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夫总想让我怀孕(35)
五、四、三……
援兵快来快来!
二……
夏焉紧紧抿唇,反复告诉自己没事没事程熙那么厉害绝对不会有事的!
可是、可是……
夏焉双眼猛地一闭,深深吸气——
一。
细沙降落,一滴冷汗从他额角滑下。
道上十字拐角处,挺拔跨于马上的程熙手握缰绳,余光倏而一瞥屋角。
空中寒光一闪,刀刃卷着劲风当头劈下,程熙手一翻,正欲迎击,斜里突然砸下一个犹如炮弹的身影,将他狠狠一扑!
“程熙快跑——!”
话音落,刀光至。
程熙轰然心惊,一把抱紧身前的人,起脚飞踹,电光石火间刀光一顿刀尖一旋,自下而上带起一道血线,映着曛曛白日,惊心动魄,刺目至极!
“呃——!”
怀中一声闷哼,更多刺客跳将下来,薛晨星冲了上去,程熙低头,看着掌下的鲜血如开花一般不断蔓延,感受着那人揪着自己衣襟的力道,听他虚弱却执着地用尽气力喊着“有人要杀你你快跑你快跑”,心下无比恐惧,胸中愤怒至极,仿佛置身于被鲜血湮灭以至枯萎颓败的芍药花海,浑身冷汗,崩溃大喝:
“焉儿——!”
猛地用力,拳头上青筋暴起,他一手护住怀中人,一手抽出腰间软剑,飞身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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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住进夫君家
人影晃动,兵器相撞,夏焉被抱着甩来荡去,天旋地转中,脊背火辣辣地疼,鲜血汩汩涌出,力气点点消散,胸口恶心欲呕,眼皮越发沉重。突然,一个力量顿住他下滑的身体,大喝道——
“焉儿清醒!不要睡!”
是程熙,他……受伤了么?
夏焉的双手勉强扣住程熙的腰带,努力抬头,看到了极可怕的一幕——
十几个手持兵器的蒙面黑衣人围作一圈,程熙抱着他立在正中,身后紧贴着薛晨星。
“四殿下受伤了,不能再等。”薛晨星低声道,“我开路,你突围。”
程熙迟疑道:“你一个人可以?”
薛晨星一笑,“放心,死不了。”
语气竟是十足得轻松自信。
紧接着,薛晨星飞身冲出,夏焉被程熙带着腾空跃起,仿佛身处惊涛巨浪之中,头晕目眩,耳边作响,闭着眼睛亦可见道道寒光。
突围艰难,他们一时难以摆脱,片刻后,一道清晰利落、夹着风啸的箭响突然脱颖而出,接着传来势大力沉震撼人心的马蹄声,身旁发出数声痛苦的闷哼,薛晨星的声音喜悦大叫:“是晚月!晚月来了——!”
战马嘶鸣划破长空,混乱中,一个带着冷意的干净嗓音喝道:“大哥!带嫂子走!”
话音落,夏焉沉重的身体陡然拔高,接着稳稳一降,向后飞速倒退!
打斗渐远,裂帛声响,他被拨开双臂,任由布料绕过身体覆住伤处,系住时狠狠一痛,他蹙眉抬头,从程熙宽阔的肩头恍惚望去,远处战圈中,穿银甲执双剑、眉目清寒的少年将军一马当先,所向披靡。
他目露欣羡,突接着一沉,天地黑暗,一声声急切的“焉儿”越来越远。
唔,应当是焉儿,不是嫣儿吧。
七日后。
昏睡中的夏焉闻到了一股浅淡的香气,鼻尖发痒,他下意识睁开眼皮,倏而清醒,只觉得睡了很长很美的一觉,头脑轻松得不得了,但背上麻,胳膊、胸口和下巴都硌得疼,这才发现原来他是趴着的。
环顾四周,典雅棕木雕花床,深木色床帐,宽阔书案上放了一排笔架,架上的笔大小不一,纸墨分门别类地摆着,旁边有三个砚台,造型材质皆不相同。
案前,鎏金暖炉红红火火地燃烧,左侧有个小书柜,里头全是书,墙上挂着一柄宝剑;右侧立着琴案,琴案旁栽着盆景,灯台站在四角,如今只亮了一盏。
规矩文雅,一看就不是他的房间。
至于是谁的,不言而喻。
背上伤口隐隐作痛,夏焉缓缓起身,慢吞吞坐到床边,双脚踏地,地龙的热度传来,让他在寒冬里只穿着一层中衣都觉得温暖。
窗帘映着天色,透亮得有些异常,他好奇起来,光脚走过去掀帘一看,顿时惊叹——
下雪了!
