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凤在上,龙在下(123)
话得一落,众人的脸色变得煞是好看,他言下之意,便是江湖中人认的是一个盟主令,如今盟主令在我手上,即便你们有心想攻山,尚得经过我的同意。
最后众人只得忿忿地离去了。此后几日但凡有人来寻龙倾寒,都被他拿盟主令堵了回去,而后有些好心之人,瞧着龙倾寒那伤重的模样,后头也未敢前来叨扰了。
然则,这能拖一时,却不能拖一世,龙倾寒的身体在洛羽尘的调养下渐渐好了起来,而该来的总归会来,譬如,陶槐。
那一日,龙倾寒在洛羽尘的搀扶下,勉强动身行了几步,发觉气色大好,方想对他宽慰几句言说自己身体已经无碍,但却在话到嘴边时,生生哽住,因为他感觉到了一个让他极其厌恶的气息,陶槐。
陶槐笑着行了上前,拱手对着龙倾寒道:“龙盟主,别来无恙。”
瞧着那张让他厌恶的脸,龙倾寒恨不得冲上前给他一拳,说来,他的重伤与陶槐脱不了干系,可是他却苦无证据,再者如今他伤重在身,想揍这个武功不弱的陶槐,也并非简单的事。
愤怒之下,思及洛羽尘在场,龙倾寒只得强压下心头的愤怒,冷冷地点了点头,广袖一甩,便欲逐客:“陶少镖头若无要事,请罢。”
哪知陶槐却是笑嘻嘻地拱了拱手,恭恭敬敬地对着龙倾寒下弯着腰,请罪道:“昔日冒犯盟主,实乃陶某之过,如今陶某上门请罪,请盟主大人有大量,原谅则个。”
龙倾寒一恼,方要挥袖赶人,却见洛羽尘快他一步道了出口:“求人原谅,便是这般空手而来的么。”
龙倾寒一愣,还在奇怪洛羽尘为何如此相问,却听陶槐应道:“洛公子所说在理,是以在下并非空手而来,而是带来了一样东西,”伸手一指自己的鼻头, “我。”
此后,龙倾寒才知洛羽尘语中留下之意,原来是想让陶槐给他们做苦力工,为他们煮菜做饭。毕竟他们俩都是公子哥出身,不会煮菜做饭,平日里都是洛羽尘跑去玄明城购买的,但这般跑来跑去,洛羽尘觉得累,便不愿再跑了,是以自打陶槐告罪来后,他便大胆地支使着陶槐去做事了。
然而,也不知是洛羽尘对陶槐太随意,还是他太得寸进尺了,这几日干活下来,他便将活干到了龙倾寒的房内,这不,现下便是笑吟吟的捧着一碗药,主动地来伺候龙盟主了。
龙倾寒不喜陶槐,自然看着他没有好脸色。但好在这几日,看到龙倾寒恢复神气,陶槐起先还曾旁敲侧击问了几句攻山之事,察觉龙倾寒无意提及攻打之事后,便状似未瞧着他伤好一般,也不曾对外人道,更未再催促他去攻打凤阙山。
陶槐如此这般,让龙倾寒疑惑起来。后头,他终于发觉这陶槐的反常原因,那便是——洛羽尘。先前他因着对陶槐的厌恶,一直未关注他,后来发觉他无心对付自己后,便开始静心下来观察他了。而这一看,看出问题了。
只见陶槐每时每刻都绕在洛羽尘的身边,表面是看似给龙倾寒他端茶喂药,实则是借此献殷勤给洛羽尘瞧。瞧他整日里对洛羽尘眉来眼去,暗送秋波,龙倾寒的眼不瞎,怎地还瞧不出端倪。
但陶槐这人阴险狡猾,龙倾寒实是担忧自己的好友,是以这一日夜晚,待洛羽尘到他房内给他换药后,他便开口道:“羽尘,你觉得陶槐此人如何。”
洛羽尘的手一顿,复又不着痕迹地继续给他换药,语带冰冷:“狡猾。”
“呵,他岂止狡猾,”龙倾寒冷讽道,“你可知当日武林大会我险些丧命,便是他……”
“都过去了,你还惦念些甚。”清冷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了他的话,龙倾寒一凛,不知为何听得这句话,他心里竟是一凉,这几日来,他将一切都看在眼底,洛羽尘虽是清冷绝尘,但也并非真正的不近人情。他看得出,这几日相处里,洛羽尘看向陶槐的眉目里少了几分清冷,多了几分柔情。这柔情非是友情,而是爱意。
龙倾寒心底一凉,但为着好友着想,还是忍不住开口道:“羽尘,你可是对他有意。”
洛羽尘仍旧在低头给他上药,但龙倾寒却能感觉得到他的手有短促的轻颤:“你问这作甚呢,与其关心我,你倒不如好好歇息养伤,早日去解决你那些烂摊子,数多日了,你这伤也好得差不多了,那些人没多久必会到来,你当知拖得了一时,可拖不了一世。”
瞧着洛羽尘轻巧地将话题带走,龙倾寒心里当真不是滋味,虽说洛羽尘话语里是为自己好,但浅显的疏离还是有的。
龙倾寒抿了抿唇,知晓再说下去无用,但还是好意地提醒了一句:“羽尘,陶槐是有家室的,你切勿……”
“子玥,你的伤好得差不多了,明日我便离开了。”洛羽尘语带冰冷地插话进来,适时地将龙倾寒的话打断了。
听得这一声,龙倾寒再如何不知趣,也不得不再提陶槐了。但此刻他的心,却是凉透了,多年的友谊,怎知却比不过一个相处几日的男人。他嘲讽的一笑,如今还能说些什么呢,初坠爱河的人,总是会被蒙蔽了双眼,洛羽尘清心寡欲恁多年,如今心窍初开,更是陷入情的滋味里,难以自拔的。
