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任务期限还有不到一个月时间了。
*
回学校后,陆燃还是和往常一样跟他打招呼,不过没再做亲密的动作。
在其他人眼中还是差不多。
当晚,音落收拾衣服,从背包里发现了一张不属于他的银行卡:【难道是哥哥给我的零花钱吗?哥哥真的好爱我。】
系统:【宿主大大,这是男主的卡。】
音落:【我还没给他金卡,他就先给我卡了。】
音落给银行卡拍照,然后给段暮泽发了过去:【这是你的卡吗?落在我这里了。】
很快,段暮泽回复了:【密码在背面。】
音落:“……”
音落:【你给我卡干什么?】
段暮泽:【我看别人谈恋爱,都是老婆管钱。】
音落突然觉得棘手起来。
从这天开始,音落就琢磨着该选一个什么样合适的机会将人甩掉,可每次出门看到段暮泽的表情,他都没好意思说出口。
不然,选择电话分手吧……
系统:【分手场景书中描写的很详细,电话分手的话可能不算任务通过。】
好难。
日子一天天过去,期限也越来越短。
系统:【我看海王书上说,分手之前,可以先晾着对方一段时间。如果男主找你的话,你推掉的话会不会好一点?这样他也有心理准备。】
音落觉得系统的话有理,渣也需要一个过程。
于是对于段暮泽的消息,他开始选择性回复,大部分都是敷衍的“嗯”“哦”之类的。
段暮泽不傻,明显感觉到了他的态度。但以为是最近忙着跟公司那群老狐狸斗,没时间陪他,所以才把人
惹生气了。
他没敢懈怠,将睡眠时间压缩,尽量空出来都给音落。
有时候加班到凌晨过来给音落送个早饭,见了一面后匆匆回去。
音落觉得这样好像更折磨人了。就在他下定决定将人甩掉的前一晚,出现了意外——段暮泽的母亲去世了。
而隔天就是段暮泽的生日。
音落是打算生日那天把人约出来顺便甩掉,但真好碰到了这件事,他又退缩了。
*
接到医院通知时,段暮泽刚陪董事会的几个人开完会。
他从头到尾都没露出多余的表情,将剩余的工作交代好后才开车去了医院。
然后被医生告知已经死亡、办理手续、签字……繁琐的程序下来,他像对待工作一般机械。
只是在看到蒙着白床单的病床被护士推出来后,一阵晕眩感袭来——
他往后退了两步,眼前一黑,才惊觉自己两天没合眼了。
助理在旁边看到,立刻拿了椅子过来。段暮泽恢复力气后,打开手机,点开了和音落的对话框。
往上划——
全是他给音落发的消息。
几乎没有得到回复。
他变得无比敏感,指尖有些发颤地给对方又发了一条。
【我想见你。】
*
入冬的雨来得很漫长。
乌云在天上挂了一阵天,临近傍晚,雨点悠悠往下掉。
慢慢开始变急变大。
音落没课,这段时间为了躲段暮泽都在家里待着。他端了把椅子坐在花园的阳光房里,看着外面一点点变模糊。
发呆了好一会儿,音落拿出手机。
盯着两个小时前发来的短信。
片刻,他刚起身,系统道:【宿主大大你要过去找他分手了吗?】
音落虽然骄纵,但并不是个没有同理心的人,心不在焉得回答:【……嗯。】
临走前,他回到房间里,拿了个小盒子带在身上。
系统知道那是宿主给男主买的生日礼物,前几天就买好的了。它突然觉得,如果宿主今天过去没有完成分手的话,后果会很严重。
*
段暮泽的房子在他公司周围,离音家的别墅大概四十分钟,音落去过几次。
车开到楼下,音落拿着伞下去:“不用等了,我到时候会自己回去。”
说完后,他就撑开伞迈进了雨幕里。
雨这会儿下得很大,路上没有多少人,音落走了一段路,系统突然提示:【宿主大大,男主……在你正前方。】
音落愣住。
他将伞举高,下一刻,段暮泽被雨水浸湿的脸一点点清晰地入了他的视野。
音落心头一顿。
一些难以形容的情绪从心底蔓延出来,他没去深思那是什么情感,几乎是立刻快走过去。
“你不打伞在这儿站着干什么?”
音落有点想发火,可看到段暮泽的模样,他又没发出来,只能蹙眉压着声音。
此时段暮泽,实在称得上可怜。
雨水将他整个人打湿,头发上满是雨珠,顺着面颊滑下,偌大的雨幕里,他像个迷茫的、被主人丢弃的流浪狗。
好在,他的主人回来了。
“我还以为,等不到你了。”
因为怕你不来,所以一定要站在这里等你。
这样如果你来了,可能就会可怜我。
对于分手的事情,音落一句话没提,只是踮脚将伞撑在男人头上:“你就不能在家里等吗?”
他知道男人是在装可怜,但面对这样的段暮泽,实在不忍心去说那些伤人的话。
“笨死了。快往我这边来。”
天气冷,段暮泽身上更冷,他不敢随意去碰音落,只是道:“我衣服都——”
音落打断他:“你要是不靠过来,我现在就回家。”
这招对段暮泽很管用,淋透的男人立刻接过了伞,但几乎大部分还是遮挡在少年的身上。
胳膊紧紧挨着。
他能感觉到从少年身上传来的温度。
温暖得不像话。
就像这个人一样。
*
进房间后,音落就催着段暮泽去洗澡,对方很听话,乖乖拿着衣服进去了。
男人洗得很快,像是生怕他消失一般。
音落见他
头发还是湿的,怕到时候感冒:“你有吹风机吗?”
“有。”段暮泽从浴室里将吹风机拿过来。
音落:“……”
看来是等着自己给他吹?
算了。
就当分手前的补偿吧。音落接过吹风机,指着沙发旁边厚厚的毛毯:“坐到那里。”
段暮泽坐过去。
音落开了热风,他没帮别人干过这种事,有些毛手毛脚,时不时还会将对方的头发缠进去。
但段暮泽一声不吭的。
音落能察觉到他心情不好。
等将头发吹干后,段暮泽才敢抱住他,他的身体恢复了人的体温,紧紧地环住了他的腰。
声音很低:“她今天终于走了。”
音落愣了下,他知道段暮泽是在说他母亲的事。
“可我一点都不难过。反而觉得,她终于离开了,那个嫌弃我讨厌我的人终于不在了。”段暮泽将头埋在音落的侧颈上,深深吸了口气,“你会不会觉得我很无情?”
音落被抱着,能感觉到从对方胸腔里出来的震动声。
“我并不愿意给她出医药费的,我其实恨死她了。但我觉得,她离开的话,我的世界就空了,我好像就没有存在的价值了。”段暮泽稍微抬头,一点点吻在音落的脖颈上,怜惜又轻柔,“你讨厌这样的我吗?”
你会讨厌这样的我吗?
段暮泽觉得自己在自虐。
其实他远没有自己话中说的那么无情冷漠,但偏偏就是要在音落面前展示这些不堪。
一方面是想让这些黑暗面把人吓走,另一方面……他更期待着,音落接受这样的他。
接受这样,从潮湿阴暗角落里爬出来的他。
片刻。
他感觉自己的背被人轻轻拍着,音落推开他,接着,从玄关那里拿来一个袋子,他并没有回答问题,而是将袋子递过来:“给你的。”
“生日快乐。”
段暮泽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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