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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砜身体逐渐发软，粘腻娇气的哼声在洗手间回荡。
寇言放开他, 眼睫轻垂，声音压抑在喉间, “别哼。”
常砜被寇言充满占有欲，却极为克制的眼神笼罩，他收拢自己的双手，整个人沉入寇言怀里，头埋进他的肩窝。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拒绝方式, 带着软糯的撒娇意味，每一次都会成功，这一次也不例外。
寇言将他抱在怀里，放在他后腰的手撩起了常砜的衣衫, 拇指下意识蹭着常砜后腰滑腻的皮肤。
他回想着这一天与那个陌生小孩相处，记忆中, 满是常砜带着那个小孩来向他撒娇。
他只需要满足他们的所有需求, 好像, 就能够让他们开心, 就能让一部分观众为自己说话, 表明他是一个好父亲。
他轻吻在常砜的发顶。
常砜眼睫轻颤, 呼吸都轻了两分。
一个念头, 在他脑海中掠过。
敲门声突然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寇言放在卧室的手机，也传来铃声。
刚睡着的秦骁骁被铃声吓醒，惊叫一声。
常砜立刻放开寇言，转身出去。
他第一时间来到秦骁骁的小床旁边，抱着秦骁骁哄他，“没事没事，别怕别怕，我在呢。”
寇言拿起手机，接通，“经艺？”
片刻，寇言看着常砜：“经艺说，他那边的小女孩一直在哭。”
常砜方才掠过的念头，被掩盖在意识尘埃深处，他说：“那你去看看？小女孩可能比较敏感，夜里没有父母陪着她，她害怕了。”
寇言眉宇微蹙，程经艺在电话里说：“寇言，我在你们门口，莫关楠完全不管那个孩子，我一个人真的分身乏术。她现在还在哭，哭得我心都碎了，我却不知道怎么办。”
寇言对常砜说：“我去去就回来。”
寇言和程经艺去了他们家，程经艺惆怅，“我以为我可以带好他的，还自信把骁骁让给你们，现在真是头都大了。”
他垂眸，“只是，我不知道，是因为她不是我们的女儿，莫关楠才那么冷漠，还是他天生就冷漠，不会给孩子，甚至不会给我半点视线。”
“不说这些了，我倒是好奇，和你常砜最开始挑选孩子时，说了什么呢，耳语了那么久？”
寇言目光落在身边的程经艺身上，看进他的眼眸。
程经艺下意识躲闪，“到了，我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女孩的哭声骇人，偌大的别墅，只有她在客厅哭得撕心裂肺。
程经艺立刻上前要抱她。
女孩却尖叫着推开程经艺。
寇言上前，女孩吓得后退。
她站在客厅角落，无措看着这两个人。
寇言脑子里浮现常砜每次和骁骁说话的样子，他蹲下身，与女孩平视，“你在哭什么？”
女孩捏着裙角，倒是不再大声哭，可眼泪和抽噎却停不下来。
寇言试着与她沟通，“你要告诉我们，如果你不说，没有人知道你不舒服。”
女孩抽抽噎噎，“不能……告诉……叔叔。”
寇言眉头微蹙，女孩被吓得更惨。
寇言起身离开。
程经艺站在原地茫然无措，“你怎么走了，那我要怎么办。你不要哭呀，你哭得我心都碎了，我该怎么办呢，我也是第一次当爸爸，宝宝，别哭了好不好，爸爸也很难过。”
可他不敢上前触碰女孩，女孩看到他上前就会恐惧。
程经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
此时，网络上也有许多网友没有入睡，关注着这一幕。
寇言好转了一些的形象，在这一刻崩塌。
【他就这样走了？天啦，这也太无理了！】
【我真服了，节目组怎么就不让她爸妈来呢！寇言这样做，会给孩子留下.阴影吧。】
