吃素的,万一拳脚无眼,真伤到他的皇后……
说话间,萧贺已经大喊一声:“开始!”
翟湮寂先发制人,只见他膝盖微曲,突然左脚向后猛力一瞪,身子便飞速向前跃去,眨眼间便冲到夏涌铭眼前,手起拳落向其胸袭去。千军一发之际,夏涌铭连忙右脚向左撤一小步,左手挡住翟湮寂的拳头,右手一掌直击他胸口,谁知翟湮寂早就有所准备,随即左掌挥出,砰的一声,两人皆被对方掌力震开。
落地之后,翟湮寂站实步履,又左脚向后猛力一瞪,手腕一转,借势向落地还未站住的夏涌铭肩膀快速一记手刀。夏涌铭猝不及防,被手掌震地膝下一软,马步虚晃,一个踉跄,往前摔去。翟湮寂半刻没有延误,转头向李胜成和孟乔褚迎去,两人一惊,皆伸手应战,李胜成出拳,孟乔褚伸脚,俩人配合的天衣无缝,怕是顶级高手也难逃俩人的珠帘合璧。谁知翟湮寂丝毫不乱,他迎拳而上,躲过那一脚,在将倒地之时,右脚顺势往脚下一踩,右手快速出拳,袭击在李胜成腹部,李胜成猝不及防,捂住肚子,翟湮寂又竖起胳膊肘,向下用力一顶,李胜成应声倒地。
孟乔褚大惊,当日擂台,皇后身手不如今日十分之一,怎么短短几月不见进步了这么多?他来不及多想,伸出胳膊挡在其胸口,顶住翟湮寂的拳头。待翟湮寂卸力后,只觉得后方有风声,似是拳头迎来,他连忙凌空后翻,左脚向后面偷袭的李胜成胸口踢去,李胜成又挨了一脚,孟乔褚随即出了一拳,狠狠地砸在翟湮寂的脸上。
戚沐倾拿着杯子的手一下攥紧了,但是克制着对着茶杯吹了吹烟雾。
翟慕白面不改色地在桌上剥螃蟹,仿佛耳边的热闹与他毫无关系。
李尚书和孟将军免不了嘴角都有些抽搐,李凌姬又披上了红艳斗篷,腻在皇帝身边,一双凤眼看着擂台上,瞧见兄长吃亏竟然在嘴边露出一丝冷笑。
翟湮寂并不在意自己中拳,他左手挥出一掌,对上孟乔褚的来脚。又是拳打肉的一声闷响,二人随即被弹开。
翟湮寂眉头微皱,活动一下左手,孟乔褚则是一个漂亮的后腾空落地。得意的活动了一下脚腕,就在一个眨眼间,翟湮寂身形一晃,瞬间只见一人影向孟乔褚袭来,孟乔褚只觉得眼神一花,巨大的阴影将他笼罩在黑影之中。孟乔褚胡乱打拳,企图将身子防御起来,脚下不停地向后方退去,翟湮寂一手抓住他的拳头,掰向后方,然后对着其腿窝就是一脚,孟乔褚避闪不及,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正对着皇帝的方向。
百官看见,纷纷小声称赞皇后品行,得胜且不辱败将,大臣跪皇帝,理所应当。
突然,一个身影猛然扑向翟湮寂。只见翟湮寂胳膊一扬,横档在头,身体向后曲成一个弧度。夏涌铭见状顺势一脚准备攻击翟湮寂的腹部。谁知翟皇后好似已经知道他的打算,只见他一脚后退,重心后移,站稳地基,然后在夏涌铭出脚的同时,左脚一下抵住了他的腿,一个借力,向后窜了三米之远,然后手掌击地,站稳身形,百官看的怔楞,偌大的御花园,竟无一人出声。夏涌铭也吃了一惊,他本意想偷偷防水,维护皇家尊严,想不到皇后竟然如此厉害。果然可以独自战他们三个,原来那日放水的倒是皇后,这么说起来,难道翟湮寂根本不想当皇后?不过是被他们那老狐狸一般的皇帝看出来,才出动影卫来了个截胡?
他还在东想西想,猝不及防皇后又身影一晃,他还没有反应以及被人擒拿于台上,挣吧几下都没能逃脱,只能低头认输。
几招下来,众臣都看出翟湮寂已获胜,他松开扣着夏涌铭命门的手,李胜成和孟乔褚都站起,三人对视一下,躬身行礼:“皇后威武,臣等输得心服口服。”
翟湮寂说:“少卿承让。”
戚沐倾心中终于出了口气,掩饰地喝了口茶,不忘狠狠地瞪了萧贺一眼,萧贺假装没看到,拜倒在皇后身下:“皇后果然名不虚传,小臣也服气了!待小臣回到江南,再有人拿影卫的事情编排皇后,看小臣不把他打得鼻血横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