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岚清从善如流地朝他笑笑,奉承道:“春风阁哪里有这么多好看的哥哥们看呀。”
一句话,便哄得那小倌笑得花枝乱颤的,忙不迭给他摆上了酒席,替他擦了擦脸道:“小仙君待在这里好好喝酒便是了。可千万不要乱跑小小年纪学坏呀。”
“承蒙您夸奖,今儿第一次来,您的酒水钱全免。”
“好呢,谢谢哥哥。”赵岚清顶着绝艳的脸,笑得比那小倌还好看朝他道谢。
片刻间,小倌便走了,他倒是也不羞涩,只捧着个酒杯,倒也不喝,轻轻闻着酒香味儿,撑着下巴看免费的歌舞活动。
不得不说修炼过的修士们还是厉害,那身姿,那皮相,确实整得花活好看多了。怪不得能让春江皓流连忘返。
赵岚清这才想起还有春江皓这个人,还逡巡着去寻了一番。发现春江皓被安排在了一个角落,似乎也没有招呼小倌来作陪。
只是他那个地方实在是不好,举目望去,不是墙壁就是栏杆,别说连个歌舞表演,就算是端酒的小厮都懒得往他那边靠。
他似乎对自己的位置也挺不满意的,那平平无奇的脸上眉毛紧皱,一手敲着桌子,似乎想要招呼个小倌过来给他换位置。
刚才对他和颜悦色的小官被叫过来,却却对他不耐烦极了。挥着手里的帕子矫揉造作道:“客官您来这里是喝酒的,又不要奴家作陪。能招待您都已经不错了,哪里来得那么多毛病!”
“你也说了,我是来喝酒的。来者是客,酒水钱又不是不付,为何不能给我换个位置?”春江皓说话都时候冷眉一扫,那明明平庸的五官立马带着一股骇人的锐意,像是看蚂蚁一样看着小倌道。
吓得跟他说话的小倌一怔,只觉得头皮发麻,小腿微微发软。
可定睛一看,这人也就金丹的水平。哪里来的吓人的地方?
小倌下意识拿着帕子捂了捂自己的胸口,缓了一缓才掐着腰直起了身子,刚想继续大放厥词,便听到不远处赵岚清朝着他们笑道:“哥哥我的桌子宽又大,这位客官既然想换个位置,就让他来同我坐吧,还能腾出个位置,不影响哥哥们的生意。”
那小倌这才点点头,没好气地瞥了春江皓一眼,淡淡道:“这位客官你也听到了,这样的安排可满意了吧?”
一句话被拐着弯儿扬着声音,显示出自己的怨念满满。说完便不等他回答就讪讪走开,招呼别的客人去了。
春江凡没有说话,只给自己倒了杯酒,一饮而尽,这才抬眉起了身,朝着赵岚清走去。
赵岚清还在为自己唐突地说话,会不会引起春江皓的怀疑而忐忑。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直接多管闲事,难免显得太刻意了。
只刚一个恍神,便看到自己跟来的春江皓拿着酒瓶子朝着他的桌子过来,先是打量了他一番,才好奇道:“道友,咱们都只是过来喝酒不买笑的,为什么他们对你这么殷勤?”
赵岚清这才光明正大地打量着这位原书中风吟天的头号小弟,这人知道自己是偷偷跑来的,穿了一身没有身份的素袍,年岁不大,看着斯斯文文的,一张脸有着一股丝毫不张扬的普通,像一只没什么用的白斩鸡。
尤其是,还是连赵岚清都能够一眼探到底的金丹修为。
暗道果然传言也有假。哪个天才,能是金丹啊?
