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这些人已经被关押起来,立刻就要对他们行刑,他心里还是格外愤怒和委屈。
“你们永远不会被原谅!”
世人只以为这一家人让他的日子苦了几年,只以为他们觊觎他的财产和基因数据,却留了他一条命。
只有他自己知道,命也没了,原主是被他们活生生折磨至死的。
自从父母死后,原主就没有一天快乐的日子。
祁非白甚至能够想象到原主离开时,心中是那么的不甘。
自己还能存活一世,在原主身上完成生养孩子的梦想。
原主呢?他又能在哪里呢?
至少祁非白再没有感受过原主留在身体里的意志。
他真的恨透了这一家人。
“你们就应该被这样惩罚,你们甚至应该被惩罚的更惨!”
“你们还想求我放你们出来,怎么可能?我要让你们经历我以前经历过的所有痛苦!痛苦到甚至连死对你们来说都是一种奢侈!”
然后他在三人惊恐的目光中,看着三人被执行了腺体阉.割的处刑。
alpha和omega的腺体被阉.割,并不等于他们变成了beta。
beta至少是正常的普通人,虽然各项基因数据不算优秀,但身体没有病痛。
腺体被阉.割的alpha或者omega,由于腺体丢失,会导致身体内激素紊乱,以及腺体部位长久的疼痛。
更多的则是被阉.割后,心里难以承受的折磨。
就好像古代的太监那般,看似正常,心中却已变态。
祁非白不会同情他们。
这是他们罪有应得,他们还应该承受更严厉的处罚,去荒星挖矿搬砖,如此过上十几年,也不一定能抹平他们给原主所带去的伤害。
他们几乎是被拖着离开处刑室。
离开时,他们目光紧紧地死扣在祁非白身上,离祁非白越远,眼中的希望就越是黯淡。
在之后的几十年时间里,他们日复一日的劳作,日复一日的承受着腺体缺失所带来的痛苦,日复一日的吵架、悔恨,埋怨是对方让他们走路走入了这一条死路。
随着时间越来越长,他们已经麻木。
固定时间看新闻时,偶尔看到祁非白相关的新闻,他们麻木的眼底才会晕染出深深的绝望和懊悔。
春节将至。
此时祁非白已经怀孕八个月。
他被祁家照顾的很好,纵然挺着孕肚,他也步伐矫健,精神饱满。
祁非白很喜欢过人类的节日,他喜欢大家凑作一堆热闹的样子。
春节是地球中国人的重大节日,如今人们越发怀旧,会在一些夜市或者庙堂,摆出长长的庙会街,全人类共同在节日□□享节日欢乐。
祁非白穿着羽绒服,背着一个大大的包,和关凛域手挽着手,向身后的关家人挥手道别:“爸爸、妈妈、妹妹,我们出去玩啦!”
小企鹅也四个月大了,比刚出生的时候长高了不少,但仍旧是一身灰蓬蓬的毛。
冬季的温度让它觉得很舒适。
按理说,在这样舒适的环境中,它应当越发活泼。
可成长让它沉稳。
就连关家人也说它越来越像关凛域。
长久和小企鹅相处,关凛域和祁非白也不再像最初那般争得那么厉害,两人也会时常像现在这样,抓住机会单独去过二人世界。
他们走后,关夫人抱起小企鹅,像是疼亲孙子一样,在小企鹅脸上蹭了蹭,说话的声音也不由软下来:“小安安,奶奶的宝宝,跟奶奶一块儿去准备年货!厨房里买了好多鱼呢,有给宝宝准备的,宝宝去看看喜不喜欢!”
小企鹅晃动脖子的弧度,已经不再像小时候那么大,声音仍旧那么清脆,啾啾两声表示赞同。
关夫人格外自豪:“我们宝宝可真聪明,都能听得懂奶奶说话!”
她还转头对关瑶瑶说:“它可比你王阿姨家的孙子聪明多了,你王阿姨家的孙子昨儿还在地上打滚要糖吃呢。”
关瑶瑶也骄傲着:“那是当然!我们家安安最聪明了!”