龙倾寒自嘲地一笑,罢了,左右是洛羽尘的选择,他又能如何,当即他随意地同洛羽尘谈了几句,便兴致缺缺地言说要歇息了,并嘱咐他洛羽尘明日离开注意安全。
话到最后,洛羽尘也知晓两人已经无话可谈,当即端了一碗药给龙倾寒,看他喝下后,便转身离去了。
轻掩上门,洛羽尘冷冷地步入月华之中,银光倾洒在他白衣出尘的面容之上,他折身望着窗里头的睡颜,悄声离开了。
然则,走得未有多久,便见黑暗中现出一只手,将他扯了过去。
他一骇,反手便要打上那人,却见那人快他一步,手里的石子一击,打上他的麻穴。在他软下之时,伸手一揽,轻松地将他裹在自己的怀里,顷刻便是一记深吻落下。
洛羽尘还有些愕然,待感觉到唇上的温热时,起身还有些反抗,但后来便慢慢地放松了身子,任由对方予取予夺。
长长的一吻落后,陶槐这才放开了洛羽尘,轻抚他微覆迷情的双眸,轻呢他的名字。
如霜的脸因着这轻柔的动作,而渐渐化开了坚冰,微露浅淡的笑意。只得这一笑,便宛如云破月出,夜幕生辉,纵使如得陶槐这般心定,也看得呆了。
陶槐清咳了一声,这才温抚洛羽尘的腰肢,话语轻落:“如何,他睡了么。”
“嗯。”洛羽尘颔首轻答,只得这一声,陶槐心里便满溢甜蜜,若是以前,洛羽尘甭说应他了,只怕未拂袖离去,已是不错的了。
陶槐一时欣喜,将自己的脸凑了上去,摩挲着洛羽尘轻巧的鼻子:“睡了便好,这才方便我们办事。”
洛羽尘也未动作,由得他在自己的身上滑动。
轻啄他红润的双唇,陶槐忽而眸色一沉,问道:“那东西你予他吃下了么。”
“放心,”语调虽仍是森冷,但明显多了几分柔和,洛羽尘轻声落道,“这几日我一直都有予他吃,想来不久便会有效果了。”
“呵,”陶槐面露一个古怪的笑容,他捏了捏洛羽尘的脸,语带调侃地道,“若果他知,自己的好友与他人狼狈为奸,暗中害他,不知他会如何想。”
洛羽尘眉头轻挑,不屑地道:“我了解他,他至多会将气给闷在心底,却绝不会伤我。”
“哈哈哈,”陶槐嘴角那得意的笑容更甚,“如此说来,便是他被你害死了,他也不会找你算账么。”
“你不信?”语调一扬,洛羽尘微有些恼意,“若不信,便走着瞧罢。”
“信,我如何不信,洛医王下药的功夫如此厉害,若非你告知我每日都在他的碗筷寝被上下药,只怕我也想不到,更何况是他呢,是以只怕他也不会发觉,更遑论找你算账了。”
听得这声夸赞,洛羽尘的心欢喜了几分,也未多加怪责了。
两人又低声轻谈,耳鬓厮磨了好一阵,陶槐便抱着洛羽尘离去了。
昏黑的夜渐渐低沉,方才窸窣声响的庭院又落回了空寂,只留得一个躲在角落的身影,在目光灼灼地盯着离去的两人。
第二日一早,洛羽尘便发现龙倾寒不见了踪影,宛若人间蒸发一般,再寻不到了。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夫夫俩就见面啦= ̄w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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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 •九天教内爱人现
金碧辉煌的大殿之上,凉意的秋风送来困顿的醺意,凤璇阳慵懒地打了一个呵欠,挪了挪自己的身子,寻了个舒服的姿势,便软软地将自己丢在软榻上,交叠起修长的双腿,两手趴在榻边,闲适地看着下方的人。
在几步阶梯之下,站着一个面容普通,身姿峻拔的青年男子。一身窄袖黑衣将身躯的优美线条忖得立体工整,紧抿的双唇中透出孑然风骨的硬气,初见之瞥毫不起眼,但若久看,便会惊然发觉,他便似一把蒙尘的剑,若是掸去上头的尘埃,必会青锋毕露,芒势大绽。
黑衣男子静静地站立下方已有不少时候了,即便因着位置之故,他不得不仰首抬眸,但眉目里却毫无低微之态,反倒多了一分凌云之姿,宛若风打霜寒,也折不下他的傲骨。
凤璇阳轻转过身,一丝玩味的笑意弥漫在眼角眉梢,下方的身影何其熟悉,即便脸上覆上一层假皮,他依旧能认得出那具他抱过,爱过的身体,那是刻在他心尖上的人——他的子玥。
他轻佻地将那具身体上下逡巡了一遍,脸上流露出贪婪的神色,说来,已经许久未曾尝过那销魂蚀骨的滋味了,分离前那抹发尾上弥漫的清冽冷香至今难忘,之后因着各种事情耽搁,好不容易能见着他,却被人暗算了一道,使得他为自己……
眸光微深,复又恢复轻佻,瞧他如此安好,自己多日来的担忧,也放下了。不过,既然他不愿现出身份,那便逗他一逗。
眉目流转,凤璇阳好整以暇地撑起了颔,笑眯眯地对着下方之人道:“你说,你想入本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