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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小爸刚才说什么？”
“神魔？”
暖暖仰起小脸，回视上方的小爸。
……
果然，就知道他根本没把自己的叮嘱听进去。
倒是旁边的软软抬头看向虞兮，一板一眼地复述。
“小爸说，安安静静地玩，不要乱跑，不要乱跳。”
虞兮满意地拍拍他的脑袋，柔声说道。
“宝宝真棒，去玩吧。”
三个小崽崽手拉着手出门去，因为开心，暖暖甚至哼起了不成调的自创小曲，而他旁边两个却是安静如鸡。
虞兮终归不放心，让沈逸跟上了三个崽崽，帮忙照看一下，而他自己却留在了房间门里。
半晌过后，抬眼看向另一个待在房间门同样没离开的人。
“说吧，找我什么事？”
郁琛有些惊讶，挑挑眉。
“哦？你怎么知道我有事找你？”
“如果没什么事，你不会把孩子交给一个陌生人。”
虞兮的记忆里，他和郁琛在之前的小说里从未有过交集，但郁琛出现后，视线却有意无意朝自己飘过来，一开始虞兮只是怀疑，直到对方把崽儿托付给自己，他才确信。
“你对我来说可不是什么陌生人。”
郁琛摸遍了身上的所有衣兜，终于从牛仔裤兜里掏出一个干瘪的烟盒出来，抽出里边最后一根烟，叼在嘴里，将烟盒
揉作一团，准确无误地扔进垃圾桶。
“介意我抽烟吗？”
“……”
虞兮无语地看着他，轻轻皱眉。
“现在说介意有用吗？”
“咔嚓”的打火声响起，幽蓝的火花冒出，郁琛直接用行动给了他答案。
“咳咳咳。”
他似乎已经忍了很久，刚点燃烟，便用力地吸了一大口，呛得自己直咳嗽，待平静后，才吐出一个白色的烟圈。
“虞兮，我以前见过你。”
“我演了那么多戏，你见过我有什么好稀奇的？”
袅绕的白烟中，虞兮看不清他的表情。
空气中弥漫的香烟味道陌生又熟悉，让虞兮又有些恍惚，不知置身何处。
上辈子，作为一个王牌销售，想要和客户搞好关系，各种社交场合，香烟美酒总是少不了的，也曾经下过好几次决心想要戒烟，结果都无疾而终。
穿书过来的时候，他也曾自我安慰过，除了酗酒之外，原主并没有其他的不良习惯，往好处想，强行帮自己把烟给戒了。
“不是电视里看见的，几年前在我哥书桌上看见过你的照片。”
郁琛又吐出一个烟圈，淡声开口道。
虞兮不觉得惊讶，小说里，王斌就对原主执着了很多年。
“哦。”
“你的反应……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惊讶？不感动？”
郁琛嘴角勾笑，调侃地说道。
“无聊。”
虞兮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走到窗户的位置，正好可以看见后院party热闹欢腾的景象，觥筹交错推杯换盏的大人们，你追我赶欢呼雀跃的孩子们，而双生崽崽很听话，齐齐坐在秋千上，看着其他小孩疯闹。
瑞安也不是个爱热闹的孩子，他安安静静地坐在双生崽崽中间门，画面看起来莫名的温馨。
“师兄……为什么揍你？”
“什么叫揍？会不会说话？我们那叫互殴！”
郁琛有些不满，振振有词地说道。
“互殴？”
虞兮看着楼下正和客人寒暄的王斌，西装革履，面容光鲜，虽然脸很臭，但一点伤痕都没有。
“要不是看今天是他的大日子，我能打得他满地找牙，再说，哪有两兄弟不打架的？难道你家双生崽崽不打架吗？”
“他们？”
虞兮突然被问住了，目光闪了闪。
软软和暖暖会打架吗？穿书过来也有一阵子了，好像从未见过。
小说里，兄弟二人也是一致对外，一次冲突都没有过，哪怕是违反自己的原则，软软都会迁就弟弟。
视线落在秋千上的双生崽崽上，右边小脑袋四处乱转，一副好奇宝宝模样的是暖暖，左边一脸平静纹丝不动的是软软。
似乎是被风沙迷了眼，暖暖小手捏着拳头，揉着眼睛找哥哥。
软软身体前倾，直接越过了坐在中间门的瑞安，一下又一下帮弟弟吹眼睛，两人差点要把中间门的瑞安挤成肉饼，那小崽崽也愣是一声不吭，一动不动。
“瑞安他……”
“你也发现他和其他小孩子不一样了？”
弥漫的烟雾伴随着低沉的声音响起，郁琛长长叹了口气。
“他不是我的孩子，是在一个法国孤儿院写生时遇见的，从我看到他第一眼起，他就是现在这样，不哭不闹不合群，其他小朋友都在一起玩闹，可他却像是个NPC一般冷眼旁观，一点表情都没有，甚至连人类最基本的情绪，喜怒哀乐，在他身上都不存在。”
“为什么？”
虞兮有些错愕，虽然已经猜到瑞安的身世可能非同寻常，但不知道原来小家伙居然这么可怜。
“起初不知道。”
郁琛的声音更低沉，看着楼下那对双生崽崽终于分开，金发碧眼的小家伙终于重获自由。
“后来我带他去医院检查过，专家会诊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告诉我说，这孩子或许大脑神经有问题，不能理解和消化情绪，我突然觉得，把这样一个孩子留在孤儿院挺可怜的，于是便把他接到身边，跟我一起颠沛流离。”
“他为什么那么爱咬人啊？”
虞兮看向小家伙的目光，又多了几分怜悯。
“我教他的。”
郁琛手中的香烟快燃尽了，他意犹未尽地猛吸一口，才将烟头掐灭。
“我告诉他，无论如
何也不能被别人欺负了去，自己的东西，或者自己喜欢的东西，一定要死死咬住，绝不要松口。”
“……”
虞兮实在是有些佩服郁琛的三观，这都给五岁孩子灌输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瑞安的病……有办法治吗？”
“有！”
郁琛斩钉截铁地回答道，声音柔和了几分。
“虽然他的病很小众，目前的医疗研究水平不高，但还是有办法治愈的，就是治疗成本太高，你也知道我在王家的尴尬境地，大妈肯定不会同意我拿钱给一个陌生的小孩儿治病，所以我便带着瑞安回国，想着让他上我哥的综艺，自己给自己挣医药费，只可惜我哥是个铁石心肠，没有答应。”
虞兮不由得有些唏嘘，看看楼下的王斌，又看看瑞安。
“要不……我去帮你们跟师兄说说好话？”
“哈哈哈哈哈！”
郁琛突然捂着肚子弯腰狂笑，像是听到了笑话一般。
“虞兮，你真是太有意思了，哈哈哈哈，你真的相信我编这个故事了？哈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太有才了，哎呀不行了，我笑得肚子疼。”
“故事？”
虞兮一脸错愕地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郁琛。
“那你说想带着瑞安上娃综也是假的？”
“这倒是真的。”
郁琛擦擦眼角笑出来的泪水，轻咳几声。
“现在我爸把我的卡给停了，在国外这些年，我也没混出什么名堂来，想要开个人世界巡回画展，那可是一笔不菲的费用，听说这娃综的报酬不错，就想让臭小子来帮我赚点钱。”
“……”
虞兮没想到一个人居然能把吸崽崽血说得如此理所应当，甚至不想与他待在同一个空间门里，抬腿就走。
“虞兮。”
郁琛在身后叫住他，声音里不再有笑意。
“是不是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坏人？”
“没有，我只是庆幸，瑞安没有病，是个健康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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