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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食物很寡淡，就跟柳淮整个人衣着一样。这倒是跟张乾想象中的大反派不一样。
魂体不用就餐，柳淮也没给他准备餐具，盯着柳淮吃饭实在不礼貌，张乾只好直勾勾地盯着桌面的菜肴。
他过去的一生都窝在藏书阁苦读，废寝忘食，不会做饭，桌面上很多东西他都没见过，也没吃过。
“你这是什么表情？”
张乾回神，指着桌面的绿色菜花，“这菜花怎么是绿色的？”
“这是西蓝花，”柳淮奇怪看他，“你不认识？”
张乾抿唇，“嗯。”
柳淮看了他会儿，似乎要把身上盯出一个洞，“你留下来当我的男仆吧。”
“帮我洗衣做饭，打扫卫生。”
洗衣做饭当男仆？张乾下意识皱眉，他的目光落在桌上，“你确定？”
“我可能不太擅长。”
柳淮挑眉，满不在乎盯着他，张乾只得妥协，“好吧。不过我什么都没做过，可能做的不好。”
“能有多差？”柳淮不在意。
然后接下来一下午的时间，他见识了张乾在厨艺上的破坏力。
在张乾炒出第二锅黑炭的时候，柳淮制止了他，张乾心虚收手，“我说过我不擅长。”
柳淮幽幽盯着他，目光渐渐向下移动。
“不准切！你必须改掉你的坏毛病！”
“你凭什么教训我？”
张乾身上还围着围裙，他觉得自己大概率不能跟柳淮好好交流了，只好安抚，“那东西种不出花。”
这个问题好像触到柳淮的雷点，他恢复成一开始的冷漠，挥手往人面蛇把他托起来。他则翘着腿，倚靠在巨大的人面蛇上，轻抚着蛇身漆黑光滑的鳞片，高高在上，气场十足。
“我乐意。”说完，人面蛇甩尾驮着柳淮朝着别墅外走去。
外面天色渐暗，地下室的兄弟们纷纷醒来，准备收回东西去花园种花。
想到之前幻觉里看到的东西，张乾看着柳淮远去的背影沉默不语。
他看了看日历上的日期，抬手掐算着什么，然后轻轻蹙眉。
陈之从角落钻出来，拍拍张乾的肩膀，“我就说柳淮对你有好感，瞧你现在还是完整的。”
张乾没理他，等柳淮的背影彻底消失在黑暗中，他转身去厨房。
“哎，你还去厨房干什么？”陈之紧跟着他，“柳淮这次没生气，不代表下次不生气，他像是青春期的小姑娘，喜怒无常。”
张乾忙着煎蛋，他打开燃气，火焰猛地窜出来被张乾面不改色压回去，“准备晚餐。”
“你放弃吧，你做饭，柳淮会气死的。”陈之作为倒霉蛋陪练了一下午，精疲力尽。张乾做饭跟打仗似的。
张乾没作声，还在尝试煎他今天的第九十九个鸡蛋。陈之劝不了他，只好给他递鸡蛋。
张乾伸手去拿，却没想到他右手闪了下，居然虚化了。
蛋“啪塔”掉在地上，张乾站在原地脸色凝重，半晌才缓过神来，琢磨出点东西来。
陈之疑惑：“怎么掉了？”
张乾把自己的手藏起来，面不改色，“没拿住。”
“没关系，柳淮虽然脾气不好，但家里鸡蛋还是不少的，你可以随意挥霍……”
张乾打断他，“请给我鸡蛋。”
经过两个小时的折腾，张乾终于做出了一盘糊了的煎蛋。尽管这个煎蛋品相不好，味道也不怎么样，但它是唯一一个完整成形的煎蛋。
作为师傅的陈之非常有成就感。
然而他们一门出来，陈之脸上的表情就瞬间消失。
“人呢？客厅里的人呢？”
作为柳淮的老窝，别墅里通常布满了人面蛇和大大小小的鬼娃娃，现在居然一个都不见了。
门开着，室内静悄悄的。陈之脊背发凉，“出什么事了？往常这个时间外面已经开始吵吵闹闹了。”
张乾端着那盘煎蛋在沙发上坐下，他的右手已经完全虚化了，他干脆换了只手拿。
