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气逐渐游走到后颈的位置,余歇浓眉紧蹙,额头布满细汗。
他看到自己的腺体被一些黑/丝线一样的东西缠住了,而且越勒越紧,颇有不把腺体勒的四分五裂就不罢休的气势。
这是毒?
饕餮一族修神农决,可尝百草,因此饕餮道体自然也能解百毒。他虽然并不精通毒术,却能看出这些“黑线”并非毒物。
余歇分一丝灵气去试探,透白的灵气和一缕黑色猛地缠绕起来。
灵气虽少,却浓、柔,自带海纳百川的磅礴气势。黑线迅猛、狠辣,一旦缠住敌手,就是不死不休。
很快,这缕黑线从黑线群中脱离而出,向灵气追逐而去。灵气一反之前的柔和态势,瞬间勾缠、绞杀,将这缕黑线彻底湮灭。
这不是毒,是“气”。
就和灵气一样,这些“黑线”也是一种能量。
余歇升起一丝兴味,让灵气再次向腺体处刺探……
门外。
傅清已经静默地站了半晌。
自重生之日起,他陆续换掉了少将府上下将近二十位仆从,重新筛选了亚伯、约翰等家世清白的三五位新仆从,避免自己的日常饮食再次被虫做手脚。
这次兽潮,他的精神力重创只是一次表演。目的就是让一切重演,让陛下和公爵府,将前世那个恨自己、害自己、杀自己的余歇,再次送到自己面前。
计划一切顺利,但结果不如预期。
傅清不知道对方是谁,但是他笃定,对方不是余歇。
因此他犹豫。
他是重生而来,带着不死不休的决心,和浴火涅槃的期望。但他仍然是一个仁慈的复仇者,不想将无关的虫卷入争斗的旋涡。
他不想,像自己的仇敌一样,玩弄生命……
屋内的余歇正跟这些“黑线”斗得欢畅,不知道门外小可怜虫的纠结。
腺体上近半数的黑线,都被灵气用同样的方法侵吞一空。被紧紧勒缚住的腺体,终于得以透出一口气。
带着自由和愉悦意味的信息素,逐渐弥漫到空气里。
傅清闻到一股非常好闻的味道……
这味道有些变化多端,像广袤无垠的林海,带着绿叶和木枝的香气。还有浩渺的烟波、露水的湿润和阳光的暖意。
这不像是某种特定的味道,更像是一种意境,把傅清紧紧的包裹进去。
傅清的手脚开始打颤,一向冷静的双眸泛上一丝水汽,嫩白的耳际被红晕完全覆盖。他浅色的双唇紧紧抿住,害怕自己发出不受控的声音。
不该是这个时候……
红晕逐渐爬上傅清的脸,清冷的面容逐渐迷离,他的发/情期不该是这个时候。
强大的理智让他控制四肢,离门越来越远。鼻子却像忍不住诱惑一般,狠狠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啊……这个味道……
……
砰!哗啦哗啦——!
余歇刚睁眼,就听见隔壁传来一阵异响。原本紧闭的房门被打开了一道极其微小的缝隙,门板轻轻地遮掩住,看不清门口的情形。
就像是有一只饥饿的小兽曾想破门而入,却因胆小,只推开一条门缝就仓皇逃跑。
哗啦——!
余歇困惑,是傅清?
他俩的房间距离不远,除了傅清,余歇想不出还有谁既能打开他的房门,还在隔壁弄出这么大的动静。
傅清正在卧室里不停翻找。
抑制剂……抑制剂……该死的!
他的抑制剂都去哪儿了?
傅清不是没闻过雄虫的信息素,学会抵抗陌生雄虫的信息素甚至是反间/谍训练的一部分。但是……他从来没有……
热浪像潮水一般,在体内一次次地冲
刷而过。他的双腿仿佛即将融化的冰棒,支撑着滚烫的身体在卧室里来回翻找。
“傅清?”
