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周沐,背后说我坏话,找打是不是?!”随即,贺征朗朗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笑意大步流星走进,一把勾住周沐的脖子,笑眯眯地威胁道。
“切,打一场指不定谁赢呢!”周沐稳住身体,唯恐点心掉了,一边又不服气的回复。
“怎么,还想切磋一回?”贺征英眉飞扬,大笑道。
于暮色走到两人身边,不着痕迹地将两个人分开,边说:“你们两个能不能安静点,刚见面就要切磋,难道早膳都吃了?”
“没……”周沐肚子很不争气地叫了起来,咕噜咕噜的,周沐尴尬万分,捂着肚子哼哼地对着贺征吐气。
“我若是不吃,我娘哪会让我出来?”贺征家中管得严,张氏对他是一刻都不容舒缓,容不得他的生活习惯有半点疏忽。
于暮色摇头,让侍童递上了纸包,柔和涌上眼,他温柔的对周沐道:“我知晓你在刑部过夜,早晨起来还未用膳,我就买了一些肉包子来,虽然不是什么招牌点心……”
话还未说完,纸包已被周沐夺过,两眼放光:“肉包子!”
周沐真的是饿了,于暮色也是十分了解他的,比起点
心他更喜欢能够饱腹的肉包子。
凤莲也不会与他多争,他只关心的是案件,左右环顾下,指指屋中:“用膳也得到屋中去,这站在院子的,让旁人看了该做何想法?”
“好。”几人都没反驳,齐齐地进了屋中。
进了屋,凤莲随意地坐下,注意力也被桌案上的陈年旧历的案例吸引了,连续翻了好几页,越看越来兴致,直接埋在了书中里,不再与几人说话。
几人说说笑笑,说到了方寻,贺征垫肩无奈道:“方寻那小子,挨了方王爷一顿骂,被罚在家关禁闭,可怜啊!”
“他怎么被罚了?”周沐这几日都在刑部,不知道外面的消息,疑惑的问。
“就昨天的事儿,听说是在宫中太皮了,被宫中的贵人看到说了几句。这不,让一向严谨的方王爷听了,在宫里没说什么,回到家自然要好好训他一番。”于暮色也道,他听说了此事,自然要和周沐好好分享。
“嗤”一声,周沐很不给面子的笑出声:“这家伙还真厉害,跑去宫中撒泼了!”
“是啊,听说是他在御花园里踩了花,让蓝妃看到了。这宫中就数蓝妃最为严厉,遇上她方寻也只能自认倒霉了!”贺征呵呵笑着,想起方寻被抓的事就感觉好笑。
“好端端的,去踩花干甚?”周沐又是好笑又是不解。
“谁知道呢,现在也见不到他,也不知道情况,只能等他出来了再问他吧!”贺征摇头,这事听说之后,他想见方寻一面也困难,更何况宫中的消息最难打听,能打听到这些已经不错了。
“这样啊……”周沐有些失望,垂头丧气。
于暮色勾起一抹淡淡的笑容,安慰周沐:“放心吧,等他禁闭过了我们就去问问。”
“嗯。”闻言,周沐的心情有所好转,点头应到。
贺征一转头,就看见头也不抬一回的凤莲坐在桌前,沉迷书中,不由地挑眉感叹:“凤莲这小子,又沉浸在书中黄金屋里了!”
周沐二人顺着目光看去,果真是看书看得入迷,连他们几个人在看他都没发觉。周沐努了努,也叹道:“我听闻我父亲说了,他很欣赏凤莲这个人,对案件的执着非常人能比,分析也很到位。我看他翻的那些是陈年旧历的旧案子,都是平时我父亲逼我看的,我是一个子都看不下去,他倒好,翻了快一本书了!”
“人有所好各有所志,凤莲饱读诗书,才高八斗,他肯定不比我们这些粗人,只想些舞刀弄枪的,成日打耍。以后他走的路定然与我们不同,你们也别纠结了!”贺征自然是帮着凤莲说话,身为表兄弟,又是好友,他选择尊重凤莲。
于暮色不语,又听周沐嘀咕道:“感情说是来看我,实际上是来看书的啊!”
