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将军的乡下男妻(136)
“现在京都不知道什么情况。”云长生把徐氏的所作所为说了一遍,“我是连夜出城,特意注意周围情况,没有人监视跟踪。”
“都不重要了。”许长峰把他搂入怀里,“看到你这一刻,无论有什么事都值得。”
他轻轻拍着云长生后背,柔声说道:“睡一会儿,天快亮了,我还可以抱着你休息一会儿。”
“抱什么抱。”云长生恼羞成怒,挣扎着要脱离他的怀抱,“放开我,你这个王八蛋。”
“噗嗤。”许长峰真正从他嘴里听到这三个字,差点开怀大笑,一点恼怒的情绪也没有,“别闹,你听我说。”
“还记得,我让你帮忙把长吟送到战一他们那里吗?”许长峰憋着笑,说道:“他才十岁,可以从头培养,不像其他嫡出已经长成,无力回天。”
“长吟是大房嫡三子,培养好完全可以继承国公府爵位,带领许家军也是指日可待。”
许长峰低头看着怀里乖乖听他说话的云长生,轻轻亲了一下他乌黑盛满疲惫的眼眸,“我说过,等我五年。”
“我一定会把长吟培养出来,那时他已经十五岁,足够顶替我的一切。”
“你,你是这么想的?”云长生心里震动,没想到许长峰心思这么重,默不吭声的做下这样的决定。
“世事无常,我没有提前告诉你,是不想给你希望又让你失望。”许长峰无奈的说道,就像这次北黎撕毁协议,出尔反尔又来侵、犯。
“长峰。”云长生没想到,许长峰竟然要放下一切,甚至不惜着力培养自己弟弟,感动的眼睛通红聚满泪水,无措的说道:“你,你,我没想到你会放弃一切。”
若是许长峰单单放弃荣华富贵,抛弃名利高官厚禄,云长生最多是感动,认为他是与自己一样生性淡泊的人。
但他作为国公府继承人,有带领许家军的责任,把亲朋好友和生死同袍完全放下,只为让自己安心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云长生无法不动容,他一直没放开胸怀,隐忍委屈着自己,没与许长峰开诚布公的谈论这些,就是因为放在他自己身上也做不到。
而许长峰不声不响,不显山不露水的早做出决定,只是怕半途有个意外,无法做到这些让自己失望,一直埋在心里没说。
“好了。”许长峰给他擦去眼角的泪,“哭什么?难道不开心吗?”
“开心,就是开心才想哭。”云长生眼泪一连串的往下掉,“都是我小心眼,只顾着自己,处处让你为难。”
“没有,是我自己想这么做。”许长峰安慰道:“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不适合国公府,就一直想办法怎么才能解决这个问题。”
他说到这里,不由笑容更加深邃,“虽然聪明可不会隐藏自己心思,若不是我提前告诉你,这一生只有你一人,你根本不会与我成为真正的夫夫,对吗?”
“啊?”云长生愕然,抬头正好撞进许长峰含笑的双眸,“你都知道?”
“什么都摆在脸上,看着乖巧懂事,可清澈灵动的眼眸却是出卖了你。”许长峰道。
他再怎么说也是出身大家族,察言观色已经成为他的本能,云长生大多数心思他都看出来。
“哼。”云长生不服气,哼唧几声道:“我是不屑掩藏,谁能让我忌惮?我无欲无求,无需惧怕什么。”
“你,不求我吗?”许长峰一个用力把云长生抱上床,压在他身上,笑道:“我有欲有求,媳妇儿,满足一下吧!”
