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完了,简直是狼人鼻子的天敌。
不过,这也说明凶手至少很熟悉圣·安德烈斯医院,克拉罗斯祖父所在大楼的情况。而圣·安德烈斯那种到处都是血族和狼人的地方,如果不是病人,那一个外人是不可能进去的。
“你祖父的身体怎么样?”
“虽然我祖父年纪大了,但他很健康。”
“不是一个人类能对付的那种健康?”
“是的。”
凶手八成是血族和狼人,但也要看尸检结果,因为也有中毒的可能。
“您祖父现在正在研究什么?我不需要具体内容,只要有个大概的题目就好。他的合作人是谁?研究影响到别人的利益了吗?而从您家族的情况看,您的祖父去世,谁会获得最大的利益?”
“我只知道祖父在研究一种霉菌,好像是发霉面包上面的,但最近一段时间他又在折腾什么甜瓜。”克拉罗斯皱眉摇了摇头。
奥尔的心里已经开始羊驼狂奔了,这位去世的老先生是一位大神,他这是在准备提取青霉素吗?如果真是这样,那无论谁杀害了他,都是做大孽了。
“他的学生、助手,还有同事,都已经被看管起来了——他们虽然不想接手案子,但在我接手后都很都很配合。至于财产……我是祖父的唯一财产继承人。我也不知道祖父到底有多少财产,我是住在警察宿舍里的。”
“感谢您的诚实告知,但我还是要说,您也是嫌疑人之一。”
“我明白。我确实有重大嫌疑,并且我会尽全力配合您。”
就这么一问一答,他们的马车到达了圣·安德烈斯医院。这也算是二十四小时之内来两次了。他们没从正门进,在克拉罗斯的指点下,伊维尔把马车赶到了东侧门,在与这里守门的血族说了两句后,他们的马车直接就可以赶进去了。
“这里算是科研区,这几栋楼一层和部分二层是住院楼,三层是研究人员的办公室和实验室。后来还有些房间被改成了休息室,因为不只是我祖父,很多研究者都会在这里通宵工作。”
圣·安德烈斯医院不愧为索德曼最顶级的医院,这个占地面积就很可怕了。
“所以你祖父的办公室在三楼。”
“是的。”
“你祖父的助手刚来时,发现房间是从里边被锁上的?”
“对。确实是从里边被锁上的,助理要撞门时,喊来了别人作证,让他们确认过,门是从里边锁上的。”
这位助理是很谨慎的,大致上排除了房间已经被撞开,但由助理伪装打不开的情况。
奥尔叹气,这竟然还是一起密室杀人案?这也太为难他了。
马车停下了,奥尔打开门就确定哪里是案发楼了,因为大门口站着很多红衣皇家警察。有几个人奥尔看着还有一分面熟,可能是缎带杀手案时,曾经见过他们。
奥尔没着急进楼,他站在楼下仰头向上看去,不需要奥尔问,克拉罗斯非常体贴地,直接为奥尔指出了哪里是他祖父的办公室。
“窗户关着?”
“一直关着。”
“……”头疼+1,所以犯人是怎么在行凶后逃离现场的?
一进大楼,消毒水的味道迎面扑来——安罗娜女王的福泽,漂白粉已经被发明,但因为化工领域的滞后,所以漂白粉是很昂贵的消毒液。奥尔立刻停下脚步:“在楼下等我?”
“这种程度不会对我造成伤害,放心,我不会强撑的。”
奥尔点点头,没再劝。
整栋楼里都是皇家警察,偶尔有推着小推车的护士,也是低着头快速经过,每一间病房的门都关得紧紧的。
一路上到三楼,这里的皇家警察更多了,不过红制服反而少了,因为他们大多是穿着风衣的警探。这些人有血族,也有狼人。他们看过来的眼神大多是无敌意的好奇,但也有看好戏的,甚至是更让人不快的恶意视线。
“全索德曼警局里的血族和狼人都到这了吗?”
