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小婴儿一出现,神龛中的恶鬼居然一个个都活了,张牙舞爪,发出低吼。就连柳淮身边的鬼母都开始躁动不安。
“张乾!鬼母好像受什么刺激!”
张乾神情一凛,立马踩灭阵法,俯身将随身BaN携带的红布包用力捣下。
“当——”一声金石碰撞的嗡鸣,一股来自天地间的正气朝扩散开来。
柳淮稍稍后退,刹那间他似乎看见了神州大地上的山川河流,隐约有种天地与我合一的错觉。
红布包裹的法器立在地上,颇有巍峨山脉立于神州大地的气势。法器外的红布也在这一击中崩裂,化成一片片小的布块散掉,就像普通布料不可能包裹住神州的山川。
红布褪去,一根青铜锏出现在张乾手中。
这锏四尺长,锏身状如竹节,上面雕着山川。柳淮认不出那是什么,但一眼看去好像俯瞰了神州。这东西绝非凡器。
法器一出,鬼窟的法阵立刻被镇压回去,张乾把锏收回来,见柳淮好奇,说:“这是家传法器,自神州地脉中诞生的锏,以后传给我们的崽崽。”
从神州地脉中诞生,某种意义上讲可以引动整个神州的山川之力,也算动用整片神州大地的力量,是天地赐予张家的眷顾之一。
反正张家人死了就回归天地,用天地的力量,完全没问题。
柳淮目光落在这把威武不凡的法器上。
锏,不以杀敌为目的,有善器之称,和昆仑山上的张家很相称。
“这阵对应了鬼窟中每一个鬼子,专门用来激怒鬼子牵制鬼母。”
闻言柳淮挑眉,瞬间猜出了柳万民的的目的,“布这么大个阵,真是难为他一个老头上蹿下跳。”
“明天在直播面前启动阵法,揭穿我这个坏蛋的真面目,再给我扣帽子,置我于死地。真是看得起我。”
柳淮不怒反笑,“我一个被赶出家门的人还能让他这么费尽心机。”
“不仅如此,”张乾补充,“阳司还没告诉大众S级诡异的存在,若是明天鬼母失控兴许还能挑拨诡异和人类的关系,一石二鸟。”
柳淮嘲讽,“怪不得费劲儿把我留下来。”
不过张乾有点想不明白,引走麒麟是为了不让柳淮离开,支开阳司的人可以解释为不想让其他评委发现鬼窟的法阵,把判官骗走又是为了什么?
这其中绝对不止这么简单。
张乾又在边上找了找,居然还真让他找到了。
在这副壁画下面,靠近地面的地方还有一角壁画。这副壁画很小,位置还低,得人趴下来才能看清楚。
“这画怎么只有一半?”柳淮疑问,“另一半在底下?”
张乾:“这底下还有东西。”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与不安。鬼子依托于鬼母,归根到底只算一个S诡异。鬼姑神而已,又不是什么毁天灭地的大神,这绝对不是让张八卦把河图放这里的原因,一定有更危险的东西。
张乾用手机把那半截壁画拍下来,缓缓放大,在两人看清上面的东西时,纷纷倒吸一口冷气。
画上是个洞府,看不清全貌,但能看清牌匾上的字。
十八地狱。
四个大字,安排得明明白白。
“……这可真是撞大运了。”柳淮呢喃。
何止!
张乾按耐住自己翻白眼的冲动,拿出手机,开始不分青红皂白在阴司小群里发狗头表情。
他到底是做了什么孽,不仅要给阴司这帮家伙当牛做马,现在居然还要处理十八地狱的事。
而且,为什么十八地狱不在泰山底下,也不再蜀地丰都,会跑到神州大南边的小虞山?
这合理吗?
第70章
张乾随手把壁画照片发到阴司小群里, 柳淮第一次见传说的东西,难免好奇:“这底下就是十八地狱?”
他踩了踩地面,“我死后是不是要到这里?”
