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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宅十余亩(127)

作者:宁雁奴 时间:2017-12-04 20:25:54 标签:温馨 种田文 布衣生活

  郁容深呼吸了一口气,喃喃道:“只望,是我想多了。”
  
  下一刻,脑子里倏然响起系统尖锐的警鸣。
  【警告!警告!前方十八点三米处出现腺鼠疫早期症状患者一例。】
  【宿主应负失察之责,倒扣贡献度十万点!(预扣)】
  
  郁容差点维持不了勉强的冷静了。
  贡献度什么的,早就顾不上了!
  系统说得对。
  他应该有所警惕,怎么忘了,旱獭是鼠疫的主要传染源?!
  
  “公子有何安排,尽可吩咐我等,我等必誓死尽上一份微薄之力。”
  贺校尉的声音及时地截断了郁容的懊悔。
  时间不能再耽搁,必须尽快、尽快做好预防、隔离以及……治疗的准备工作。
  
  这样想着,郁容当机立断吩咐:“贺校尉将大家召集到前面大院,各自不要挨得太近,待我先给周兄看了病情,再为所有人检查、确认有无感染上核瘟……”
  一条一条的,思路是分外地清明,一一嘱咐于郎卫。
  贺校尉郑重应诺,毫不迟疑地行动了起来。
  
  郁容也不再犹豫,另一只脚踏入周昉祯的房间。
  心情是一瞬的惶惶然。
  按照天.朝标准,鼠疫与霍乱同为甲类传染病,然而在事实上,鼠疫的情况比霍乱更严重一些。
  
  如果……

181.1.9

  如果, 鼠疫大规模地爆发……
  将会死多少人?
  按照现代普遍认知,欧洲中世纪每一次流行便以千万计数死亡病例的黑死病,极有可能就是鼠疫。
  
  以现如今旻朝的医疗条件,疫情一旦控制不住, 亡国灭种可谓是“轻轻松松”。
  郁容想到系统提醒的,周兄所患的是为腺鼠疫。
  他不知, 是否该为此“庆幸”?
  
  根据症状体征, 鼠疫主要分作腺鼠疫、肺鼠疫和败血型鼠疫三大类。
  另有,皮肤型、眼型等比较少见的类型, 以及危险性最小的轻型。
  所以“庆幸”。
  “庆幸”周昉祯患得的,幸好不是肺鼠疫。
  
  肺鼠疫者,哪怕是在现代, 如不及时发现病情并治疗,死亡率基本是百分之百。
  其最棘手之处在于, 极可怕的传染性。
  肺鼠疫仅靠患者咳出的吐沫,在空气中便可实现人至人的传染,轻而易举即可造成疫病大流行。
  
  相对比之下,最常见的腺鼠疫, 其死亡率在概数上,好歹比肺鼠疫要低个百分之二三十的样子。
  ——如果得以有效、迅速的救治。
  其传染源一般是感染了病菌的鼠类,通过其身上的鼠蚤吸血叮咬, 传染到人体上。
  
  人与人之间形成传染,主要在脓肿破溃后,经由皮肤接触而感染。
  另, 如果有人吃了没煮熟的染菌鼠类肉,难免也会引发消化道感染。
  综上看来,腺鼠疫疫情的严重程度似乎比肺鼠疫要轻上许多。
  
  事实是腺鼠疫若治疗不及,大部分患者当然只有死了。
  然而也有一部分感染者,则可能由于鼠疫杆菌经血蔓延,引发肺部感染。
  腺鼠疫由此转变成肺鼠疫。
  
  跨过门槛,到周昉祯躺睡的床畔,短短六丈的距离,走路不过是几个呼吸。
  便在这几个呼吸间,郁容想起了许多许多的事。
  首先忆起了天.朝中医的“黑历史”——清末东北大鼠疫。
  
  此次大疫,持续半年有余,造成逾越六万人数的死亡。
  彼时,奔赴疫区救援的中医对疫病认知有误,错把肺鼠疫当成腺鼠疫治疗,没采取诸如带口罩等自我保护措施,以至半数以上的中医救人不成,自身也死于鼠疫。
  
  自剑桥大学留学归国的伍连德博士,通过解剖死亡病例,与染疫乃至病死的旱獭,第一次提出了“肺鼠疫”的概念。
  通过建立新型防疫机制,终是有效控制疫情,最后将三省各地的鼠疫俱数消灭。
  对比伍连德博士在大疫中所作的卓越贡献,中医的“无能”遭到了时人大力批判、嘲讽与抵制,关于废除中医的论争愈演愈烈,就此持续了上百年。
  
