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隆庆祥的老板也是掌眼,把你的玉镯给他瞧瞧,若是品相不错张老板肯定要收的。”摊主介绍来人。
那人眉目紧皱,天生一副严肃相,不等摊主说完已伸出了带着手套的手。
峦星河随他鉴定,期间还回复了下胡永军发来的微信。
说好明天一早再去养老院后,张老板那边跟摊主也停止了嘀嘀咕咕。
“一口价三十五万。”张老板递还手镯干脆报价。
峦星河笑了笑:“五十万,一分不少,如果谈不拢我就换个地方再卖。”
【奸商,明明这个手镯拿去竞拍的话最少八十万起价,奸商!】鹤顶红愤愤不平念叨。
这等材质的羊脂白玉镯子在任何一场玉石拍卖会上都能卖出不便宜的价格,但光是要证明其出处这点峦星河就无法拿出。
所以虽然知道价格,但他只能任由这些人压价。
张老板犹豫,峦星河也不勉强,将镯子揣进衣兜就打算走。
“先别走啊!”摊主着急拦人,张老板也在一番斟酌后终下决心:“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之后凭我本事卖价,你不得回头来找麻烦。”
五十万肯定是低价了,张老板看出峦星河肯定是第一次来鬼市交易,生怕他反悔来找事,所以先把话说到前头避免麻烦。
“价值八十万的东西五十万卖,当然是你捡便宜了,如果不是要急用钱,我也不会出手。”峦星河间接解释了卖手镯的原因。
张老板见峦星河知道这镯子的价值,没有被拆穿的尴尬反而放下心来。
鬼市的交易就是如此简单,峦星河把手镯交给张老板,他确定后当场转钱。
至于张老板和摊主之间的提成,那就是他们之间的事了。
五十万转账提醒一到,峦星河立即出声告辞,背着个破旧的双肩包很快消失在鬼市里,
【还有一个呢,把那个也卖了。】
鹤顶红还觉得不够,峦星河干脆将手镯收回系统,舔了舔干燥的嘴唇,买了杯奶茶边喝边逛。
【五十万就够了,不是还有个看大门的工资吗,够花就行。】
【抠门。】鹤顶红表示。
***
第二天一早。
不知是这具身体的生物钟还是认床,峦星河早早醒来就再也睡不着了,在酒店柔软的床上翻滚了好几圈后只得无奈起床。
一看手机时间,不过才早上六点。
“真是没有享受的命。”
再高档的酒店在这具身体面前都和工地工棚一样。
洗漱退房,看时间还早,峦星河打算步行前往八公里远的养老院。
青西区是铜石市比较早建成的社区,交通发达,配套设施也比较完善。
跟着导航一路走去,中途经过一条绿树成荫的街道,立即被大群叽叽喳喳的学生们所包围。
这条街不长,但足足有三所学校,从幼儿园到中学都能在一条街上读完。
此时刚七点半,正是家长们送孩子们上学的的时间。
街上拥挤不堪,早餐摊子占满了两边的人行道。
峦星河停下买了个鸡蛋灌饼,打开塑料袋咬了两口,味道平平淡淡,甚至可以说毫无香味。
蛋饼上摸的辣酱齁咸,完全掩盖住了鸡蛋香气,油腻腻的饼皮更是毫无食欲。
咬了几口,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峦星河皱着眉心好不容易才吃完。
“小笼包的肉馅是不是变质了?”