“有我在, 他们不敢收你。”
柳淮扭头打量他,“你怎么可以用这么平静的语气说出这么霸气的话?”
张乾正在捣鼓手机, 鬼窟里的时间流动和外面不一样, 他的消息发不出去。
现在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时候, 但十八地狱的事情拖不得。听判官的意思, 十八地狱里关着的凶煞恶鬼放出来,一个个都是毁天灭地的家伙。
为了不给自己增加工作量,这消息怎么也得发出去。
他干脆一咬牙买了阳司APP上的插件, 进度条慢悠悠地转,可算有了一点信号。
“这就是传说中科学捉鬼?”柳淮探头看他操作, 看到付款的时候眉头一皱, “一万块,这么贵?”
张乾安装好, 切去阴司小群,“这是个人做的,阳司官方没有这个厉害。”
说着,张乾把图片发出去, 小群里立刻炸锅。
判官更是直接来了一句:我们这就走。
得到判官的答复,张乾又给脚底下这个由死婴练成的阵法做了点手脚, 就领着柳淮返回。
“这就走?”柳淮有点遗憾,“我还以下来就能记起我们小时候第一次见面的事情。”
张乾脚步一顿,“很重要?”
柳淮挑眉调侃, “不比你把我扔床上强?”
……这事这辈子忘不掉了是吧。
不过, 他也有点好奇。他们的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子, 张乾的目光落到头顶的河图上。
“或许,我可以试着重现一下当时的场景。”
“真的?”柳淮来了兴致,整个人贴在他身上。
张乾有点犹豫,但怀崽的小蛇这么期盼,他也没有拒绝的理由,只能希望河图给他点面子,不要让他在柳淮面前丢脸。
“阴阳五行,乾坤八卦。”张乾试着捏起张八卦催动河图的手势,修长的手指灵活翻转出一个个神秘的手决,看的柳淮眼花缭乱。
然而,没什么用。
张乾就是个不懂命理的麻瓜,这辈子都不可能催动河图。
河图纹丝不动。
“……”
柳淮非常善解人意:“要不算了。”
“不行。”张乾反驳,这事关男人的尊严。
他正要固执地去试第二次,河图星阵就变动起来。天穹星辰流转,划过一道道银色流光。
两人置身于天穹之下,仿佛天地间无一物,只有他们。时间如白驹过隙,水从雪山汇入大海,万物生灭,时代变迁,人类的喜怒哀乐在这里都变得毫不起眼,就像人类在天地间都如同指间流逝的沙粒,不需在乎,也没人在乎。
“你干的?”柳淮握住张乾的手。
“不是。”张乾反握,“是张八卦早就算到我们会来。”
“那他可真是个神人,”柳淮目不转睛盯着河图,“你觉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张乾还真没考虑过,也许像他们在酒店的第一次见面,只需一眼,就能滚上床。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们真的是上天送的姻缘,阴阳相生相合,注定割舍不开。
哦,不全是,还有一部分来源于张八卦。
所以他们其实是包办婚姻。
张乾这么想,也这么回答。
他想,第一见面他们两个小屁孩说不定会当场成为朋友,像青梅竹马那种。
张家血脉到他这一代差点稀薄成独生子,张八卦和张乾年纪相差又有点大,他还真没体验过和同龄小孩一起玩耍的感觉。
想到这儿,张乾有点遗憾,他怎么会忘记这段过去,要是记得就能补上童年的拼图,他也不至于在雪山上用炒瓜子种向日葵。
柳淮很显然也是这么觉得,他俩的画风说不定是两个可爱的小孩手拉手乖巧爬楼梯,想童话故事那样。
星辰的银丝千丝万缕,汇成一道光芒,像舞台剧上的聚光灯,一下照到地面上。
光束中央,一个小男孩正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
“开始了。”柳淮激动扯扯张乾,两人屏住呼吸,聚精会神,都不愿意错过这美好的像童话一样的初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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