低沉的声音出现在傅清门口,但在耳朵正嗡嗡作响的傅清眼中,这声音和出现在自己耳畔没有任何区别,他甚至能感受到对方呼出的热气……
“你……别……”傅清仓皇张口,又快速咬住下唇,抑制住自己发出更多的声音。
“你怎么了?”
对方没有接受他的拒绝,反而像一只极具侵占欲的凶猛野兽,带着满身晨露清香和丛林气息,不断进入他的领地。
好香啊……
傅清贪婪的呼吸着,又用细白的双手捂住鼻子。
前世的这个时候,余歇应该快没有信息素了才对,为什么会这样?A级雄虫的信息素,对SS级雌虫有这么大的效果吗?前世的余歇……也……也这么香吗?
找到了!
勿亻专
傅清泛红的眼中划过庆幸,把这支抑制剂狠狠的注射进自己的后颈。
“啊……”后颈处的虫纹过于敏/感,冰冷的药液伴随着尖锐的刺痛,从后颈处扩散开来。
傅清难耐的喘了一口气。
打从敲门开始,就没听傅清说过一句整话的余歇,开始皱眉:“傅清,我进来了。”
想到原著中,每次受伤或者精神力不稳都偷偷躲起来,独自舔伤的小可怜虫。余歇搓搓指尖,直接按下门把手。
“你……!”傅清坐在地上,背靠床边。
两虫四目相对,一个疑惑皱眉,一个直接闭眼。
抑制剂让傅清的理智渐渐回笼,他平复呼吸:“余歇阁下,请你……先出去。”
语气不客气,带着一点哭腔。
余歇的黑眸在傅清手中的针管上转了一圈,直接道:“我帮你叫大夫。”
不!
傅清瞪大双眼,来不及阻止。余歇直接走进傅清的卧室,按下床头的医生呼叫按钮,一双修长的双腿直杵在傅清身边,手掌还在傅清的额头上贴了一下。
“有点烫,你发烧了。”
明明吃饭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突然烧这么严重?不认识抑制剂针管的余歇,有点疑惑。
余歇蹲下身,拿走针管,打算把傅清抱到床上。
结果手刚伸出来,就被傅清拽着按到了怀里。
傅清的指尖很热,他摸索着余歇的手掌,渐渐向上,把对方整只手都扣在手心里。带着一点占有欲,像一只抓住猎物的兽。
“请帮我……再找一支抑制剂……谢谢……余歇阁下……”断断续续的请求从傅清口中吐出,直到对方的名字缠绕在舌尖上。
傅清说完,并没有放开自己抓着对方的手,相反他的手抓的更紧了,并且直接把脸贴在对方的手背上。
好烫,更烫了。
这是余歇的第一感受,他凝视着傅清泛红的眼角。搓搓指尖,在眼角处轻轻刮蹭了一下。
抑制剂,抑制剂。
余歇想起来了,他第一天上学的时候,亚伯在飞行器上说过,傅清的发/情期快到了。
雌虫的发/情期如果没有雄虫的陪伴,就必须要注射抑制剂才能缓解。但是长期注射抑制剂的雌虫,可能会产生抗药性,需要注射成倍剂量的抑制剂。
“抑制剂在哪儿?”余歇低声问。
傅清大脑嗡鸣,余歇低缓的声音就像是一根羽毛,触碰着他的神经。
“在……应该在柜子里……或者架子上……”傅清气馁的想,他完全不记得了。
为了避免有心人做手脚,傅清的抑制剂会分散存放,每个位置他都记得清清楚楚。明明应该很快找到的,但他仿佛失忆了一样,大脑酥麻,什么都想不起来……
怎么会这样?
余歇无奈,尝试着抽了抽自己被捏得发红的手。雌虫的身体素质……自己还得加紧修炼才行。
脱身失败的余歇单手抱起傅清,在对方耳边道:“为了咱俩的清白,你可得忍住了……”
太近了……
傅清一个字都没听见,他蹙起眉毛。半睁半合的眼睛,凝视着眼前偶尔晃动的喉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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