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掌门脸色冷下来,问道:“道友何意?”
“仙尊包庇那魔,不就是你们灵天宗庇护着那魔吗?”说话的修真者大能说道。
还没等他压迫灵天宗表态,袁掌门就说道:“仙尊已经离开灵天宗。”
本来准备接着说下去的修真者大能卡住了,他瞪大了眼睛看着袁掌门。
“道友若是不信,不如过来看看。”袁掌门说道。
除了这个修真者大能,其余修真者大能也都不太相信,他们対视一眼,跟在了袁掌门身后。
袁掌门将他们带去了残峰,在路上,他们就远远的能看到那少了山顶的残峰。
到达残峰附近停了下来,众人能更清楚地看到残峰的样子。
残峰光滑的横截面展示了那一剑的恐怖。
“这、这……”前来的几个修真者大能看着这残峰,也不得不信了袁掌门的话。
不信也不行。
最起码,修真界无法追究灵天宗的责任了。
“没想到仙尊居然……唉,那魔蛊惑仙尊重矣。”一个修真者大能感叹道。
“唉。”另一个修真者大能叹气。
“那魔可恶至此,灵天宗也该派人诛魔吧?”一个修真者大能话锋一转,向袁掌门问道。
袁掌门点点头:“自是应当。”
几个前来的修真者大能也算勉强达到了一些目的。
而灵天宗弟子们,在接受了仙尊离开灵天宗的消息后,恍恍惚惚,又在这恍恍惚惚中,看到了宗门派发的追杀小叔祖的任务。
看到这个任务的灵天宗弟子瞪大了眼睛,站在原地就像一块木头。
“小叔祖……是魔?”
“组队追杀小叔祖?”
“……这都是什么啊?”
修真界。
一座山峰漂浮在空中,白云从旁掠过。
阳光不知道从哪里照射过来,大地上没有阴影。
地上的鸟兽虫草自由地生活着,没有被这突然出现的山峰惊扰。
山峰之上。
一个雪白衣袍的仙人,正和一个黑色织金衣袍的青年讲道理。
“寒洲。”宋齐远准备跟弟子讲道理,免得弟子有什么心理负担和心结。
他神情严肃,满是郑重。
“你是魔一事,为师早已知道。”
想来想去,宋齐远觉得从这里开始说起。
寒洲漆黑的眼眸看着师父。
“在遇见你之前,我便知道了。”宋齐远说道。
虽然有预感师父说的话会出乎意料,但寒洲还是睫毛颤抖了一下。
“所以……”寒洲看着宋齐远,“师父一开始就知道了?”
宋齐远点点头。
知道,当然知道。
在蓝星上,在屏幕上,他就看到了主角的一生。
寒洲是魔。
可他也可以不是魔。
“寒洲。”宋齐远握住了他的手,“能决定你是谁的,只有你。”
寒洲垂眸看着被握住的手。
“我可以给你什么,师父?”他突然问道。
寒洲的话让宋齐远愣了一下。
弟子微微低着头,垂眸看着相握的手。
想再说一遍,问一遍,却被压下去了,问得太多像逼迫师父——师父対他太好了。寒洲抬起眼眸,看着师父。
感激混合着贪婪。
贪婪着,自己能给予师父什么,留下师父。
宋齐远回神,想揉揉寒洲的头,然后告诉他,为师只希望寒洲快乐。
于是他也这么做了。
宋齐远抬手,揉了揉寒洲的头,告诉他:“为师只希望寒洲快乐。”
这是他真实的想法。
“为师不是一开始就対寒洲那么好的。”
最开始,宋齐远只是觉得自己很幸运,想要把幸运分给主角一些。
“是寒洲很好,为师才越来越喜欢寒洲。”
从主角,到弟子,再到寒洲——寒洲在宋齐远心目中的形象一直在变化,变成了和宋齐远越来越亲近的人。
“是寒洲值得。”