“你们被天师盯上了。”张乾坐着稳如泰山。
“你怎么知道？”陈之扭头看他，忽然脸色一变，“你是故意潜伏进来通风报信的？”
“不是。”张乾否定，“我出现在这里是意外。”
“那你怎么知道？”陈之追问。
“……柳淮走的时候，我察觉到了附近天师的气息，他们在布阵。”
其实还不止这些，张乾闭闭眼，脑海里出现一本书的轮廓。鬼都不会相信，他在柳淮的多重蛇毒幻觉攻击下看见了一本小说，里面有柳淮的名字还有他的家族。
上面写着，大概就在这几天主角发现了隐藏在城市里的伪S诡异柳淮，开始了两天两夜的绞杀。没想到这么巧，就是今天。这些他没法告诉陈之。
陈之眼神复杂，最终选择暂时信任他，决定出去看看柳淮的情况。
没想到他刚走，柳淮就回了别墅。
他依旧是之前那套精致又死气沉沉的衣着，看不出跟人打架的痕迹。
柳淮目光略过陈之落在张乾身上，“我的男仆，恭喜你，你只做了半天就可以解放了。”
“你可以走了。”
张乾疑惑看他，沉吟片刻，“我没有地方可以去。”
“我不管，”柳淮任性又霸道，“你最好快点离开这里，不然你的命根子会成为我收藏架上一个。”
“快点，滚！”
作者有话说：
番外的小寡夫：种花ing
番外的小张：煎蛋ing
第86章 阉割狂魔4
“哦。”
柳淮都这么说了, 张乾也没理由拒绝，干脆利落从沙发上站起来，还不忘端起他煎了一下午的鸡蛋。
柳淮面色微动, 见他听话要走，转身就要驱使人面蛇带自己出去。
阳司来的两个家伙都是佼佼者, 不好对付。他一直隐藏的很好, 也从没做过在阳司底线上踩雷的事情, 柳淮根本就不清楚阳司是怎么找上门的。他们来的很突然, 没有任何征兆，就像是路过。
柳淮面色微沉，人面蛇察觉到主人的想法摆动蛇尾滑走, 刚要动就被什么东莫名其妙揪住尾巴。
它扯了扯，没扯动, 又扯了扯依旧没动, 气得蛇裂开大嘴朝拽他尾巴的人咬过去。
张乾早就意料它的反应，轻松躲过, 然后一脸无辜地看向回头查看情况的柳淮。
“你干什么？”柳淮被托举在蛇身上，皱眉看他。
张乾松开蛇尾巴尖，把手里的煎蛋往柳淮面前推了推。
“晚饭。”
柳淮盯着这盘卖相不怎么好，味道估计也不怎么好的煎蛋, 睫毛发颤，有一瞬间的出神。
“你做了一下午, 就是为了我的晚饭？”他不自觉地动了动手指，声音低了不少。
张乾把煎蛋递到他面前，刚才还偷偷用尾巴尖甩张乾的蛇尾巴不用主人吩咐, 乖巧蜷缩成蚊香状把煎蛋从张乾手里接过来。
人面蛇嘶嘶吐着舌头, 似乎有点开心。柳淮瞪它一眼, 人面蛇立马闭嘴，把蛋托到柳淮身边。
柳淮优雅接过瓷盘，懒洋洋靠在蛇身上，正要说什么，就听张乾道：“在四分钟前我还是你的男仆，为主人做晚餐是我的职责所在。”
“你要不要尝尝？这是我第一次做厨子。”
“所以我只是你的试验品。”不知道为什么，这话一出柳淮喜悦的情绪一闪而过，语气瞬间生硬。
张乾想了想，“这样说也没错。”毕竟他前二十多年的生活都是天师，到目前为止才做了七八个小时的厨子。
柳淮冷哼，端着盘子滑走，“赶紧滚，我不想再看见你。”
张乾紧跟着走出小楼，难得柳淮放他离开，不走简直对不起柳淮的仁慈。
透明人陈之默默跟着他们两个离开，完全没搞明白什么状况，只能小声嘀咕：“不想看见还拿走了人家的蛋，大美人的喜怒无常还真是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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