“豆浆也没味,明天咱们还是在家自己给孩子做吧。”
“你做的话我没意见,你上班我也上班,谁有时间早起几小时做包子。”
“那还是买着吃吧,早上我宁愿多睡一小时。”
路边,夫妻俩的对话传入峦星河耳中。
如今社会就是如此,父母双方都是上班族,每天早起花几个小时精心准备早点,还不如出门花几块钱填饱肚子就行。
他们的对话倒是让峦星河心中一动。
如果摆摊卖早点,调料和各种厨具都不用买,而且看这里人流量如此大,根本不用愁没生意。
【鹤顶红,咱们卖早点吧。】峦星河兴冲冲提出意见。
【你不会再让我帮着磨胡椒粉吧?如果不用我就举双手赞同,否则反对。】
回忆起当年磨胡椒粉磨到生无可恋的样子,鹤顶红就觉得绝望。
峦星河嘿嘿一笑,只当没听到,边注意观察早餐摊子的品种边往养老院走。
至于到底会不会卖早点为生,得等见到胡永军夫妻之后再做决定。
青西养老院。
穿过热闹的学校一条街,养老院所在街道宛如没人生活一般安静,树上的鸟叫声此起彼伏。
两边高大的梧桐遮挡得人行道一片阴凉,连带着路两边的商店也好像隐藏在了阴影里。
【好萧条啊。】
钻过街角的小花园,峦星河抬头看去jsg,只见整条街上只有寥寥几个人走动,开门的商店更是连五根手指都用不完。
经过一间商店门口,上面贴着的店铺转租告示已被风雨侵蚀得看不清电话号码,估摸着贴上去至少有半年往上。
不过一街之隔,就好像两个世界。
按照地图指示,这条名叫顺平的街还属于二环线内,按道理来说都算市中心了。
“好奇怪。”心中存着这个疑问,胡永军发来的地址终于找到。
街道尽头,顺平养老院老旧的招牌出现在峦星河眼前。
如此繁华的地段,养老院的占地着实有些惊人,光从透铁门缝隙朝里看,峦星河视线里的面积就至少有上千平。
一栋爬满青苔的排楼出现在眼前,楼前是篮球场。
峦星河掏出手机给胡永军打去了电话,只一瞬电话便被接起,张翠霞的声音在铁门内响起。
“星河?”
“二婶是我。”峦星河忙回。
紧接着,张翠霞略显臃肿的身形出现,她一路小跑着靠近,很快就拉开了小门跨出。
“快进来,快进来。”
张翠霞个头不高,大概只有一米五左右,半白长发利落地挽在脑后,脸晒得黑红,笑起来法力纹很重。
不过双眼黑白分明,没有半点浑浊的感觉,是个慈祥和蔼的老太太。
张翠霞招呼着峦星河进大门,说着看了眼他身边,没看到行李箱又忙说道:“不是让你把东西带过来吗,放在旅馆又浪费一天钱,这里有住处。”
峦星河憨厚一笑,挠着脑袋跨进大门随口回:“我就没什么东西,全是工地的。”本想说都是破烂,但担心张翠霞念他浪费,这才换了个说话。
张翠霞没细问,小声嘟囔着“安顿下来再慢慢置办”之类的话,领着他进了养老院内。
老旧。
干净。
凝固。
进入养老院一看,峦星河脑中只依次跳出这几个词语。
院内到处打扫得干干净净,时间仿佛凝固在刚建成这座养老院的那年。
建筑还停留在七八十年代的风格,四层老旧红砖排楼为主体,每层楼有五个房间,走廊上还摆放着些杂物。
一楼的走廊上放着好几个旧沙发,其中有两张上坐着一男一女两个老人,聊得正欢。
见有陌生人进来,老爷子抬起头问了句:“小张啊,这是谁?”
“卞老师,这是我侄子。”张翠霞乐呵呵地介绍,峦星河连忙点头微笑,算是问好。
被称呼为卞老师的老爷子和善地笑笑:“那感情好,以后咱们养老院的重活就有年轻人来做了。”
峦星河:“……”
怎么听着有种不妙的感觉。
养老院(2)
第5章
还差两年就五十岁的峦星河在这位老爷子面前倒成了年轻人。
张翠霞也没否认,笑呵呵地让两人继续聊着,她则领人绕过排楼,继续往里走。
排楼后是个花园,花草树木打整得很利落,能看出年岁不浅的树木遮挡住了大片阳光,正中间的亭子中又是坐着两个白发老者在下棋。
两人抬头,峦星河才看出其中那个脸上有条疤的男人只是个中年人,虽头发白了大半,但神态与老人还是有明显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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