“差不多。”
达利安皱眉看着这些同行们,他拉住了奥尔的手。奥尔扭头看了看他,轻轻拍了拍达利安的胳膊——这个案比缎带杀手还要棘手,虽然达利安也没听说过克拉罗斯博士,但这位老血族看来有强大的隐藏势力,案子本身可能隐藏着某些糟糕的内幕,所以破案可能会惹来麻烦。而假如没破案,更会有其它的麻烦。
“既然来了,总得看看。”
克拉罗斯也在一边苦笑着不住点头:“是的,只是请您……看看。”
奥尔有些同情他了,他之前用最恭敬的态度拿出1000金徽,也不是真的认为奥尔能破案,感觉更像是千金买马骨。希望这种行为能让那些真的刑侦能手动心,忽略可能的麻烦,过来破案。
作为马骨,奥尔觉得,自己至少得尽到责任,毕竟是拿钱的。
老克拉罗斯的办公室在走廊的尽头,第一道门打开看见的是他助理工作的地方,办公桌上放着打字机还有一些文件,助理后边的门,才是老人的办公室。现在办公室的门斜挂在门框上,显然在不久前遭受了“致命”打击。
但奥尔在插销上发现了一些很细的划痕,像是用刀片,或者坚韧的线切割的。好吧,这不是真的密室,只是有人用了某种方法将门关上了而已。
从打开的门外,直接能看见地毯上用白色粉笔画出的人形图案——这还是奥尔第一次看见这种图案。从图案看,老克拉罗斯被发现时,是侧躺在地上的。
看起来就很贵的华丽羊绒地毯上,有一大团醒目无比的血迹,还有个木制名牌,但除此之外,这间办公室很干……
“这是你祖父?”奥尔歪着脑袋仔细打量那个名牌,它是放在办公桌上的,除了写着“乔瑟夫·克拉罗斯教授”外,边上还贴着一张大概两寸半的教授半身照片。
“对,这就是我祖父。这不是后来碰掉的,助理说,它就是掉在那的。”
“你知道昨晚的突发事件是什么吗?”
“听说好像是有个年轻的血族觉醒异能了。”
“嗯。”奥尔点头,指了指他自己的鼻子,“是我。”
他认识这个老人,他就是昨天奥尔见到的那位老学者。奥尔对老人的印象很好,对于他说的以后有了研究成果再见面,还带着一些期待,但谁知道,他们永远也没办法再见面了。
不说克拉罗斯早晚也会知道,不如现在直言。奥尔已经做好了克拉罗斯变脸的准备,毕竟也可以说老人是因为他而死的。
可克拉罗斯只是双眼突然涌出了泪水,他问奥尔:“他……您昨天晚上最后见到他时,他昨天晚上怎么样?”
“很健康并且快乐,醉心于研究的老学者。”
克拉罗斯笑了,可很快嘴巴就咧得像哭,他抹着眼泪不住点头:“是的,是的,他、他就是那样。”
奥尔回头继续看案发现场,比起刚才完全是赶鸭子上架,现在奥尔有了更多的责任感。
“能演示一下,他去世时确切的姿势吗?”奥尔还是没进屋,在门外问。
“可以。”
一位早就守在一边的狼人听到他们的话立刻走了过来,躺在了两人面前。
老人是向朝右侧躺着,左臂横到了身前,脖颈弯曲,头颅向下低。
奥尔问:“他是被拆信刀刺死的?”
“是的。只、只留下一点点手柄在外头。”克拉罗斯语气哽咽。
“你保持这个姿势不要动。”奥尔对那个狼人说,又对克拉罗斯说,“助理和给他作证的那些人在这吗?”
“都在的。”
“那请把那些第一发现人都叫来。”
不到两分钟,呼啦啦来了五个人。奥尔完全记不住他们的名字,所以暂时用助理、红发学生、眼镜学生、黑发教授、金发女护士代替。
助理是一位三十岁的血族,穿着的西装不太合身,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因为哭泣的原因,眼圈有些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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