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的乡下男妻(3)
“哗。”
许国公这句话顿时惹起轩然大波,屋子里的人全部被惊住,一个个把眼神重新落在云长生身上。
姿态闲适眉目如画,大大的杏眼一团稚气,乖巧的坐在那里,倒是个优雅俊美少年。
只是瞥见他那身衣服,让诸人眼神透出惊疑,不敢相信许国公刚才说的话。
粗布麻衣不堪入目,特别是身上还带着几块丑陋的补丁,不知道是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穷小子。
这样的人,怎么能当嫡长孙媳妇儿?
众人一想到让这样的人,嫁入国公府为未来主母一级的人物,他们就觉得没有颜面出去见人。
还有,这是个男人,男人呀!
怎么能当正妻,岂不是让京都里的人,各大世家权贵笑话掉大牙,他们府里人以后怎么出门,怎么去面对众人。
“国公爷。”
国公夫人第一个开口,她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怎么能随意给长峰定下亲事。”
她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许国公一眼打断,那锋利的眼神刺的杨氏一下子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许国公看着一大家子人,眉头紧蹙脸色严肃的像是与敌军交战,“只是通知你们一声,这亲事多年以前就已经定下,绝不会取消。”
云长生乖乖的坐在一旁,迎接众人眼神洗礼,轻视、挑剔、不满,还有好奇或是漠视掺杂其中。
许国公家人看他一如既往的冷硬决绝,一时都被镇住,特别是国公夫人杨氏,脸上青白交加堪称变脸一样难看。
屋子里安静,十分安静,云长生却是有种不好的感觉,这是暴风雨即将来临的前奏。
果然,在许国公放下茶碗,刚要表示此次家宴结束的时候,一个衣着华丽端庄秀美的中年女人站起身。
她手里的绣帕攥的紧紧的已经搅在一起,眼里满是坚定的说:“父亲,儿媳不同意。”
她说完这话像是突然放松了下来,已经张口表达自己意见,索性不再紧张害怕。
“长峰是嫡长孙,怎么能娶男妻。”
钱氏满腹不甘,她儿子为什么要娶男妻让人笑话,还是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穷小子。
“我们国公府若是这么做了,在京都将是个笑话,以后府里人怎么出门,其他孩子怎么嫁娶?”
钱氏不敢一直与许国公对视,她说到这里时转头看向云长生,“国公府嫡长孙的媳妇儿,不但要知书达理娴熟持家,更是要诞下子嗣。”
钱氏轻蔑的看眼云长生,“国公府大门不是任何人都能随随便便进来,家世、人品和样貌俱都要万里挑一。”
“啧。”云长生看着战火顷刻间烧到自己身上,他迎着钱氏不屑的目光摸摸自己脸,真诚的说道:“其实,我长的还可以。”
云长生说着又转向许国公,“国公爷戎马一生,位尊人贵,自然是一字千金,重承诺守信义之人。”
“我爷爷也是诚信为本,受千万人敬重,作为他的孙儿自然不能丢他老人家的脸,不能做出悔婚之事。”
云长生挺直脊背,瞬间豪气万丈,“大丈夫顶天立地,必做诚信守义之人。为了国公府着想,我求娶嫡长孙好了。”
他眼里透过一丝狡黠,笑眯眯的看着钱氏说道:“高门娶妇低门嫁女,嫡长孙出嫁一举多得,不会再让府上为难。”
“你,你怎么敢?”
钱氏惊愕、愤怒的眼神,像似要把云长生生吞活削了一般,“你有什么资格说这些话?”
“因为。”云长生一脸骄傲的说:“我有山有水有田地,我这些资本不会辱没你们国公府。”
第3章
云长生发现自己说完话,所有人的目光仿佛看傻子一样看着自己,他讪讪的笑笑。
“噗嗤。”
“咳咳。”
安静了一刻,终于有人忍不住给予回应,结果就是控制不住的闷笑,还有强制忍笑发出的轻咳。
云长生怎么会不知道原因,自己豪气万丈下的激情,竟说了那么让人忍俊不禁的话,怎么会不让人耻笑。
就连许国公嘴角都直抽搐,一脸不忍直视的看着自己,更不要说那些自诩高人一等的国公府众人。
没办法呀!