  郁容在穿越前,时常还能在网上看到所谓“中医黑”,三五不时拿东北鼠疫一例说事,以证明中医是骗人的“伪科学”。
  与此同时“中医粉”则拿岭南名医罗芝园的事例进行辩驳。
  在东北鼠疫前,岭南遭受鼠疫肆虐有半个世纪之久,面对这般严峻的疫情,以罗芝园为代表的岭南医家,积累了丰富有效的治疗鼠疫的经验。
  
  由此编纂而成的《鼠疫汇编》成了天.朝现存最早的一部鼠疫专著,给后人与鼠疫抗争提供了诸多借鉴,乃至中药治疗急症等方面也颇受其启发。
  罗芝园同样也是受到了前人的启发。
  参照清著名医家王清任所撰的《医林改错》,以其治霍乱所用的解毒活血汤为基本方,再取温病学家吴瑭的“三焦辨证”法,根据不同症状,加减用药,在治疗腺鼠疫方面取得了令人惊叹的成果。
  
  对比之下在穗港鼠疫中,西医没能救活一鼠疫患者个体,所采用的先喝白兰地、再用冰块置压头胸与四肢的治疗方法,堪称是荒谬可笑。
  “中医黑”便也以此为例。
  道:自穗港鼠疫至东北鼠疫十七年间,中医竟然全无进步,可见其理念落后,固步自封,等等等。
  理所当然的,“粉粉黑黑”们开始了第无数次的“大战”。
  
  郁容对打口水战没兴趣。
  他以为,看待任何一问题,采用“一刀切”的态度挺弱智……咳,挺不可取的。
  非圆就得是方吗?
  
  郁容表示,唯物辩证法的发展观,他还是学过的。
  作为一名中医从业者,他为自己所学颇感自豪,对天.朝老祖宗们的成就更是崇仰、尊重之至。
  理固当然。
  
  但不代表,就此因此否认西医——哦,不对,准确地说是现代医学——的优势和长处,否则当年逢遇霍乱疫病,他也不会花大代价兑换霍乱疫苗了。
  同样,中医学里难免存在一些谬误,无需为此羞耻而故作掩饰。
  任何一门学科在发展过程中,不可避免遭遇各种困难,乃至出现重大的错误认知也不在少数。
  
  客观公正地对待问题,努力加以纠正,并不断进行完善即可。
  实际上,无论是传统医学或者现代医学,始终难以跟上人类的需求。
  从这个角度上说,二者都“落后”。
  
  而在天.朝,人们一方面质疑着中医的科学性,另一方面当现代医学无法治疗顽疾时,许多人就开始寻找、追求所谓“偏方”。
  无数拉着中医大旗的骗子,因此大行其道,造成了恶劣的后果及影响,当然又狠狠地“抹黑”了一把中医学。
  说到底,中医所存在的问题更多应归结于“人”的问题。
  
  其实从一开始提出废除中医,就有个矛盾的观念。
  即是“废医存药”。
  顾名思义,废除中医,但中药不可尽废。因为医者不可信,然则用对中药,其效果无可辩驳。
  药虽源于医,医者却良莠不齐,人心险恶,许多人根本不会治病,所求的是卖药以牟利。
  
  一不小心扯远了。
  回到当下。
  郁容之所以突然回忆起这乱七八糟诸多的“恩恩怨怨”,不过也是在一瞬间受到了启发。
  
  以当前旻朝的医疗条件,可以参考伍连德博士建立防疫机制,结合岭南医家们的治疗手法,应对这一回鼠疫的疫情。
  想说疫情不一定存在?
  在已出现确诊病例的情况下,自欺欺人的想法要不得。
  
  走到周昉祯床前,郁容已经收拾好了多余的情绪,替这位意识昏沉染病的友人作起了检查。
  这一回,他提高了警惕性。
  哪怕系统提示说明了是腺鼠疫,为防止有意外情况,他从系统商城兑换了口罩与一次性医用手套。
  在治人前,身为医者,当为自身安全负责,理当作好保护措施。
  
  郁容仔细观察着周昉祯的症状与体征。
  观其面目红赤,睡得迷糊时还打着寒颤,再看其颈部,痈肿便是鼠蚤叮咬的伤口,如今愈发肿大明显,形成了结核。
  中医对鼠疫“核瘟”的称唤便是由此而来。
  
  遂以脉诊,寸口脉浮而促。
  郁容到底没有治疗鼠疫的经验,谨慎为上,同时开启了系统辅助,一边进行着辩证,一边对照系统鉴定的分析。
  ——以此开始,努力“刷”治疗鼠疫的“熟练度”。
  
