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能是白白担心……”莫永宁不服气。
不知道是因为胸口那个还未确诊的东西在作祟,江琦觉得胸口一阵一阵抽痛。
她有些烦躁,对着眼前这个再一次叛逆起来的儿子说:“怎么不是白白担心呢?你又不是医生,你也没有找医院约检查的经验,你还不满十八岁,甚至都没有在手术风险告知书上签字的资格。让你知道了,只会影响你读书学习,影响你的考试。就像今天,你没有去学校,就是因为知道了这件事情脑子乱哄哄得不知所措吧?这又能改变什么呢?然后接下去的日子,我在担心我的检查的同时,还要花精力来安抚你,操心你的情绪……我实在是已经自顾不暇了……”
江琦觉得自己有些撑不住了。
她一开始拿到体检报告是不打算告诉任何人的,她想自己找医生自己做进一步的检查,等确诊的结果出来了再做打算。
但她又想到莫永宁。
万一她要住院手术,谁来照顾这个即将高考的孩子?他虽然有很强的独立性和自理能力,但他终归还是个孩子。
不到万不得已,她不愿意让前夫来插手孩子的成长,于是只能求助于自己的父母,孩子的外公外婆。希望他们能在接下去的日子,帮莫永宁做好高考前的后勤。
但父母在得知她的情况后,一度表现得比她更崩溃。
她强撑着自己原本已经摇摇欲坠的身心,安抚好了自己的父母。
却也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勇气和精力再去对儿子说这件事情了。
……
儿子沙哑的声音把江琦从崩溃边缘拉了回来。
“我不是你想得那么没用,我不需要你花精力来安抚。我可以照顾你,我可以帮你分担许多事情。”
江琦愣了一下。
她盯着站在自己母亲身后的儿子,能感觉到他是认真的。
“我今天一天在家里并不是什么都没做。我查了这个病的确诊指标,以及现阶段的几个治疗方法。不相信的话你尽管问我。我还比较了几种治疗方法的优缺点,可以和你探讨万一接下来需要治疗,你应该选择哪一种方案……我可以帮你分担很多事情,不要再把我当成一个只会撒娇哭闹的小孩子了。”
他曾经很喜欢在这个世界被妈妈当做小孩子的感觉。原本世界的他从来没有对谁撒过娇,而在这里,面对着江琦,他可以放松,什么都不用操心。
现在,是时候该拿出能独当一面的魔教教主的样子来了。
第104章 发生什么事情了?
接下来,在等待检查的那几天,江琦照常去上班,而莫永宁也照常去了学校自习。
从张世成和元林见到他还是一如既往地没正经,可以看出,言静怡确实没有把这件事情说出去。
莫永宁看似一整天都坐在教室里,面前堆着和别人一样的成堆卷子和习题册,实际上一直在那堆遮挡物后面用手机搜索有关妈妈病情的相关信息。
班主任钱兰萍巡视的时候发现过几次,以为他在打游戏。
念在他上学期学习态度端正,一模成绩也进步很大,只是语重心长地教育了他两句:“开学就要二模了,收收心吧!”
莫永宁不想解释,只是暂时将手机收起,等钱兰萍走开后再拿出来继续研究。
经过几天的研究,他自认为对妈妈接下来要进行的检查操作流程和注意事项的理论知识掌握程度已经不逊于一名在读医学生了。
江琦的检查本来是在一周以后,但因为手里的工作一直放不下,一拖再拖,最后被拖到了六中开学的那天。
尽管他一再坚持不需要儿子陪着,莫永宁说什么都要陪妈妈一起去做检查,在开学前一天去办公室向班主任请了,。
班主任钱兰萍接到请假的那一刻感到不可思议。
她瞪大眼睛看向莫永宁,再三确认道:“请假?为什么?”
莫永宁回答道:“我要陪妈妈去医院做检查。”
钱兰萍皱了皱眉头。
她知道莫永宁的父母离异,他一直是由妈妈一个人抚养。
但开学第一天就请假是为了陪妈妈去医院检查这件事情……
钱兰萍问道:“你妈妈做检查,家里没有其他人可以陪吗?不能克服一下吗?”
莫永宁摇头说:“不能克服。没有人能替我陪着我妈。”
钱兰萍见他回答得如此干脆,继续追问:“具体是做什么检查?”
莫永宁回答:“我妈之前钼靶的检查结果不太好,这次要做穿刺活检。”
钱兰萍一愣。
她知道这两个检查项目是什么。
她语气缓和下来一些,苦口婆心道:“这是你们高中生涯最后一个学期的开学第一天,学校安排了很多重要的事情,原则上是不能请假的。就连隔壁四班那个出了车祸的同学也要打着石膏来学校参加开学典礼的……”
莫永宁打断她,语气强硬:“老师,我觉得没有什么事情比我妈更重要。”
话说得如此坚决,钱兰萍一时也无法反驳。
她相信莫永宁请假并不是为了偷懒犯浑。
自己教了那么多年的书,虽然知道一般情况下,家长不会让即将高考的孩子操心除了学习之外的其他事情。
但是“不一般”并不意味着不正确,也不意味着不应该做。
她叹了口气,点点头,无奈地说道:“行吧,好好陪你妈妈吧。如果家里有什么困难,需要帮忙的话告诉老师,学校会尽力帮助你的。”
莫永宁鞠躬致谢。
钱兰萍摆摆手:“你赶紧回教室吧,一会儿王老师好像要去给你们讲题。”
莫永宁点头,再次谢过钱老师,转身匆匆往办公室外走去。
因为心里有事情,走得也太着急没看路,结果在门口迎面撞上从外面正要进来的苏云景。
“小心!”苏云景用手扶了一下差点被自己撞到的人,看清那人是莫永宁之后先是一愣,随即立刻感觉到了这人身上散发出那股子疲惫和忧郁的气息。
他下意识地想要问他“发生什么事情了?”。
可是想到两人之间现在尴尬的关系,他最后还是把那话给咽了回去。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跟彼此说过话了。这段时间虽然很乏味,很空虚,但至少是平静的。
他怕多余的关心会打破这本就脆弱的平静,让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感情再次着起来。
莫永宁看到他也是愣了一下,抿了抿嘴没说话,侧身从他身边绕了过去。
苏云景忍着要回头目送他离开的冲动,快步走进办公室,正好听见钱老师在和孙明亮感慨。
钱兰萍说:“哎,我以前一直觉得那孩子没心没肺没脑子。从上学期开始,他好像变了个人一样。”
孙明亮点头:“我见过挺多到了这个年纪突然开窍的学生,岁数大了,人也懂事了。”
钱兰萍说:“对,我本来挺看好他的。他挺聪明的一个孩子,上学期进步也很大,偏偏在最关键的时候遇到这种事情。”
孙明亮说:“哎,没办法。他不是说是去做检查吗?也不一定有事吧。”
钱兰萍是知道钼靶有问题意味着什么的。
她叹了口气,说道:“希望如此。”
孙明亮捧着茶叶缸子站起来打算去续点开水,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苏云景,热情招呼道:“哎,你来了。”
“孙老师,您找我?”苏云景装作没有听见他们刚才的对话,礼貌地走进办公室。
“你到我位子稍等我一下。”孙明亮一边在饮水机前倒开水一边对苏云景说。
苏云景应了一声,正要往孙老师的办公位去,半途被钱兰萍叫住了。
“恭喜你啊苏云景,通过J大自主招生的考试了,不容易啊,我们学校这一届就你一个人通过了。”
苏云景谦虚道:“大概是我运气好。”
“那也是要有实力能抓得住这运气。”钱兰萍说,接着又问“你接下去有什么安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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