宋齐远的手还放在寒洲头上,寒洲的眼眸倒映着熟悉的身影。
寒洲看着师父,难以说清自己的心情。
他伸手,将师父抱进了怀里,紧紧地拥抱着。
安静的拥抱。
宋齐远被拥抱着,很配合,安静的等待,直到寒洲放开,才继续他的讲道理。
“所以,为师为你做出任何事,都不需要心存愧疚。”
宋齐远唇角翘起。
“你值得,为师为你做这些很开心。”
寒洲安静了片刻,说道:“我知道了,师父。”
宋齐远还怕讲道理讲得不够安抚弟子的心,讲完道理,邀请他一起去睡午觉。
“要一起午睡吗?寒洲。”宋齐远站起来,伸出了手。
寒洲看着那骨节分明的手,然后握了上去。
“好。”
宋齐远带着寒洲走到院子里,拿出一张灵木榻,和寒洲一起排排睡。
晒着暖洋洋的太阳,吹着微风,多么惬意。
阳光泼在他们身上,碎成块块暖光,明亮金黄地铺着。
睁开眼,就是蔚蓝的天空,天空飘着几朵小白云。
“寒洲,你看,那是花。”宋齐远伸手指着一朵云,像哄小时候的小寒洲一样哄着。
虽然身边的已经是个大寒洲了。
“嗯。”寒洲看着那朵极其抽象才能看出来是朵花的云。
“那是什么?”宋齐远手肘碰了碰寒洲。
寒洲看着另一朵云,不确定地说:“小狗?”
“的确像小狗。”宋齐远认同说道。
认了几朵云哄了弟子之后,宋齐远就闭上眼睛睡去,寒洲也闭上眼睛入睡。
阳光依旧暖烘烘的洒落,落下明亮的颜色,微风轻轻吹过。
第66章 公道
山峰之上的日子好像过得很清静。
“寒洲,过来。”
宋齐远坐在泉水旁,卷起裤腿泡在泉水里。
寒洲走过来,和师父一样,卷起裤腿泡在泉水里。
两个人排排坐,泡着泉水,晒着太阳,听风吹过树叶哗啦啦的响声。
很久没有那么悠闲自在了。
宋齐远仰起头,眯着眼睛看太阳。
像带着小寒洲那时一样悠闲自在。那时候不用想太多,只需要逗小孩就好了,不需要去考虑怎么把寒洲送出自己的世界。
宋齐远其实有点宅。
所以才能一直在留青峰宅着,说好的要去看看世界,最终却只是去见过几次灵天宗高层。
他对寒洲说要有朋友,督促着寒洲出去看看世界,欣慰着寒洲能好好长大。
但其实——
“哗啦。”
宋齐远踢了一下水,水花溅起,有些飞溅到寒洲的衣袍上。
“哈哈哈。”宋齐远笑了起来,一点也不成熟稳重。
寒洲看着师父,然后弯腰,伸出手,指尖撩起一点水花,也溅到师父衣袍上。
——宋齐远一直让寒洲去看看世界,看看花,看看云,看看人,认识这个五光十色的缤纷世界,走到真实的世界里,离开他苍白单薄的世界。
那么谁站在原地目送着离开的人远去呢?
宋齐远不在乎。
他一直都很宅。
看见弟子居然敢大逆不道地撩水花溅到自己衣袍上,宋齐远眯起了眼睛,再次发动了踢水技能。
水花溅起,一些水珠落到寒洲衣袍上。
这一次,寒洲没有继续反击了,或者说,没有陪师父玩了。
他看着身旁的师父。
阳光下的师父更似仙人,雪白衣袍映着光,墨色长发披落在背后,一条不怎么好、不太该出现的白色发带垂在墨发间。
“师父。”
这样真好。
寒洲没有说出后半句话,他只是握住师父的手,然后收回目光,看着水波粼粼的泉水。
他希望和师父在一起,只是这样平淡,永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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