于暮色抬起了头,看向凤莲,眼底闪烁着异光,随后低下头自嘲地笑了。是了,他怎么就会觉得凤莲对周沐有意呢?凤莲的身心都投在案件上,怎么可能去过多关注周沐,何况像他这么优秀的人,怕是这一辈子也不会接触到南风之事。
实在是他想太多了,怎么就把他当成情敌了呢?凤莲待人那般的好,他是真的傻了居然去怀疑他!
心里越发自嘲,也对凤莲越发内疚,打定了主意要好好回报凤莲一番。
“暮色,你怎么了?”周沐注意到了于暮色的神情不对,担忧地问。
于暮色抬头,看他担忧的模样,面色缓了缓,柔声道:“我没事,你放心吧!”
“没事就好,我看你刚才的模样,可憔悴了!是不是没休息好?”周沐点头,又不太放心地问。
“也许吧,我回去以后多注意就好,你也别太担心。”于暮色劝解着。
“好,你可要好好保护身子啊!”
“我会的。”
第三十七章 出差
午后,周鹤从朝堂回来,周沐得了消息,急忙假装看书,眼贼兮兮地飘来飘去,实在看不下书。
贺征二人则是命人搬来了棋桌,悠悠哉哉的下起了棋,凤莲依旧埋在书堆里,他的跟前已经看完了好几本,叠在了一起。
周鹤进来,眼睛扫了一周,眼尖的他很快发现这看似刻苦用心的样子是真是假,挥了挥袖子,嫌弃道:“行了,你这臭小子,别装了!”
周沐被识破,讪讪一笑,放下书籍:“父亲……”
“臭小子没志气,看会书也难倒了你?”周鹤半是严肃半是恨铁不成钢,
再转头就看见贺征仰头往这边瞻望,看到他的视线往这里看来急忙掩去自已的目光。
唯有凤莲,心无旁骛地看书,甚至连周鹤来了也没发觉。但这也是外人所看和所感,凤莲早已发觉周鹤的到来,只是他此时不起身要更加能得众人的心,他自然选对自已有利的。
周鹤看向他时,仿佛什么都不知,眼里只有书,周鹤指了指凤莲,对着周沐道:“你什么时候有凤莲这般用心,我就知足了!”
周沐看了看,嘀咕着:“他用心那你就收他做儿子啊,反正你就是看我不顺眼。”
周鹤忽的大怒,一拍周沐脑袋,响声通亮,惊得几人都抬头去看,就连凤莲也仿佛是梦中惊醒一般,愣愣地看着周家父子。只见周鹤怒道:“臭小子,你说什么话呢?!”
周沐立即躲了,他不敢触了周鹤的怒气,只能畏畏缩缩地闪开,急忙抱住最近的救命稻草,拉住凤莲的袖子躲躲藏藏。
凤莲不了解眼前究竟是何状况,只能站起身来,鞠躬做辑:“见过老师。”
“无须多礼。”周鹤扫桌上的书籍一眼,沉声道:“你觉得这些旧案如何?”
凤莲抬了头,不着痕迹的用手掰开周沐,踌躇片刻,道:“老师是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周鹤闻言,神情一变,眯眼道:“真话假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圣人的表态。”
凤莲敛眼,自古冤案数不清,有一些或许能翻案,可有的是永生永世不得翻案,就只因在那金銮殿上的那一位,一个态度便决定了案件的结果。终究是王权压人,造化弄人。
“真假话不是不能说,只是得说的是适时,适地,适人。你细心如发,固然是好,但切莫冲动一时,逞一时威风,该说的不该说的,须慎重!”周鹤又道,他欣赏凤莲,也不希望他因一时之莽,而得罪了朝堂上的人,甚至是皇上,那样即便再有才能也只有被埋没的份。
凤莲只觉得,比起内院的腌攒事儿,这官家事儿更为复杂,更令人骇然,一步走错便是步步错,言不由衷话不由心,以王权为重。一旦错了,轻则前功尽弃,重则满门抄斩,不可谓不狠不骇。
“老师教诲的是,莲明白了。”垂头,官道之事他比不得周鹤有经验,有的只是心思缜密,善辩其事,有许多事情都要和周鹤请教,此次周鹤愿意教导他,自是他的一番荣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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