怪不得连着抱香阁里的小倌都不愿意搭理他。
“哥哥,来这里的,要么是想白嫖的,要么是想嫖人的。总有点资本才行啊。你修为又不好,长得又不好看,人又不会说话,对你笑都捞不到什么好处,为什么人家要对你笑呀?”赵岚清心里为他感到可惜,怪不得上辈子只能和风吟天做兄弟呢。要相貌没相貌,要修为没修为,人看似也不怎么弯的样子,偏偏又是个弯男,要不是有一个好爹爹,家里有些家底,指不定风吟云连望都不望他一眼。
想着也怪可怜的。
想到这里,赵岚清越发同情地看了他一眼,拍拍他的肩膀叹了一口气道:“不过你也不要灰心,只有肤浅的人才会喜欢漂亮的,你要是人好,也会招人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我人好?”春江凡突然笑笑,只觉得这个年岁不大的小妖修说话有点意思。
“你脾气不好吗?我刚说你不好看,修为也低,你也没有生气啊?”赵岚清眨眨眼,两手一摊,装作老成的样子,想要默不作声地投其所好,安慰他道。“没关系。我就从来不欺负老实人。你莫要灰心,没有道侣不是你的错,迟早会有的。”
“你怎么知道我没有道侣。”
“有道侣的会来这里嫖?”赵岚清说得义正词严。
“那看来,你也没有道侣。”春江皓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扇子一合,幽幽道。
一句话说得极有气势,吓得赵岚清一个激灵,浑身一荡,转眼不开心道:“我们不是在说你吗?为什么要扯上我呀!你这个人说话就是不讨人喜欢。”
春江凡便拿扇子抵住唇微微一笑,轻轻道:“确实是我不对。不过,多谢这位仙君指点迷津,看来我不受人喜欢是活该。不如,你今天在这里的酒钱我给了?”
“你这也太没有诚意了。我的酒水钱可已经被我拿脸换过来了,不需要你掏灵石。”赵岚清淡撇着水润的唇,随意晃荡着俩不安分的腿,对他不屑道:“真想请,不若请我去你府上喝哇。哪怕蓬门荜户,那也是你的一点微薄诚意啊。我不会嫌弃的。”
春江凡一顿,想了一下自己那蓬门荜户的离火宫,平庸的眼睛里带着别样的色彩,垂眸低看了他一眼,应了句:“一言为定,有机会定然让你去,我那蓬门荜户的寒舍坐坐。”
“好呢。”岚清歪着头,毫不吝啬地朝着春江凡甜甜一笑。
只还没有笑完,便看到对面的人面色突然一凛。
热闹的人群中不知道谁发出一声尖锐的惨叫。随后咚的一声,一个衣不蔽体的男人,从楼上直摔下来。扭曲的五官凸起,已经没有了人样。红得不正常的皮肤,几近透明,像是被蒸熟的肉燕一般,连带着身体里那异常清晰的内脏,泛着诡异的狰狞颜色。
赵岚清只看了一眼便“呕”了出来。下一刻,视线被人用扇子一挡。他以为的平平无奇的春江皓利索带着他从楼上翻身而下一手遮住他的眼睛。一手俯身察看道。“是被魔修吸干了精气。”
说罢,扇子一扫,那副已经惨不忍睹的尸体便被凌人的罡气化为了齑粉。
随着他的话,整个抱香阁骤然沸腾了起来,不少的歌姬和小倌尖叫着想要离开。
却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整个屋子已然房门紧闭,一道金光闪现的结界将这里牢牢罩住。俨然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谁干的,怎么回事?为什么我出不去了?”慌忙从楼上奔下来的人连衣服都没穿好,撑着窗户和门不断叫嚣着。狼狈又丑陋的景色遍地都是,让从指缝里瞥到一隅的赵岚清直辣眼睛。
慌忙抱起身边这人的手,合住紧贴在自己的眼上。
赵岚清只听到一股似有调笑的声音,身边的人似乎朝他垂了垂首,安抚道:“别害怕,一会儿就没事了。”
“谁,谁害怕了。”赵岚清嘴硬道。却还是下意识地抓紧了那人的手。生怕他让自己看到不该看的东西。
“好。你不怕。”春江凡弯弯唇,甚是好脾气地没有戳破。
只抬头望着别人的时候便又回复到了威严凌厉的样子,锐利非常的眼睛肆无忌惮地打量着房间,直朝着一个地方微微一凝。
随即伸袖一展,赵岚清的眼角子察觉到一抹寒光流过,下一刻听到闷哼一声,一个黑袍人直接从梁上掉落下来。砸在人群里,惹起了又一波尖叫声。
黑袍人将自己的袍子一揭,露出苍白的脸和那明显的魔纹。望着春江凡道:“敢问何方神圣?坏了我尊上的好事。”
“你还不配知道。看来,还不止你一个?”春江凡眼神淡淡,扇子一展,这黑袍人便没有了声息。
上一篇:拿下电竞冠军后我去开机甲了
下一篇:每天都在万人迷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