关瑶瑶也有些许遗憾:“安安如果不是企鹅就好了,它如果是哥哥和嫂嫂生的小宝宝就好了,这样它就能学说话,可以叫我小姑姑!”
关瑶瑶拿起一只小虾晃了晃,跟自己母亲撒娇:“王阿姨家的孙子虽然撒泼打滚看着可烦,可他每次见到我叫小阿姨的时候,也蛮可爱的耶。”
她拿着小虾在安安面前晃了晃:“安安叫个小姑姑吧!”
安安小脑袋一偏,张了张嘴。
关瑶瑶刚想说:要不我给安安当舅舅就算了,羡慕小苏可以被安安叫舅舅。
就听见安安嘴巴里咕噜了两下,发音并不算清晰的“姑姑”两个字脱口而出。
厨房一片安静。
抱着安安的关夫人和拿着小虾的关瑶瑶瞬间石化。
企鹅也是鸟,鸟儿咕咕叫两声,应该……应该不算稀奇吧?
第112章
关夫人和关瑶瑶对视一眼, 两人都从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迟疑。
按照正常的科学世界观,企鹅不会说人话,是完全不需要质疑的事。
长久以来的相处, 却让她们心里生出了一些荒诞,却又让人无比期盼的种子。
此时厨房里还有其他的佣人,以及管家在。
他们在准备春节的食物和年货,一时没有注意到两人这边, 也没有听到那一声算不上洪亮的“咕咕”。
两人立刻带着小企鹅向楼上走去。
她们来到四楼空无一人的阳光茶房。
茶房的屋顶是玻璃,阳光洒下,给两人一鹅身上落下点点温暖。
安安的脑袋四处晃悠, 显然不知道两人怎么又把它带到这里来了, 不是要去看鱼吗?
关瑶瑶见四周没有其他人, 这才又靠近安安, 在花香四溢的茶房里充满期待:“安安,你再叫一声,叫一声姑姑!”
安安不明所以, 轻轻晃了一下小脑袋:“咕咕。”
关瑶瑶捧着一颗心快要化掉了, “它真的叫我姑姑了!呜呜呜,再也不用羡慕别人了!”
关夫人满眼慈爱的笑,摸了摸安安的脑袋, 对自己女儿说:“那你待会儿可要选一条最鲜活的鱼给安安吃。”
关瑶瑶不停点头:“一条鱼哪里够, 我要把今年的压岁钱全都给安安!”
关夫人笑看着她调侃道:“还没见过你这么舍得。”
随后又玩笑看着母亲说:“妈妈,安安如果叫你一声奶奶, 你肯定也会高兴得把自己存的那些老本全都掏出来。”
关夫人笑得更开心, 附和女儿的言论:“那是当然, 这可是安安呀,怎么也是咱们关家第一个大孙子。”
话落两人都笑了。
片刻, 两人笑声戛然而止,以一种不可置信的目光看向安安。
这一次,她们真的感受到了前所未的冲击。
因为她们刚才好像听到安安发出了另一种声音。
关夫人笑容僵硬,嘴角抽搐:“安安,你刚才叫什么,再叫一遍……”
关瑶瑶瞪着大眼睛看着安安。
安安略带沉稳的小黑豆眼睛闪过单纯懵懂,什么也不懂,张开黑色的硬壳小嘴:“讷讷。”
关瑶瑶一把抓住关夫人的手腕,声音颤抖:“这是奶奶的发音吧,救命呀,妈妈,咱们安安怎么会说人话啊!”
抱着安安的关夫人浑身僵硬,坐在花房茶桌旁的椅子上,一动不敢动。
她眼底也满是震惊,如何都想不通一只企鹅为什么会发出nene这种发音。
它又不是鹦鹉或者八哥。
难道企鹅也有学舌的本领?
“妈妈,安安刚才是听懂我们说的话了吗?”关瑶瑶又发出灵魂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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