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睡上去却很柔软温暖,十分舒服。
叶知秋将薄被拉到自己身上,悄悄将那瓶乳液藏在了枕头下面。
随后他侧过身去,看秦见鶴从另一侧掀开棉被上床。
“睡吧。”秦见鶴说,将头顶的大灯熄灭,只留了温暖的壁灯,“刚长完身高的小朋友。”
“错,”叶知秋说,往他那边滚了滚,被秦见鶴紧紧抱进了怀里,“二十二还窜一窜呢,说不定我还能再长一点呢。”
秦见鶴像是笑了一声,抬手将他乌黑的发往脑后抿了抿,将他整张脸都露出来。
昏暗的灯光下,他看他的眼神格外安静也格外专注。
叶知秋有点紧张,不由地再次闭了闭眼睛。
只是过了好一会儿,秦见鶴都没再有更进一步的动作。
一片安静中,叶知秋可以听到他轻而悠长的呼吸声。
等得不耐烦了,叶知秋抬起脸来,正对上秦见鶴垂低的眼眸。
秦见鶴在看他,却没有什么动作。
“怎么?”叶知秋说,“没看过猪跑总吃过猪肉吧?你不会什么都让我教吧?”
“还是……”他翻了个身,趴在秦见鶴胸口:“你有什么恶趣味?”
“没有。”秦见鶴将他抱住,很轻地笑了一声,胸口微微震动,“不是昨天没睡好吗?”
“啊?”叶知秋愣了愣,缓慢地眨了眨眼睛。
可能他这副样子太过好看,也太过懵懂可爱,秦见鶴情不自禁抬头,在他脸颊亲了一口。
“所以,”叶知秋微微垂眼,“你叫我来,就是为了陪你睡觉?”
虽然同样是睡觉,但睡觉和睡觉却又大不一样了。
叶知秋没想过,秦见鶴带他过来,竟然什么都没打算做,只是让他过来休息。
明明秦见鹤很想的。
他这样紧紧抱着他,爱不释手,唇瓣厮磨着,不停亲吻他的脸颊和唇角。
说不想才怪。
叶知秋沉默片刻,脸上的笑意渐渐淡了。
“干嘛?”他说,“又不是谈恋爱。”
“不高兴?”秦见鶴问,下意识抬手碰了碰他柔软的头发。
“要睡觉,我回自己家里去睡不就好了?”叶知秋蹙眉,“非得冒着风险到秦总家里来才可以好好睡个觉吗?”
“该干什么干什么。”叶知秋说,“我不喜欢这些无聊的牵扯。”
秦见鶴没说话,神色不变地抚了抚他的背。
“好。”他说。
叶知秋对感情的敏感与回避,他之前就已经看出端倪。
这不该是一个正常十九岁男孩对待感情的态度。
这个年龄,本该是对感情充满无限向往与美好想象的,不该是这么冰冷,这么拒人于千里之外,这么避之唯恐不及的。
除非他和他一样,在感情上有过什么很严重的创伤。
“好。”秦见鶴说,“那就做。”
叶知秋:“……”
这种事情从这人嘴里说出来,怎么跟谈公事似的?
又莫名有点像哄孩子。
一时倒真显得他挺无理取闹的。
反正,从最开始,自己在他眼里的滤镜就已经碎透了,叶知秋把心底的尴尬压下去微微起身,一抬手就扯掉了秦见鶴的睡袍衣带。
看他盯着自己的胸腹往下看,秦见鶴抬手,将叶知秋按下来亲吻他。
“我靠!”叶知秋说,“秦总,你竟然有八块腹肌?你是怎么可以做到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
叶知秋挣开他掌在自己后脑的那只手,忍不住探手下去摸了摸。
“哇。”他说。
秦见鶴:“……”
秦见鶴没说话,但眸色却不自觉暗了下去。
隐晦,幽暗,侵略性十足。
他一言不发地再次抬手,将叶知秋重新按了下来,仰头去亲他。
“卧槽!”叶知秋含混地骂了一声,“秦见鶴,你属狗吗?这么爱咬人?”
