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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着向阳看了好几秒钟，才认命地吐出了四个字：“世界之门。”
世界之门？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向阳突然问出了他的第二个问题：“那世界之门和世界树有什么关系吗？”
仙鹤：“！！！”
不是，你一个人类，怎么什么都知道啊？！
这一刻，仙鹤实在没法再装高深莫测了。直接反问道：“谁告诉你的关于世界树的事情？朱雀？”
“不是。”向阳也没有跟仙鹤绕弯子，如实地回答道：“是我从华国的一座古代君王墓中得知的。”
顿了顿，向阳忽然对仙鹤说：“我刚刚已经回答了你一个问题，按照你之前的话，除了你答应我的三个问题之外，你还得再回答我一个问题。”
仙鹤：“？？？”
他怎么有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感觉呢？
向阳似乎看出了仙鹤在想些什么，挑眉道：“难道仙鹤大人不愿意？”
“原来传说中的圣兽，这么不讲信用啊！”
仙鹤当然不会自己打自己的脸，于是干笑一声，道：“哪有的事？既然是我自己提出来的，我怎么可能言而无信！”
“放心，我会按照约定回答你的问题的。”
仙鹤郁闷地叹了口气，随后组织了一下语言，回答起了向阳的第二个问题：“世界之门就是通往世界树所在的空间入口。”
向阳闻言，表情瞬间凝重了起来。
他思索了片刻，才问出自己第三个问题：“那你和世界之门的关系是？”
仙鹤没想到向阳还惦记着这个问题。
但话既然都放出去了，他也只能老实回答：“我是世界之门的看守者。”
向阳瞳孔微缩，没想到能从仙鹤口中听到这么劲爆的消息。
可惜，他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所以，哪怕心里再好奇，向阳也只能遗憾地放弃追根究底的念头，用自己的最后一个问题，问出了那个对他来说非常重要，并且极其迫切的问题：“如果我想跟我的伙伴们通过世界之门去见世界树，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这个问题，同样超出了仙鹤的预料。
但这一次，仙鹤却并没有老实地回答向阳的问题，而是一改刚才的温和随意，眼神冰冷地注视着向阳。
那锐利的视线，仿佛想将向阳整个人都给剖开似的。
“你想见世界树？”
仙鹤的声音里透着浓浓的危险味道，好像只要向阳敢回答“是”，他就会马上恢复原形，撕碎这个胆敢窥伺世界树的蝼蚁一样。
但向阳却坦然地迎上仙鹤的双眸，没有丝毫惧意地对他说：“是的，我想见世界树。”
那坚定的目光，让仙鹤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他直勾勾地看着向阳的眼睛
半晌，才语气冰冷地吐出了两个字。
“理由。”
第356章
作为这个世界上的第一只圣兽，仙鹤见过的人类和幻兽，多到甚至可以重新组成一个世界。
他深知人性的丑恶与黑暗，所以在向阳说出他想见世界树的那一刻，反应才会这么大。
毕竟，只要是知道世界树存在的生命，就没有一个不对它的伟力动心。
仙鹤不相信向阳想见世界树，只是单纯地出于好奇。
哪怕向阳身上有世界树的关注，拥有进入世界之门的资格。可只要向阳的回答不能让仙鹤满意，那他便绝对不会给向阳踏足世界之门的机会。
这就是仙鹤的底线。
——他决不容许任何人觊觎世界树的力量。
然而，面对着仙鹤那审讯般的犀利视线，向阳依旧平静地注视着仙鹤那双紫罗兰色的眼睛，缓慢而清晰地说道：“我以为你已经看出来了。”
“什么？”
“我身上的契约。”
仙鹤愣了愣，看着向阳的眼睛微微睁大。
他没有偷窥别人灵魂的癖好。所以仙鹤还真没去注意过向阳身上的灵魂契约。
现在听向阳这么一说，仙鹤才猛然发现——面前的这个人类，竟然只剩下半个灵魂！
不是，你是怎么活到现在的啊？
仙鹤惊诧地瞪圆了自己的眼睛，内心的震撼无法言喻。
不过面上，倒是没有表现出太过明显的情绪变化。只是背着手，绕着向阳走了一圈。
而这一绕，也让仙鹤发现了一个更加令他震惊的东西——
“你身上怎么会有神印？”
不，等等……
他和朱雀认识，所以拥有这个并不奇怪……个鬼啊！
朱雀怎么可以把这个东西给一个人类！！
他疯了吗？！
仙鹤气得头发都快竖起来了。
所谓的神印，便是被人与幻兽统称为‘封神之路’的逆向灵魂契约。
很多人都以为它是朱雀曾经的御兽师夏文创造出来的，但实际上，神印的真正来源，是世界树。
它是世界形成之初，世界树给予人类和幻兽的最珍贵礼物。
也是早已被人类和幻兽一起丢弃的，最初的灵魂契约。
因为时间太过久远，仙鹤也记不清楚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反正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可以使人类和幻兽完美结合，变成一个真正完整的生命的神印，就已经变成了只能让人类和幻兽进行短暂融合的什么灵魂契约。
再然后，这个被人类和幻兽统称为完整版的灵魂契约，又变成了现在这个残缺不全的样子。
在欲望面前，人类和幻兽对世界树给予他们的神印，进行了多次改造。
以至于仙鹤都快要忘记，原本的神印是什么样子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名为“夏文”的人类出现了。
他根据那个所谓的完整版灵魂契约，推导出了都快被仙鹤遗忘的神印。
然后，成了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得到世界树关注的人类。
可惜……
他并没有如世界树的愿，用神印和他选择的‘身体’一起，成为一个真正完整的生命。
他放弃了自己……
所以，本该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完整生命的朱雀，最终因为缺少“心”，变成了如今这个空有一副躯壳，却没有灵魂，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成为一个完整生命的状态。
而现在，又有一个人类拿到了神印……
要是向阳是凭自己的努力推导出来的神印，仙鹤肯定二话不说，马上就带他去世界之门，让他去见他想见的世界树了。
可问题是……
向阳身上的这个神印，有很大的概率是从朱雀那获得的！
这就让仙鹤难办了。
倒不是夏文推导出来的神印有什么问题。
而是经过他的那件事后，本该象征着奇迹的神印，已然变成了一种催命符。
这样的情况下，仙鹤根本不敢让向阳和夏文一样，通过世界之门去见世界树。
因为他怕这个世界上，再出一个像朱雀一样的悲剧。
要是再来一只像朱雀那样的疯子幻兽，这个世界非得毁灭了不可！
仙鹤沉默地看着向阳那张俊秀白皙的脸庞，目光复杂。
片刻后，才轻叹一声说道：“理由。”
“我不管你身上的神印是从何而来的，总之，你要是想去见世界树，就必须要给我一个可以说服我的理由。”
“否则，我是绝对不会给你踏足世界之门的机会的。”
向阳怔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仙鹤会提出这种条件。
他都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结果……
踏足世界之门居然不需要付出什么代价，只需要一个能够说服仙鹤的理由？
向阳眨了眨眼睛，忽然觉得有些梦幻。
而仙鹤则冷冷地望着他，眼神里透露出几分警告：“小子，你要是没法给出让我信服的理由，就趁早死了这条心吧！”
感受到仙鹤话语里的坚决，向阳也不禁陷入了深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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