地上铺了足足一寸白,空中雪花细密,万物晶莹剔透,气息净爽。
夏焉心中畅快,走到门口将门推开半扇,眼前又是一亮!
漫天飞雪,一院腊梅,雪白梅香之中,小方与薛晨星挂着开心的笑容切磋拳脚;程熙穿着一身倜傥的素白锦衣,站在一旁抱臂微笑;更远处,着浅银丝袍的景晚月坐在矮石墩上,手上把玩着一支精巧的匕首,冷锐的目光看着别处,神色清寒,疏离独立。
突然小方一声大喝,震得腊梅飘落,与雪花相映生辉,薛晨星有样学样,落梅飘雪更胜,程熙的笑意浓了,景晚月抬头,伸手托起雪粒与花瓣,神情微微怔忡。
多么美好的图画啊!
四个年轻人形貌性情各不相同,却皆身姿翩翩,各个优秀。
夏焉穿着中衣顶着绒发光着脚,抱着门框入神地看。景晚月无意扭头,发现了他,他便笑起来,友善地使劲儿挥手,景晚月却没搭这茬,起身一抱拳,恭敬道:“嫂子。”
夏焉:“……”
顿时放下手笑不出来了。
众人看过来,小方惊喜道:“殿下你醒了?!”刚要上前便被薛晨星拉住,小方一愣,左右看看,连忙与薛晨星和景晚月退走。霎时间,院里剩下夏焉与程熙二人,隔着落雪沐浴梅香,静静相望。
程熙仿佛被钉在了原地,神色复杂,半天都不说话,片刻后恍然回神,快步走上前,脱了拥着寒气的外袍,躬身将夏焉打横抱起,进屋关门,走向大床。
“怎么站在门口,当心着凉。”他将夏焉轻轻放在床上,棉被盖上来,又特意拿了块小绒毯搭上双脚。
夏焉目光澄澈,认真道:“门口距离外面还有条走廊呢,地龙这么旺,一点儿都不冷。”
“那也要千万当心,你失血过多,需得一点一点补回来。”
夏焉拥着被子抱膝坐,问:“我晕了多久?”
程熙端来热水,道:“七日。”
“这么久啊。”夏焉接过杯子,咕嘟咕嘟喝了水,觉得浑身更舒服了。再看程熙,只见他眼神幽深,欲言又止,一副很艰难的样子。
“你怎么了?”夏焉好奇地问。
程熙别过头,复又不甘地看回来,深深吸气却说不出话,只有手指不自觉地动来动去。
明显非常纠结。
夏焉有点明白了,试探道:“你在愧疚?”
程熙的表情顿时一僵,夏焉心想猜对了,连忙安慰:“不要愧疚,你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
程熙抿唇,咬牙低声道:“刺客的第一刀是拼尽全力要取人性命的,若非我挡了一下令他刀势略收,后果不堪设想。”
“可你的的确确挡住了啊!你这么厉害,不用假设的。”夏焉道,“那些刺客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程熙道:“我虽破除了宁安县官员、地方豪绅与匪寇三方的勾结,但匪寇背后还有一个踪迹难寻的大头目。所以我装作结案,假意没有看出从宁安跟来的奸细,利用他放出一些消息,引那大头目对我心生恨意,主动出击。”
夏焉眼珠一转,“你是故意让他们来刺杀你的?实则早有准备?”
程熙点点头,“我与晨星两人做饵,掐准晚月回京的时间,借用他与他的部下,将那大头目的势力一网打尽。”
夏焉恍然大悟,“晚月自己也不知道?”
程熙“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