【寇言爸爸说得真的对，他自己都不能当好一个家长，还对他爸爸那么苛刻，什么人啊！】
【影帝形象崩塌了，看来演技和奖项真的不能说明什么。】
【等等，回来了，寇言回来了！带了个人回来！】
【啊，女工作人员！】
【艹，刚刚说话的那些人呢，出来让寇言打肿你们的脸。】
寇言重新回到方才的位置，冲着程经艺抬手，压下了程经艺的喋喋不休，对小女孩说：“叔叔不行，姐姐行不行？”
那个女工作人员也蹲在寇言身边，“姐姐可以过来吗？”
女孩点点头。
众人松了口气，寇言起身后退，退到足以给足小女孩安全距离的位置。
程经艺后知后觉，这才来到寇言身边，“我没想到，竟然是这个细节，我太慌张了，是我对不起她。”
弹幕不停安慰程经艺，【他也是第一次当家长，关心则乱。】
寇言不言语，工作人员抱着小女孩去了楼上小女孩房间，好一会儿，小女孩睡着了，女工作人员留下陪她。
另一个工作人员上前与寇言和程经艺说明情况，“小女孩没憋住，尿裤子了，她父母教了她，不能随便让叔叔碰，她才会那么大的反应。”
程经艺理解。
寇言沉默片刻，“她父母把她教得很好。”
程经艺转头看向寇言，目光中有难以掩饰的锋芒。
寇言冲经纪人点头，再回看程经艺道别，感受到程经艺的锋芒，他微怔，下一刻，眼神比方才更加冷漠，微微点头离开。
他转身，跨步的动作决绝。
程经艺对他的离开已经不再陌生。
他低头，满身愧疚，“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有理解到她的意思。”
他看起来那么惭愧，已经陷入自我怀疑中。
即使如此，除了他的粉丝会心疼他，他已经得不到任何好处。
观众们都跟着寇言的离开，回到寇言直播间。
寇言方才的行为，不仅足以让他上热搜，让他被无数营销号各种剪辑夸赞，更足以让他的形象被改变。
寇言回到卧室，骁骁已经睡着了。
常砜正用手机和许川交流。
许川将刚才发生的事情告诉常砜，常砜整个人神经兴奋。
他从床上跳起来，甚至穿反了拖鞋。
他不想吵醒床上的骁骁，食指竖在嘟起的嘴边，推着寇言走出卧室。
卧室门掩上，没有关严，方便他们随时观察骁骁的动静。
常砜推着寇言的胸膛，将他推在墙边，另一只手握住寇言的手臂，两人距离很近，常砜眼底闪亮，声音被他压低，可满腔欣喜却遮掩不住，“你刚刚好厉害！”
寇言放松身体，任由常砜把他压在墙上，抬手勾了勾常砜的短发，“嗯，你说的，小孩子的话，要好好听。”
常砜脸一红，“跟我有什么关系，都是你厉害。”
寇言顺手捧着他的轻轻一吻。
他浅尝即止。
常砜羞涩抓住他的衣襟，顾左右而言他，“带小孩子就是这样的，只要爱他就好了。”
他小声和寇言分享自己的小时候的经历，“我小时候，没有玩具，也没有零花钱，我知道奶奶是爱我的，什么都没有也无所谓。”
原主小时候，父母忙于工作，也和奶奶生活了一段时间。
常砜擅自将自己的过去覆盖在原主的过去上。
两人视线交织在一起，常砜垂下眼，离开寇言的身体，“洗漱睡觉了，明天还有其他的事情呢。”
说着，他离开，寇言轻轻抓住他的手，常砜回头，步伐不停，寇言的手从他手肘往下滑，握住小臂，滑过手腕，指尖蹭着掌心，最后，勾住手指，再放开，“你先去。”
常砜捏住手掌，想要抹消掌心的微麻酥痒。
他背靠着门，另一只手握住门把手，“你还有事吗？”
寇言：“泡点糙米，明早熬粥。”
常砜微微歪头，笑了。
*
常砜和寇言，在寇言家里都是分房睡，在节目组，却睡同一张床。
常砜以为自己会不习惯，可孕期的嗜睡，让他沾着枕头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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