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瑞似笑非笑地看着钟今, 感叹地说:“你倒是稳得住, 一点都不像个新人。”
钟今来的时候, 泽瑞其实就感觉到他的表演很成熟, 不是在学校里理论方面的纯熟,而是面对镜头的表现方式,不过钟今先前就拍了一部电视剧, 但从他得奖以后的反应来看,他真不像个二十出头进圈没多久的新人。
最开始跑了一次龙套的不提, 入行参与拍摄的第一部剧反响就很好,出演的角色大火给人留下深刻印象, 而且还拿到了比较有含金量的电视剧奖项,怎么也应该意气风发喜不自胜, 但钟今在这一点却表现的很平和随意,毫无克制不住的喜悦。
他的性格又不像商延思,哪有那么内敛深沉。
泽瑞对事物的感知细腻,敏锐地察觉到了钟今身上的违和,不过他倒没有往太玄幻的方向猜,只觉得钟今是在和商延思偷乐或者说他和商延思见过大场面所以很云淡风轻。
商延思入行到现在有不少优秀作品,在国际上也有声誉,不过他没有只出演男主,有时候宁愿演反派作配,演男主的时候又会遇见强有力的对手,次次入围次次陪跑,不过泽瑞觉得他虽无影帝之名,但实力绝对够得上这个称号。
钟今喝着热牛奶,笑眯眯地回答:“其实我不算新人,我可是从未来回来的。”
刚刚听见泽瑞那句话他眼皮跳了一下,不过穿越过这种事情太过奇诡,谁也不可能猜出来,即使他说实话,也未必有人相信。
泽瑞挑眉:“这么厉害,你那时候当上影帝视帝了吗?”
“那当然了,我那可不是一般的影帝,是星际联邦一百五十三个星球四千七百种智慧生物里唯一的人类影帝。”
钟今重重强调了‘唯一’,他可给老家争光了,虽然那时候的地球是升维后大变革的新地球。
钟今不无遗憾道:“就是我的获奖感言还没说出来,没有装个大的,我就回来了。”
“给你这个剧本差评,按照套路来说你一朝重生回到娱乐圈之巅才比较受欢迎。”
钟今说的真情实感,但泽瑞无情差评,穿回来就算了,居然还扯到科幻那边,步子一下跨越的太大,没劲。
“好了不和你瞎扯了,赶紧上车吧。”
导演组包了几辆大巴去山里,道具灯光已经先一步去拍摄地准备了。
钟今耸耸肩,他就知道,说了也没人信。
他咬着吸管慢悠悠地上了越野车,没看见商延思望着他背影若有所思的眼神。
……穿越吗?
商延思对这些自然不信,钟今有时候为了好玩会满嘴跑火车,但他想起了很久以前,在钟今被通知过了《万家明月》试镜的那个夜晚,宿舍聚餐的烧烤摊上,钟今喝醉酒时被催促说的一定要达成的事。
虽然牵扯起来实在勉强,但有那么短短的一瞬间,商延思还是心里一动。
不过钟今的变化确实有些大,泽瑞都能察觉到的事情,作为日夜在钟今身边的人,他怎么会察觉不出来。
不仅仅是演技上的纯熟,还有他对演戏这件事本身的态度。
钟今性格随意洒脱,但其实自我要求颇高,他有自己的目标和追求,所以在艺考以至于进入学校两年的时间,他都在沉下心学习,但这不代表他不向往真的下场一试。
有时候他们会用他的剧本来练习,他扮演导演,钟今把自己当成试镜的演员,即使只是扮演,钟今那种兴奋期待和紧张,他都能感觉到。
现在的钟今完全蜕去了他青涩的那一面,无论是挑剧本还是试镜,他都太过游刃有余,就像是经历过数百次。
商延思很为他的进步高兴,但在这种欣悦间,又夹杂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就好似他缺席了钟今人生中的很重要的一部分,不过那段时间,是他先躲着钟今的。
越野车上,小风继续当劳力开车,橙橙坐在副驾驶再一次清点包里的东西。
钟今坐在后座一口气吸完了牛奶,将纸盒捏瘪丢进了车上的垃圾袋里,冷不丁地听到了商延思的话。
“真的有一百五十三个星球和四千七百个物种吗?”
钟今丢东西的手因剧烈的心悸感一顿,他抬头看见商延思关上车门仿佛随口询问的模样,胸腔中的心脏跳动频率缓和。
“不是四千七百个物种,是四千七百种智慧生物,”他纠正地说道,而后轻笑说,“你还真信啊。”
晨光从半开的车窗落入,秋冬之际的天亮的晚,六七点钟还有些灰暗,朝阳落在青年的面庞上,融入那双明媚眼瞳里。
“你说的话,我都可以相信。”
商延思微微偏头,他注视着钟今,身体朝着他的方向倾斜。
钟今眨了眨眼,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庞。
“系好,一会儿山路可能会陡。”
商延思边说边低着头帮钟今扣好后座的安全带,从钟今的视角,能看见他的浓密纤长的睫毛,丹凤眼的眼睑较薄,在朦胧晨光中,因说话轻轻颤动着,添了几许缱绻。
钟今看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商延思上一句说了什么,眼里闪过狡黠的光,说:“当然了,我可不会骗你。”
他可不会骗商延思,只是会选择性说真话。
车子跟上大巴发动,一路朝着郊区去。
春城周围有山,虽然不算险峻,但也有些偏僻,拍摄地所在的地方里公路有些距离,那段是土路,前些天下过雨有些坑坑洼洼,好在越野车底盘高,震动感不算太强。
在剧本故事里,陆拾和陆永清去了信里说的每一个地点,但和以往一样,都没有得到答案,陆拾有些灰心丧气,但陆永清却比他看得开。
爷俩准备打道回府时,居然从一个人那里打听到了‘安奈’这个名字。
‘安’这个姓氏在这片实在特别,那个人曾经在一个村子里听见过,一下就记住了。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陆拾没想到真的有希望,赶紧和父亲奔向了那个村庄。
进村的时候,陆拾听见有人对着他的方向喊‘傻娃’。
陆拾愣了一下,顺着视线回头看,发现不远的树下有个脏兮兮的小孩在用树枝刨土,他收回视线往前走了两步,又猛地回头。
二十三年太久,久到他忘了这是他出生的地方,久到他忘了曾经的自己,在被陆永清改了名字后,他再也没有回去过那个记忆里模糊的山村,在他心里,他就是陆永清的孩子,而不是那个被傻子带回家的弃婴。
陆拾还记得最要紧的事,所以他看着‘自己’走远,为了避免蝴蝶效应,他没有告诉陆永清什么,从村子里的人口中打听到了‘安奈’这个名字。
在思绪中钟今看见了村里的建筑,小风将车开进了剧组租的房子的院子里,他解了安全带下车。
山里的气温比外面低,即使钟今穿了外套还是被冷风吹的拉了拉衣领。
商延思用手指碰了碰钟今的耳朵,感受到了凉意,用掌心贴了贴。
他低声道:“一会儿换成有帽子的外套。”
钟今仰头看着他说:“橙橙不知道有没有带。”
“那就穿我的。”
他考虑到了这一点,今早特地穿了身上这件。
现在不换给钟今,是因为一会儿要换衣服拍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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