秦见鶴没说话,但却翻了个身,将叶知秋整个儿罩住。
他一言不发,但却很快就让叶知秋再骂不出来。
卧室里只剩下了彼此急促的呼吸声,以及谁偶尔发出的一声闷哼声。
朦胧的光线下,叶知秋雪白的手臂出了薄薄的细汗,他将手伸进枕头下面,将那瓶乳液递到了秦见鶴手里。
“这个不需要我教你吧?”叶知秋问,嗓音里像是含着水气一般。
“要的,”秦见鶴垂眼看他,漆黑浓密的眼睫被汗水打得透湿,嗓音更是沙哑性感,他叫他,“叶老师。”
那把嗓音像是带着电一般,下意识地,叶知秋蜷了蜷脚趾,随后他闭了闭眼睛,微微抬身,在秦见鶴耳边红着脸悄声说了句什么。
说完,他重新躺回去,脸颊泛着潮红,一双眼睛像棕色的湖泊,湿漉漉的。
情不自禁地,秦见鶴低下头去亲吻他的眼睛。
他滚烫的唇瓣顺着他薄薄的眼皮,最后落在他颈窝里。
“不许留下印子。”叶知秋抬手推他的脑袋。
“穿高领。”秦见鶴含混出声,变本加厉。
叶知秋:“……”
骂他属狗可真是没有冤枉他。
这一晚,叶知秋第一次感受到了被人彻底掌控又彻底沉沦的感觉。
……
一切结束,他累得连眼皮都抬不动,只模糊感觉,秦见鶴将他抱进卫生间清洗。
他的手掌和亲吻,温柔的和身侧温热流动的水一般模样,叶知秋很快就在他怀里睡了过去。
这天夜晚,叶知秋梦到自己被绳索紧紧捆缚,再次醒来,他才发现,原来是秦见鶴的手臂正紧紧环在他腰上。
而他的鼻尖,则正抵在秦见鶴颈窝处。
秦见鶴身上还残留着沐浴露淡淡的青柠香,既干净又清新。
叶知秋的睫毛不觉动了动,他抬起眼来,去看那人。
秦见鶴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正垂眼看他,见他抬脸,便顺势低头过来,在他鼻尖吻了一下,
叶知秋笑了声,抬手伸了个懒腰。
一个懒腰还未伸完,秦见鶴忽然一个翻身,再次将他压了下去。
薄被下面,他滚烫的大手勾住他的腿弯,将他一条腿往上推。
叶知秋:“……”
“日。”他用了力气向他踢过去,却被秦见鶴不费吹灰之力地抓住了脚腕。
“叶知秋,”秦见鹤像是有点好笑,“小朋友是不可以脏话连篇的。”
“我他妈能不说脏话吗?”叶知秋骂,不过骂声都是软的就是了,“您老人家第一次,新鲜。”
他无语地抱怨,揉了揉自己的腰,“但我也是第一次啊。”
这具身体确实是第一次,第一次的反应他都有。
闻言,秦见鶴像是微微怔了一下。
随即,他将身体线条放松,垂眼看向叶知秋。
叶知秋的腰雪白细窄,那道腰线深深地凹下去,优美得像艺术展上,大师们经年累月才刻出的那完美一刀。
“累不累?”秦见鶴垂眼看他,眸色浓郁。
“你说呢?”叶知秋说,片刻后小声嘀咕,“你可真是属狗的?”
秦见鶴像是极轻地笑了一声,声音很低,带着气音。
那声音拂过叶知秋耳畔,性感得让他不自觉抬手碰了碰耳朵。
“想吃什么?”秦见鶴抓过昨天随便丢在一边的睡袍披上,“我去做饭。”
“你还会做饭?”闻言,叶知秋不觉惊讶。
“会一点。”秦见鶴含笑垂眼,“不是太多。”
又问,“有想吃的吗?”
“都好。”叶知秋说,“只要别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你也会做饭?”闻言,秦见鶴笑了,像是不太相信。
大约是两人刚睡了一次,他这个笑容干净纯粹,完全没有平日的陈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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