云长生心里长叹,这世家大族要的是什么自己怎么会不清楚,只是给不起也不想给。
门当户对,权势地位,这些让自己去哪整去,自己现在就是个一清二白的普通小平民。
“真的。”
他只能继续一脸真诚,无视钱氏喷火的眼神,“我会好好对待嫡长孙,绝不会让他有一点点辛苦。”
云长生拍着胸脯,保证道:“家里家外都有我一手包办,无论下田耕种,还是家里一切杂物,都不会让嫡长孙费一点心。”
闭着眼吹呗!
他决定不要脸了,若不是怕这些人听不懂,云长生都想连“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这句话都吹出来。
谁知道一时没管住嘴,云长生吹出事来,“作为长辈,最关心儿女是否平安,嫡长孙嫁给我,以后不用再上战场,这一辈子都不会让你们担惊受怕,多好的事呀!”
他话音刚落,就听“嘭”的一声,把云长生吓得一哆嗦,急忙看向声音来源。
只见许国公一脸阴沉,眼神带着杀气的看着众人,“这门亲事就这么定了,任何人不许再多嘴。”
钱氏被许国公吓得后退一步,腿一下子磕在椅子上,一个腿软差点摔倒,被许崇文一把扶住。
他看眼自己媳妇儿,默默摇头示意她不要再说,自己则是转头看向许国公说道:“父亲,总要等长峰回来,听听他自己的意见。”
“哼。”
许国公只是冷冷一声,多一句话没有再说,“就这么定了,他若是反对就不配为许家子孙。”
他说完大袖一挥直接走人,云长生一看赶紧跟上,还没等迈出几步,就被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拦住。
“你凭什么娶我大哥,你一个穷小子养的起他吗?”
许静书气的跺着脚,冲着云长生一连串的发问,“你出多少聘礼,你有多少奴仆,你要怎么养我大哥,像你一样破衣烂衫吗?”
“这个不怪我。”云长生默默后退一步,免得被她喷一脸口水,“是许国公非要这门亲事,我也是没办法。”
云长生两手一摊,很是无奈的模样,“你知道我是个乡下穷小子,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肖想国公府嫡长孙呀!”
云长生:抱歉,许国公,谁让你把我自己扔下,你们家这些人现在不能打不能骂,只能拿你做挡箭牌。
“你?”
许静书被云长生说的一愣,小姑娘入世未深,仔细想想他说的也有道理,一时不知道再说什么好。
“最好有自知之明。”
钱氏这时走过来,看着云长生说道:“若是知情识趣,就自己离开国公府,我是绝不允许我儿子嫁给你。”
她自认为盛气凌人,能吓唬住云长生,高昂着头也不看其他人拉着女儿离开。
岂不知道云长生心里已经笑疯:真是气傻了,口口声声说自己儿子嫁给自己,若是那样当真好了,自己也不用再犯愁以后要待在这里。
钱氏一走,其他人也没必要为难云长生,毕竟这是大房的事,他们只管静观其变。
云长生看着前面再没人拦着,也不想留在这里当猴被人欣赏,抬脚快步离开。
等他走到外面,长出一口气,抬头看着静寂的夜空,“爷爷,你真是给我留个难题。”
可是又怎样呢!
爷爷是为了自己好,自从捡到自己,就如珍似宝的养着,恨不得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里被吓着。
云长生能明白他的心情,爷爷一辈子没有家人,到处行医四海为家,捡到自己时已经六、十来岁。
把自己当做唯一亲人,再不行走四方,找个清净的地方隐居,小心呵护把自己养大。
因为大冬天被扔在地上,自己小小身子受不了寒凉,得了体寒虚弱之症,幸亏爷爷精心诊治才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