第103章
云长生站在城墙眺望远方,他一觉睡醒已经申时末,刚好许长峰带兵回来。
他想到自己不可能久留,为了迷惑他人视线,最多能待个一两天,让许长峰带自己过来看看古代战场。
一望无际的荒野,站在高处视野开阔,倒是适合真刀真枪拼杀的地方,只是脚下的土地可能浸染的鲜血太多,感觉无边的荒凉。
几十里外的地方,可以远远看着战旗迎风飘摇,一个个小小的人头晃动,这都是一些活生生的人。
不一定什么时候,血洒这片大地,尸骨荡然无存,这就是战争的悲哀,却是无法避免,一切掌握在当权者手里。
为他们野心与欲、望,用生命来买单,也用这鲜血与白骨为他们谋求高官厚禄,最惨的就是底下小兵小卒。
“想什么呢?”许长峰看他望着远方发呆,问道:“不喜欢看就不看,这里没有优美的风景,只有血汗与生命的陨落。”
“北黎。”云长生摇头,“这么不安守本分,国人的命比开疆扩土更重要吗?”
“这就是帝王。”许长峰道:“很多人做不了帝王,可能是没有视万千生命于无物的宽广胸怀。”
云长生无语,各有各的命运,他不奢求天下太平,只希望自己身边的人安全无虞,他不觉得自己自私。
“为什么不挖一些沟壑阻挡敌军?”云长生问道,他没有说战壕,这样好理解一些。
“沟壑?”许长峰疑惑的看着云长生,问道:“抵挡敌军?”
“是呀。”云长生指着远方,说道:“他们不是人数众多,良驹骏马比我们多,以拥有铁骑自豪吗?”
“派将士挖深沟,足够战马跃不过来的宽度,人不能轻易上来的深度,他们引以为傲的骑兵怎么过来?”
“下面像猎户一样布下猎杀式的陷阱,掉进去不死既伤,就是能爬上来又怎样?还不是任人宰割。”
许长峰蹙眉深思,眼神望着远方北黎军营方向,再看看城门前几十里交战的空地,来回思索权衡可行性。
只要在城门前不远的地方,按照云长生说的布置,他们守城难度会减轻许多,他一时间想到“坑杀”这个词。
就是北黎轮换兵马日夜不休的攻城,他们也可以凭借现有的兵力守住边城,不会让他们踏进一步。
“长生。”许长峰眼眸闪亮,漆黑的眸光似万点星辰,“这个办法可行,突然间缺少的兵力似乎再没有那么重要。”
云长生淡淡一笑,依然指着前方,说道:“这里天时地利,皆可利用起来,几十里外的河流,可以引过来绕城而过,建成护城河搭建吊桥。”
他给许长峰出了很多主意,比如接连两道布置下陷阱的沟壑,中间距离不用间隔的太远。
在两道沟渠中间再堆上枯木,待北黎攻打过来点燃,看风向撒入迷烟或是辣椒面等刺激性的东西。
消耗他们体力的同时,还可以坑杀一部分兵马,就算冲到城下又如何,有护城河拦着,对北黎兵马又是一道坎。
城墙下撒下大量圆鼓鼓的豆类,再泼上油让他们站立不稳,亦可以大量投下点燃的火把,再一次火攻北黎。
诸如这些手段,云长生给许长峰讲了不少,甚至若是到了冬日,铸造冰城抵挡北黎的办法都没落下。
只要他知道的有关战争的一些策略,还有一些不入流的手段,完全教给许长峰这个正人君子。
刚来到城墙上时,云长生让他讲了不少战场上的事,一边听一边频频摇头,那些世家大族平时你争我夺,竟是出一些阴损招数。
这怎么到了战场上,反倒是真刀真枪对阵,用武力以人数来定胜负,再多的策略和战阵,哪有来点阴招省力。
云长生越想越对,说的眉飞色舞,给许长峰灌输与以往不同的思想,只要杀敌保护疆土与百姓,什么招数不用去考虑。
“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云长生以这句话为结束语。
许长峰听完这些话,长出一口气,心里认为有理,可是云长生哪里知道这些,他疑惑的看着云长生久久无语。
“怎么了?”云长生被他看到莫名其妙,问道:“我说的不对?”
“对。”许长峰坦然点头认同,只是,他没忍住问出心中疑惑,“你怎么知道这些,是在书上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