  终是确定染病的友人所患的是腺型鼠疫无误。
  若以罗芝园的三焦辨证原则,其病症发现得稍迟了些,病邪已由上焦传入中焦,好在尚处于轻症状态。
  郁容不自觉地轻叹了一声,没怎么犹豫,直接从商城兑换了专治腺鼠疫的抗菌素。
  
  不是他偷懒省事。
  理论上知晓该采用哪一种解毒活血方,然而于实践他没亲自验证过。
  不得不万分慎重。
  
  到底这是他遇到的第一例鼠疫患者,其人更是自己的好友。
  然而鼠疫发病之急,稍有耽搁,便会延误治疗良机。
  不能因为自己的一时犹豫,任由周兄的情况转重,一个不慎,后果不堪设想。
  
  “周兄醒醒。”郁容轻声唤着。
  病糊涂的人好容易才勉强睁开眼,遂是一个忍不住干呕了起来。
  郁容稍稍避开,倒不是嫌弃友人“脏”,而是避免自身沾染到对方的排出物,鼠疫杆菌为此沾到皮肤,便会形成人至人的传染。
  
  “……小郁大夫?”好半天,周昉祯才稳住着呼吸,神智显然仍处在懵忡状态,他含含糊糊地低语,“这是哪?我……怎、怎么了?”
  郁容端水拿着药,温声道:“你先吃药,晚些时候,待我慢慢与你细说。”
  周昉祯对这位年轻大夫的话语一向十分信服,便没问了,合着水,艰难地吞服了药粒。
  
  郁容面色稍缓,仍不敢大口松气,继续与友人说:“周兄且歇憩一会儿,等等我还得给你敷药。”
  周昉祯迟钝地“嗯”了一声。
  郁容大步走到外间,环顾了一圈,遂从储物格中取出一枚现成的辟温丹,拿出杵臼细细研成药末,翻出了绿茶叶,泡了一碗清汤。
  
  做完了这一切,他转身回到周昉祯床畔,将迷迷糊糊又睡着的人二度唤醒。
  “还请周兄忍耐一下。”
  得到友人的应允,郁容取银针在其结核处四面轻刺,就着茶汤,蘸着辟温丹的药末,仔细涂抹在患处。
  
  这辟温丹的主要组成是雄黄、朱砂等劲猛之药,其在杀毒灭菌方面极有效果。
  另有诸如冰片,散火透热,有生肌镇痛之能;
  紫花地丁可清热解毒、凉营消肿,针对痈肿疔疮等颇有疗效。
  此外治之法,采用的正是罗芝园治疗鼠疫的“解毒活血”原则。
  
  “小郁大夫……好了吗?”周昉祯忍不住问,看起来特别难受的样子。
  郁容见状,轻声细语:“再等等,周兄,将你这身衣服先换了。”
  周昉祯这会儿的脑子有些不太好使:“换、换衣服?”
  
  郁容故作轻松道:“刚才你吐了,衣服和被子都弄脏了,不换掉你不会觉得不舒服吗?”
  周昉祯愣愣地点着头,却是没什么气力再张嘴多言。
  遂是好一通的折腾。
  生病的人总算躺回床上继续安睡。
  
  隔着手套,郁容将适才换下的衣服、被子,全部堆放在门口。
  遂点起了火,取了几枚辟温丹,放置火中一起燃烧。
  剩余的辟温丹,他俱数研成粉末,重点在周昉祯床的周围撒布着。
  
  鼠疫杆菌在自然环境下可以存活十分之久。
  好在其有一个不小的“弱点”,便是其对哪怕是一般性的消毒剂、杀菌剂的抵抗性不强。
  辟温丹所含的雄黄、朱砂,能极有效地杀死病菌。
  
  不光是消毒整个房间,郁容连自己也作了一番消毒,确保万无一失,这才离开周昉祯的房间。
  直朝与贺校尉说好的院子走去。
  一路走,他一路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
  
  哪怕鼠疫的死亡率至少在百分之七十以上,他倾尽全力,或许不能救下多少感染者,但至少……
  控制着局面,做到让疫情不再扩散。
  郁容做着心理建设,针对此次疫情,他目标定位得很清楚。
  
