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有的是邻居,有的是老师,也有同学的家长......
当时只觉得怪,不喜欢。
忽然有一天就明白了。
长大后打架打的凶,外来的这种小动作就少了,后来拍戏才又多起来。
上辈子的经验,卫听澜在工作时会避免落单,不论拍戏、卸妆还是走红毯或者宴会。
哪怕他再能打,有些事落单了就说不清。
还要防摄像头,不乱喝东西,不去朋友家,除非熟到程风柏那个程度。
太多太多了。
因此汪帆帆离开,化妆师也离开,他当时心里就有数了。
卫听澜闭目养神,化妆师动作比以前麻利许多,手脚也轻。
等卫听澜离开,化妆师才松了口气。
他是剧组的人,收过汪帆帆的钱透露卫听澜的一举一动,但是拒绝了给卫听澜化丑妆。
导演很看重卫听澜,化妆师想要外快,但还不想砸饭碗。
化妆师飞快给汪帆帆发信息:[白老师来过,二十分钟不到就走了,卫听澜有所察觉,我们到底为止]。
他有种预感,汪帆帆演不了小周王了。
而且卫听澜的确太有资本。
这种有潜力还被导演看重的演员,化妆师也得给自己留余地。
卫听澜点到为止,化妆师反倒更忌惮。
汪帆帆没回化妆师的信息,他手机摔坏了,被白元清摔的。
白元清从化妆室离开后惊疑不定,立即叫来汪帆帆审问。
可惜什么都没问出来。
他深恨汪帆帆的愚蠢和贪婪,骂了几句,让汪帆帆死了演小周王的心。
再多,关于卫听澜的事,白元清不敢泄露。
汪帆帆辩解了几句,忍不住撺掇白元清不要半途而废。
他暗示说可以想别的办法。
汪帆帆听说过,白元清曾经迷晕不止一个艺人。
不过话他不敢说的太白,有些事只能意会,风险小,也容易摘清自己。
到这时候,已经不单单是角色的问题。
汪帆帆控制不住自己的恶意。
他不想卫听澜每天除了优哉游哉的拍戏,就是看他被导演训斥。
白元清立即意会到了汪帆帆的意思,瞬间后背发凉。
他打了汪帆帆一顿,手机也给摔了。
现在他的胳膊还很不舒服。
但比身体的疼痛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阿七当时背对着卫听澜看他时,那种阴森又遗憾的眼神。
只是碰了一下腿,还隔着裤子,就这么凶险......
白元清义正辞严的警告汪帆帆:“以后滚远点,脏心烂肺的灾星!”
晚上剧组附近的烧烤店,
卫听澜瞪大眼看着阿七:“不至于吧,又没出什么大事,我哥日理万机......”
阿七惭愧又坚定:“得说,老板很关心您。”
卫听澜:“那也不能关心我被人家摸大腿,都过去了。”
他不想他哥知道这件事。
恶心之外,任何和性有关的事,不论好坏,告诉家长就是很尴尬。
阿七说:“寒流,老板腿疼一天一夜没睡着。”
卫听澜皱眉:“你说什么?现在怎么样了,怎么没人告诉我,我现在过去!”
他几乎立即站起来,迅速捞起外套。
心里也马不停蹄的盘算。
从影视城到市里要三个小时车程,现在是八点,十二点前能见到人。
阿七坐着没动:“我说的是去年这个时候。”
卫听澜定定看过去。
阿七的眼神很温和:“对老板来说,您的事很重要,他什么都不知道,但终究会知道,到时候,您现在什么感觉,他也是。”
他没说的是,这件事老板不说结束,那就没完。
卫听澜坐回去,半响后说:“我跟他说。”
这天晚上,阿七和阿六聊天。
他没有告诉阿六今天发生了什么,只是忍不住感叹:“小少爷很能干,他从不求助。”
阿七有种感觉,白元清的事,卫听澜早有解决办法。
当时卫听澜和化妆师说话,那种轻描淡写又洞悉全局的劲儿,简直了。
阿六问:“出了什么事?”
阿七说:“没事,就是忽然感觉小少爷从不依赖我们,我和你,或者老板,不依赖,反而偷偷照顾。”
他从不见卫听澜仗势欺人,今天却说了一句封杀。
威风凛凛掷地有声。
很帅,很可靠,让人想起以前的老板。
阿六笑起来:“正常,小少爷以前过的不容易,后天我们过去。”
阿七:“留宿吗?”
阿六:“不留,没多远,老板的习惯你也知道。”
卫听澜也从魏川这知道了确切的探班时间,
两人开着视频,他立即切换页面看天气预报:“最低零下二十度,有小雪,哥,你穿厚点......”
因为趴着,还趴的不老实,浴袍领口渐渐变大。
镜头里,少年脖颈线条极漂亮,锁骨精致,皮肤是健康的奶白,更深处还有些模糊的风光。
这些全都不甚严谨的掩在衣襟里。
魏川看向他浴袍一边领口绣的蓝色波浪。
波浪是卫听澜所有衣服的专属标记,现在他和魏川用一个服装团队。
魏川盯着波浪回答:“知道了。”
过了一回儿又说:“坐起来,趴着,眼睛看坏了。”
卫听澜就爬起来靠在床头,手机怼在曲起的腿上。
两人又说了些闲话。
视频结束时魏川说:“浴袍不要穿太久,吸了水汽会潮,对身体不好。”
卫听澜顿时感觉出一些潮意:“一会儿就换。”
卫听澜刚换好睡衣,又来了视频,是景晟。
来京市还不到十天,他第二天就进了组,一直很忙,但和安市的朋友们联系很多。
其中景晟和贺青临问他最多。
景晟上次还说去俱乐部会去看他的小黑马,说给他牵出来溜溜。
嗯,上次是昨天上午。
卫听澜接了视频,左右看看,确认这是剧组,他哥看不到,又趴着了,这样舒服。
每天当小周王,姿态是好看,但腰背是真累。
景晟给卫听澜看自己的房间:“认出在哪儿没?”
卫听澜没认出来,但是猜出来了:“俱乐部?”
景晟眉梢满意的挑了下。
注意到视频里天花板上老气的灯,他微微眯眼:“让我看看你的房间。”
拍戏的事卫听澜对外是瞒着的,只说是魏川带他来京市玩儿。
十天半个月就回去了。
影视城的酒店总有人住,折损明显。
装修也过时,和市里的高档大酒店没法比。
而且剧组安排房间要论资排辈。
卫听澜的的房间品质上在酒店只能算中不溜,比他在亭园的更差的远。
卫听澜说房间没什么好看得,好在景晟只是随口一说,也没硬要求。
他并不知道,视频挂断后,景晟立即联系了贺青临。
景晟说:“我准备去京市的分公司看看,你有兴趣出门转转吗?”
这段时间贺青临更为内敛,几乎不叫不出门。
景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
更稳重更沉默更像个男人的贺青临,他的兄弟似乎一夜之间成熟。
这不奇怪,魏兰那样,谁都得被刺激。
不过眼下,这不是重点。
魏川和贺青临到底是亲舅甥。
如果有必要,景晟知道,他没有去魏家拜访的借口,但贺青临有。
贺青临几乎立即知道景晟为什么跑京市,卫听澜在那儿。
他说:“也好。”
谁都没提到了找卫听澜见面的事。
这天晚上,景晟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着视频里一闪而过的顶灯。
魏家百年大族,听说老宅完全是以前的建筑群。
但是再怎么老旧的宅子,总有它独有的韵味和格调在,那种灯,他家往前数十年都不会用。
可是卫听澜的气色很好,神态也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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