  只要大多数人不被传染,便在无形中救下了无数人命。
  在此基础上,不放弃已被传染的患者,竭力救治。
  
  现在,他唯一的奢望便是……
  如周兄这般感染鼠疫者是为少数;
  希望,切切希望,尚没出现肺鼠疫病例。
  
  “公子。”贺校尉的声音响起,“除却周小红与看护誉王殿下的两名郎卫,所有十六人皆到场了。”
  郁容敛起纷杂的思绪,环顾了在场所有人,目光落在一脸好奇的马牙风身上,遂没有任何迂回,直入主题:“诸位,仙门镇出现了核瘟。”
  许是贺校尉提前作了说明,众人尽皆神色凛然,却不见丝毫畏惧。
  
  郁容没废话:“接下来我需要诸位的鼎力相助。”
  郎卫们异口同声:“吾等必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面对如鼠疫这般疫病,“万死不辞”这一回绝非虚言。
  
  在场一众人或许不知鼠疫是什么,对鼠疫的病源与病机也俱数不了解,但“核瘟”由来已久。
  在前梁之前,便有一个王朝因着核瘟,死亡无数,尤其北地,十城九空,由此引发民众矛盾,最终被颠覆了皇权。
  彼时不乏有医者力挽狂澜,可惜,受制于医疗条件局限,根据史籍记载分析,那一回的核瘟并没有得到有效治疗。
  
  解决的方式主要是隔离。
  此“隔离”与防疫所说的“隔离”不全然一样。
  但凡发现疫情的地方,所有人等,不拘是否感染了疫病,皆被限制了行动,禁止离开疫区。
  
  一城一城,一村一村,人几乎死光了。
  就如最初核瘟突兀地爆发一样,最终核瘟莫名地消失了。
  核瘟的可怕却从此深深植根于人们的心中。
  
  郁容点点头,不是说什么客套场面话的时候,开门见山道:“在此前,我先给大家一一切诊,确保诸位没有染病。”
  众人自无异议。
  当然了,郁容的医术可没神通广大到,脉诊就能确定大家是否感染了鼠疫杆菌。
  须知疫病症状出现之前,还有个或长或短的潜伏期。
  
  所做的,不过是凭借大家对他的信任,利用系统鉴定,来确定有无感染者。
  事态紧急。
  明眼看得出来,坐镇仙门镇的官兵尚且没觉察到疫病的出现。
  
  郁容如何不紧张?
  
  当前必须要以最快速度,建立初步的防疫与疫病反馈机制。
  一时所能调用的,唯有眼前这寥寥不到二十人。
  故而,务必保证这严重不足的人手,切莫出现纰漏。
  
  这时,郁容不得不再度感激系统。
  尽管吧,因着自己失察,被扣十万贡献度。
  好歹系统给了一个缓冲期限,所谓“预扣”,便是暂且“欠着”,待到一年后再扣。
  
  实际上郁容当前的贡献度也才九万出头。
  不是他平时懒散,没努力积攒贡献度,实在是“入不敷出”。
  哪怕尽量减少在系统商城的消费,频繁使用的虚拟空间,以及系统鉴定功能,每每让好不容易攒起的贡献度给挥霍一空。
  
  眼下这九万多贡献度,看着好像挺多,但若想直接拿来换治疗鼠疫的现成药物……
  不说每个患者的病情与症状不完全一样,仅拿适才周昉祯为例吧,郁容按照系统说明,兑换足够治好其病症的药物,原本接近十一万的贡献度,直接耗去了小两万。
  便是全拿这点贡献度换药,鼠疫一旦爆发,根本是连杯水车薪的作用也起不到。
  
  其实,这么多的贡献度也不能真的说很少。
  不过是给周昉祯选用的,是效果最佳、副作用最小的治愈鼠疫的药物。
  算是郁容的一点儿私心吧,他已失察在先,无论如何,也做不到再让友人冒一回生命危险。
  
  剩余这些贡献度,他仔细规划了用途。
  大头用于虚拟空间的特殊功能,所谓“情景模拟”,即是模拟各路医家治疗鼠疫的现场。
  再有兑换,比如十份左右的疫苗,是为即将深入疫区的郎卫或大夫留作准备的。
  同时起码得留着一定的贡献度,以防万一。
  
  如何借助系统之力且不提。
  郁容一一给在场的郎卫作着“诊断”。
  万幸万幸,无一人被鼠蚤叮咬过,便是近距离接触过周昉祯的贺校尉,许是没有接触到含有病菌的排出物,其也没被感染到。
  
  郁容将众人细细打量了一圈,便有几分了然。
  逆鸧卫的“制服”所用工艺十分特殊,除了主体是皮料,所用的布料也极具阻隔性,一众人连脖颈与手足腕都束缚得严实,极为有效地阻碍了鼠蚤叮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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